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應聘人員的名單
陸臨川聽着電話里程嫂的絮絮叨叨，可沒多餘的目光去看此時表情糾結的副手權震，於是他只淡淡地說了一聲“放下吧”，又問電話里的程嫂：“她今天中午吃的是什麼菜色？既然她吃了那麼多，應該很愛吃，都記下來。”
權震膽戰心驚地聽着陸臨川用着溫柔的語氣說話，心裏早已翻起了驚天巨浪。
可是作為一個應變速度飛快的合格副手，他愣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然後恭恭敬敬地將文件合攏放好到陸臨川的桌子上。
但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所以權震也沒走，就靜靜地候在桌子的旁側。
這邊陸臨川終於和程嫂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才有空轉頭看一眼旁邊大氣也不敢出的助理，由於心情好，他嘴角始終翹着，問：“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事？”
權震默了默，答道：“總裁，剛剛的那些文件里還有一份是今天來公司應聘的人員名單，由於您早上交代我要密切注意這次招聘的動向，所以我就過來跟您彙報一下。”
“哦？”
陸臨川淡淡挑了挑眉，然後伸手翻開那些文件，最後他從裏面抽出幾張紙，道：“就是這幾張？裏面包括了全部應聘人員的名單？”
“是的總裁。”
權震道：“因為您特意交代了只需要人員的名單，所以其他的應聘簡歷都沒拿過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再去把簡歷拿過來給您過目一下。”
“不用了。”
陸臨川可不是想看那些花花綠綠的簡歷……
話說完，陸臨川就開始掃那些名單上的名字，一行一行看過去……第一張，第二張，第三張……
因為這次招聘是企業內部招聘，所以來應聘的人不是特別多，很快，陸臨川就看完了所有的名單，然後權震就看見，總裁陸臨川的臉色由肉眼可見的放鬆和愉悅一下子轉換成冷酷嚴肅——
“這就是所有應聘人員的名單了？”
權震不明白這句話陸臨川為什麼要問2次，但既然陸總都發話了，他也只好老老實實地答道：“是的，總裁。”
陸臨川的薄唇簡直已經抿成一條直線，他再翻了翻這幾張紙。辦公室里一片寂靜，時間彷彿都在陸臨川冷厲的臉色下停滯了。
過了好一會，陸臨川才抬頭道：“吩咐人事部，看看下午還有沒有人來應聘，放鬆一下時間限制。”
“可是總裁，我們要招的人數並不多——”
“出去。”
“……”權震默了默，答道：“好的。”
精英副手權震終於在成功見到一次教科書式陸總變臉后，一臉感嘆地從這奢華的辦公室里退了出去。
有沒有誰知道今天陸總是不是忘了吃藥？一會笑，一會又恢復成這麼嚴厲的樣子……
再之後，權震一次又一次地在工作間隙被問到“還有沒有人來應聘”這個問題，而面對權震每一次的搖頭回答，陸臨川的心情就變得更加差了。
他原本以為，經過了那天的替身演員事件后，凌芷晗應該會變得本分和乖一點了，就連昨天那樣他都忍下來了，可現在凌芷晗卻好像還是不願意依賴他？難道凌芷晗還在對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可她怎麼敢——
自己的意圖已經那麼明顯，凌芷晗人卻沒有過來，這是明晃晃地在嫌棄他？
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再一次次地貼上去救人？
陸臨川越想，臉色就越難看，甚至在簽合同的時候，因為用力過度，手下的鋼筆都劃破了紙張而不得不再去打印一張送過來……
“總裁，我看您現在好像有點累，要不要給您送一杯咖啡進來？”
一下午的高強度工作過去，即使是集團Boss陸臨川的臉上也不由帶了幾分倦色，權震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老闆的臉色，然後提出這個建議。
陸臨川聞言，幾不可察地點點頭，“不要糖。”
權震應了，轉身就退出辦公室，而陸臨川也忍不住將背靠在椅背上，他一邊捏捏自己的眉心，一邊忍不住想，以前……她也是這樣的嗎？
不——她們可是完全性格不同的兩個人。
陸臨川提醒自己不要再把凌芷晗拿來與記憶里的那個女人進行比較，可大抵是因為昨晚的緣故，陸臨川還是忍不住閉眼開始回想那個人的音容笑貌……
五年了。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從心底里升騰而起，陸臨川說不清楚自己是難過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總而言之，他陸臨川的一生，唯一就是虧欠了她啊……
“總裁，總裁……”
正晃神間，陸臨川就聽見權震的聲音，陸臨川回神，卻見權震的臉上似乎滴着水，他挑了挑眉，只聽權震說：“總裁，依然是去上次的那家店給您帶來的咖啡，店長親自給您做的。”
“放下吧。”陸臨川淡淡應了，又問：“你身上怎麼看起來是濕的？”
說到這個，權震忍不住笑了笑，“總裁，因為外邊下雨了……不過您放心，我給您帶來的咖啡沒有任何問題。”
下雨了？
陸臨川轉頭去看自己身後的那面玻璃窗，果然，玻璃上已經開始有水珠滑落成了一道道水簾……
“幾點了？”
“已經6點了。”
“人事那邊的招聘已經完畢了？”
“是的，因為這些人之前是已經經過篩選的，所以今天下午的行程走得比較快，基本該定的都定下來了。”
陸臨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終還是決定道：“既然各部門的助理都已經招滿了，下次在我身邊安排一個助理秘書空位吧，給你也減減壓。”
“助理秘書？”
權震驚了驚，總裁這是不信任他要再多安插幾個人么？
他還沒震驚完，就又聽陸臨川道：“你別多想，就是我想養一個閑人罷了。”說完，陸臨川就站起來拎起了椅背上的西裝，“今晚不加班，現在下班吧。”
權震默默道：“可是這咖啡……”
那可是他剛剛冒雨買來的呢。
“咖啡？”
陸臨川愣了一下，最後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