158:被陷害
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但還極力想站起來的白梅,凌芷晗的心在狠狠的顫動,驀地,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受自己控制的流淌下來。
“你,真的是我的母親嗎?”她抬起淚霧朦朧的雙眼,定定的看向面前的白梅,濃密而修長的羽睫不住的顫動。
白梅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撫摸着凌芷晗的頭髮,看着她有越哭越凶的趨勢,而後,將她的頭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傻孩子,別哭了!”她知道她不在的這些年裏,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都是她的錯。
聽到這句話,凌芷晗的眼眶更加紅了,從小她就沒感受到母愛,如今突然有一個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她才是她的輕聲母親,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心竟是如此的渴望溫暖,那些埋藏在心裏的感受恍如隔世。
兩個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才作罷,白梅在監獄這麼多年的生活,已經把身體弄垮了。陸臨川為她安排VIP病房,讓她好好休養,又安慰了凌芷晗一番,才把她帶回家。
路上,凌芷晗一直惶惶不安,半響,才叫陸臨川調轉車子去往泰和龍庭小區,她以前的家。
不一會兒,就到達了目的地,陸臨川緩緩的停下車子,輕聲問道,“你,想好了嗎?”
凌芷晗點點頭,自己應該堅強面對的。
“需要我出面嗎?”陸臨川幽幽問道,他本不該告訴她這些的,可是事情已經漸漸脫離他的掌控,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凌芷晗搖了搖頭,“這次,我想自己單獨面對,陸臨川,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你的羽翼下!”她遲早要成長的,遲早要出去面對風雨的,她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陸臨川沒有在她的生活里,她又會如何?
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後打開車門,邁出修長的雙腿走了出去。
事情就這樣告了一段路,關於上次跟凌父凌母的談話,凌芷晗一個字也沒有透露給陸臨川,就讓它過去了。
陸臨川想着她已經懷孕了,不想她多受刺激,也就不便多問了。
懷孕已經有一兩個月了,雖然肚子還看不出形狀,但是凌芷晗已經能夠感受到那裏面有一條小生命在蠕動。
這幾天,陸夫人經常會帶一些補品來看她,連帶着白藝茹也來了。
對於這個曾經針對她的女人,她是有一些戒心的,但是在她的一番懺悔之下,她還是重新接受了她,反正懷孕悶在家的這段日子裏,也沒人陪她說話,有藝茹學姐陪着她說話也是很不錯的。
不過事情的轉變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發展的呢?
那一天,凌芷晗照例在跟白藝茹談天說笑,手機就在這時候不經意的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竟然是大學同學發來的信息,要她三天後來參加同學會!
凌芷晗嘴角揚起了一絲極輕的微笑,原來她跟陸臨川竟已在一起一年了么,大學同學會都舉辦了。
她現在總是這樣,無論身邊發生什麼事情,總是能輕易的想起陸臨川。
白藝茹看見她的笑意嫣然,試探性的開口,“芷晗,什麼事能把你高興成這樣啊?”
凌芷晗想着白藝茹現在也不算外人了,於是便笑着與她說了,“我們大學同學會三天後舉辦呢。”
“是嗎?”白藝茹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相信那一天芷晗你一定會收穫驚喜的。”
“謝謝藝茹學姐!”凌芷晗抬起頭來,竟然從白藝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絲嫉恨,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頓了頓,想着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接着,兩個人又開始談笑風生。
三天後,凌芷晗看着陸臨川在書房裏工作很忙的樣子,也就沒跟他說同學會的事情,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吩咐了程嫂,如果陸臨川等下問起的時候,就告訴他,她去參加同學會了。
到了他們定的包廂,到處是燈紅酒綠,萎靡的氣息讓凌芷晗不得不屏住呼吸,她本就不是個多話的人,只是在遇見陸臨川之後,才敢大步邁出新的一步。
包廂里昏暗不已,深淺朦朧的光圈打在每個人的臉上,看得不是很真切就連身邊的人是不是真的認識都已分不清了。
那些人突然都極度的熱情,一個一個來灌她酒,都推脫不掉。只好微笑的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懷孕了,為了胎兒的健康,他們只好沒有再繼續了。
但是為了同學情誼,在一個女生的慫恿下,她只好小口的喝了一杯飲料。
一口飲下,片刻之後,渾渾噩噩的,腦子裏好似有什麼在燃燒,只覺得一股火直竄進心底,腦子裏除了混亂思緒以外,再無其他!
周圍的一切事物在她眼裏都變得重疊起來,只剩圈圈光影,一陣天旋地轉。
朦朧中,她覺得自己被一個有力的臂膀圈進懷中,那一刻她那惶惶不安的心竟然莫名的得到了一刻的放鬆,有了尋到避風港的錯覺!輕抬眼皮,那熟悉的俊臉就放大在自己面前。她伸出手去,想撫摸那人的臉頰,卻又在片刻之後無力的垂了下去。
陸臨川,有你在身邊真好……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空隙,一縷一縷的灑了進來。
凌芷晗一覺醒來只感覺頭痛欲裂,她伸手摸了摸額頭,上面燙的厲害,她慵懶的翻了一個身。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她還沒有回神過來時,身體已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她猛的彈跳起來,然後腦袋砰的一下撞到了床頭柜上。
“呃,疼!”從頭頂傳來的疼痛感侵滿了她的四肢八骸,被子因為她坐起身來的動作掉了一大半,白皙的大腿裸露在清冷的空氣里,沁着微微的涼意
凌芷晗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頓時睜的大大的,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身旁竟然躺着許願。
他那俊美的面容此刻顯得極為柔和,長睫低垂,正安靜的沉睡着,就連清晨的日光都極為眷顧他,輕柔的流瀉在其清雋側臉上,投下淡淡剪影。
周圍是陌生的環境,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瞳孔瞬間放大,猛地掀開被子一看,雖然是赤身裸體的,但還好身體沒什麼不適感,他們應該沒有酒後亂性,不過昨天是她的同學會,許願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她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腦袋裏還模模糊糊的殘留着昨天的陰影。
記得昨天只是喝了一小杯飲料,然後整個腦袋就是暈乎乎的,接着在朦朧的視線中,好像看見了陸臨川的到來,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