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靠,帥呆了!」鄭博詩捂着心口,一臉不可思議,「這是我哥嗎?這是我哥嗎?不會是外星人偷上身的吧?」她最近瘋韓劇瘋到入迷了。
「你可以再誇張一點!」鄭博宇狠瞪着妹妹。
「大哥,」鄭博展摟着鄭博宇的寬肩,拿起手機自拍了張照,「我們有兄弟臉耶。」長得還真像,果然有血緣關係。
「我們本來就是兄弟!」鄭博宇瞪弟弟一眼。
「很好,很好。」一向沉默寡言的鄭父滿意的笑。
喬於暄瞧見鄭博宇雖然被弟妹們虧得滿臉通紅,但嘴角常忍俊不住失守,可見他心底有多高興。
「有什麼好開心的?這頭難用死了,麻煩!」鄭博宇口是心非。
「怕什麼,我都說有問題我會處理的,現在不是在幫你了?」喬於暄雙手環過他的頭顱,幾乎是將他抱在懷裏的姿態,整理後腦勺的頭髮。
女人香將他密密包圍,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卜通卜通胡亂跳,跳得他耳朵都快聾了。
「這撮發真不乖,怎麼都壓不順。」她嘟着嘴道。
「什麼?」他只聽到他的心跳聲,她說了什麼根本聽不見。
他抬眸,只見那微嘟的粉唇,似乎在抱怨着什麼,微噘的模樣好誘人。
他知道的,那粉唇的觸感,雖然只有一瞬間,卻像烙鐵一樣深深的烙進他的心裏了。
「……你有聽見嗎?」納悶鄭博宇怎麼都沒回應的喬於暄低下頭來,「我剛說的
「沒有。」他沒聽見。
他什麼都聽不見。
他只看見她。
只看見。
「我剛才說,你睡覺時戴個帽子,起床時頭髮應該就會比較乖……大哥?」
他的眼神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你怎麼了?」
她蹲得更低,與他平視。
那雙唇實在與他太靠近了,強烈的吸引力襲來,他難以抗拒誘惑的頭微偏,封上她的嘴……
【第九章】
對於他的唐突,喬於暄大吃了一驚。
鄭博宇同樣為自己的意外之舉而驚愕。
在那個當下,他就是衝動的想要親吻她,甚至是……摟抱她。
他是怎麼了?
「你剛……」
「誰叫你靠我這麼近的?」怕她質問他的意圖,臉皮薄的鄭博宇情急之下惡人先告狀,「你故意的?看我變帥想勾引我?故意靠那麼近讓我不小心親到你,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嗎?我鄭重告訴你,沒門!就算你脫光光,上了我的床,我用了你,你一樣是個臭女人!」
他說的話太傷人了。
比過往的任何一次更讓人無法承受。
她一直認為,他只是因為過去所受到的傷害太重,所以心態扭曲了,他的本質是個溫暖、友好的好男人。
她以為她看透了他的內心,了解他的本性,所以喜歡上他,也想方設法希望能讓他放下成見,逐漸修改對女性的觀點,不再那麼偏激、憤世嫉俗。
她以為她的努力已經慢慢收到成果,他開始接受她,信任她為他安排的一切,願意放手讓她改造他的外表,即使不願還是在髮廊坐了六個小時,忍受冗長的燙染過程。
他第一次不小心擦過她的唇時,她當下未意識到,但後來發現了,只是她裝作不知情。
她認為假裝沒發現,依他的個性反而會讓他印象深刻,深深記在心上,而她的人也會不知不覺的就在他心口佔了個位置。
所以這次他主動吻了她,她在驚訝的當下,胸口泛流着美夢成真的喜悅。
他也喜歡上她了,是嗎?
他將摒除以往對女性的錯誤觀念,重新正視女孩美好的一面了,是嗎?
她大喜過望,想確定他的所作所為是否與她想的一樣,誰知一桶冷水就惡狠狠的潑來,還是滲了一整桶冰塊的那種,砸得她又冷又痛。
明明是他親了她的。
不是不小心、不是意外,他卻指責是她靠得太近,是她心機深沉,想要拐誘黃金金龜婿的不擇手段,用詞甚至更難聽。
他對她的看法已經和以前不同,真的是她的一相情願嗎?
濃烈的委屈與屈辱感上涌,豆大的淚珠毫不受控制的下滑,她憤恨的咬緊下唇,咬得血色盡失。
瞧見她的淚,鄭博宇立刻感到愧疚、羞慚與自責。
是他自己衝動吻了人家,卻把所有的錯誤都怪在她頭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樣的他,嘴上罵著女人勢利又現實,實際上又清高到哪去了?
「我……」
「閉嘴!」喬於暄用力抹掉模糊了視線讓她看不清楚景物的淚水,「你閉嘴,不準再講半句話!」她再也不要聽到他任何扭曲的指責,「你就繼續龜縮在你醜陋不堪的殼子裏,繼續想像着這世上的女人每個都是混蛋、每個接近你都是別有企圖,怨恨責怪曾經拋棄你的女人一輩子吧!你永遠都是個窩囊廢、窩囊廢!」她用盡全身力氣大吼,「我討厭你,王八蛋,你去死吧!」
她轉身衝出浴室,衝出房間,險些跟剛出房門的鄭博展撞個滿懷。
「嘿!」鄭博展忙穩住她的肩頭,「你怎麼了?」
「沒事。」喬於暄低下頭,不想讓鄭博展看到她發紅的眼眶。
「你跟我哥吵架了?」鄭博展關心的問。
「沒有!」喬於暄嘴硬的回。
「情侶難免會吵架,重要的是吵架之後怎麼解決。」鄭博展握緊她的肩,鼓勵道,「不過不管怎樣,答應我,絕對不要放生我哥,不要跟他分手。」他很怕他老哥會孤老終身啊。
肯主動幫着老哥,帶領他走向光明的世界,她是第一個奉獻犠牲者啊,就算在她腳上鋳上煉條,他也不准她走。
「你們都誤會了,我跟你哥什麼關係都沒有,白痴才會跟那個爛人扯上關係!」她這一段時間,都處於眼瞎的狀態,才會識人不清。
喬於暄衝口而出的氣話讓鄭博展更緊張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你好好說,我幫你們排解。」千千萬萬別跟老哥分手啊。
「就說不是那種關係了,」喬於暄發現鄭博宇出現在門口,立刻扭肩掙脫鄭博展的手,回身對鄭博宇吼着,「你現在想說什麼我清楚,是不是想說我要裝作可憐兮兮的勾引你弟,想推他進房,把他推倒在床,好生米煮成熟飯?」
「我什麼都沒說,」鄭博宇抗議她的未審先判,「我是要為……」剛才的事道歉。
「你嘴上沒說,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她自暴自棄的嚷,「對,我就是這麼賤、就是這麼壞,就是只想着男人男人男人、錢錢錢錢錢!想過好日子、想當少奶奶,想要花錢如流水的過日子,這樣你滿意了沒?」
「你們別吵架……」想排解的鄭博展被打斷了。
「跟你沒關係,請你不要插手。」喬於暄無情的拒絕他的好意,轉身大踏步回房。
鄭博宇立馬追了上來。
「我跟你……」
「閉嘴!」別再刺傷她的心了。
「我不是要……」
「閉嘴,我不要聽!」
「你幹嘛一直叫我閉嘴,你又知道我要說什麼了?」鄭博宇不爽的吼。
她不是一向最會猜他的心思的嗎?
為什麼現在猜不出來他滿腔的歉意,他想與她開誠佈公的誠意?
「就像你最愛說『關你屁事』一樣,你要說什麼關我屁事,我都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