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確定心意
文件撒了一地，衛湛言匆忙離開公司。
顧寧長站在房間門口，看着傅司晟這一系列動作逐漸明白過來，下意識問道：“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司晟抽空瞥他一眼，涼涼開口：“關你什麼事？”
被冷水一激，林衾知逐漸清醒過來，她冷的直打寒戰，身體內卻好似點燃了一把火，即將將理智焚燒殆盡。女人抓住浴池邊緣的手骨節泛白，她使勁兒咬了咬下唇，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現在絕對不能碰到的人。
看她難受成這樣，顧寧長忽然心中一痛，剛往前走了一步便聽到林衾知沙啞聲音說道：“別過來。”
不是多麼嚴重的口吻，卻叫顧寧長再難向前一步，他們之間隔了一段溝壑，越來越廣，廣到他都快看不到她了。
“司晟……”林衾知渾身濕透，她抬頭看向傅司晟，明顯感覺到對於面前人的渴望，這葯太烈了，“你們兩個出去，將我留在這裏就好了……”
傅司晟當然清楚她是什麼意思，立刻點頭：“好，你放心，湛言馬上就過來了。”
顧寧長身子猛地一僵，自從知道林衾知成為衛湛言的女人後，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想過，衛湛言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可是再多的認知也不及親耳聽到來的震撼。
當年跟林衾知在一起，顧寧長知道她是守舊的女人，他很珍惜，便想着等結婚那天再行這些事情，誰知道一個不忍便是之後一系列打擊，他的步步忍讓，得來的便是她的得寸進尺！
想到這裏，顧寧長心中猛地升騰起一股怒火，他本來已經不自覺走到了門口，卻忽然轉過身來，衝著林衾知惡狠狠地說道：“你面對衛湛言，永遠都是這麼迫不及待嗎？”
林衾知心中的火焰好像熄去一些，又好像燃燒得愈加猛烈，她蒼白着臉色冷冷地注視着顧寧長，對於這個男人，好像已經無話可說，“滾！”
顧寧長怒極反笑，然後被傅司晟猛地推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顧寧長只看到林衾知無悲無喜的眸子。
那雙曾經看着自己笑意盈盈的眸子，再無半點光彩。
林衾知窩在冷水中一動不動，傅司晟他們剛離開，心中那道禁錮自己的枷鎖好像一下子解開，她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喊出聲來，體內好像有千萬隻螞蟻不斷叮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撐着點兒，再撐着點兒。
就是這麼個關頭，林衾知還能輕笑出聲。從某種程度而言，她雖然想要將劉中千刀萬剮，但是有點兒感謝他。
在慾火即將膨脹到極限時，她還想堅持那些所謂的堅持，腦海中只剩下衛湛言一個人。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林衾知趴在浴池旁，臉色已然緋紅不已，卻一聲不吭，那雙本來應該被慾火填滿的眸子罕見的清澈見底，她覺得回憶從前的事情，真的就可以清楚幾分。
記得自己這一次次落難，一次次被人設計，哪怕所有人都站在對立面厲聲斥責，衛湛言也是輕描淡寫地替她擋下所有的災難。
是他在傅司晟的派對上對自己跟知了全權相護？還是在劉茗雅的設計陷害中毫不放棄？亦或是每每看向自己時，眼底那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溫柔？
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衛湛言的認真？只是一直不相信，一個曾經被不斷放棄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這樣一個男人青睞。
林衾知無比清楚，衛湛言給了她從前二十多年中從未有過的一切溫暖。
落魄至此，她心中惦記的，竟也完完全全只剩下他一個人。
林衾知睫毛輕顫，極為不舒服地閉上眼睛，門卻忽然被人一下子撞開，光聽聲響便能判斷出來人有多麼焦急，林衾知輕輕抬頭，撞進他那雙幽深如墨的眼中。
衛湛言微微喘氣，看林衾知這樣一顆心頓時疼得驟縮在一起，他到底要怎樣才能牢牢保護住這個女人？好像每次只要自己離開片刻，她便總能將自己折磨到遍體鱗傷。
他緊張地半跪在她面前，任由溢出的冷水打濕衣襟，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林衾知靜靜看着他：“湛言……”
“我在！”
“我想你了。”
衛湛言喉結微微蠕動了一下，他們兩個互相對視了半晌，然後好像壓抑許久的火山轟然爆發，帶着再也抑制不住的趨勢！衛湛言利落地將林衾知從水中撈出，再即將到床邊的時候奮力一扯，女人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一下子全部落在他手中。
林衾知跟衛湛言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堪稱迫不及待地主動。
衛湛言任由她手下的動作，氣息愈加濃重：“門口站着顧寧長。”
“我知道。”
“要他還是要我？”
“要你！”
“我是誰？”衛湛言牢牢盯着林衾知，現在，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不再有對過去的任何眷戀，也不再有對未來的片刻迷茫。
林衾知堅定地輸入最後的密碼：“我要你，我要衛湛言。”
他心中的鎖，可以由着她打開，以後這片地方，也交給她保管。
房間內一下子激烈起來，房間的門在衛湛言進來時並沒有完全關上，露出一小截縫隙，卻足以讓門口的人聽到並且猜想到裏面發生的一切。
傅司晟看顧寧長放在身側的手捏得生緊，笑眯眯地關上門，四周一下子安靜起來，他這才語重心長地跟顧寧長說道：“兄弟，你兒子都快出生了，婚事也不斷逼近，這裏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擔心了。”
誰知顧寧長聞言眸色反而愈加暗沉，他的婚事，他的兒子……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家，顧寧長忽然有些頭暈目眩。顧母看上的，從頭到尾就只是方珊珊的身份，對比從前林衾知的事事順從，家務全部包攬，方珊珊根本什麼都不會，反而需要顧母時常操持。
久而久之，兩人的矛盾不斷加深，卻是因為他在其中周旋而沒有爆發。
顧寧長很清楚，依照母親那個脾氣，還有方珊珊的性子，衝突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方珊珊，顧寧長更加頭疼，不知道是懷孕讓女人脾氣古怪還是方珊珊從前在他面前偽裝的太好，現在女人疑心極重，每天回去都要查自己的手機，顧寧長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窩囊過，無論是那個家還是那個女人，都讓自己覺得無比疲憊。
傅司晟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瞧着顧寧長的樣子實在可憐，到底多說了一句：“兄弟，家中那個女人不好受吧？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那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作為湛言的兄弟我說這句話有些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要多嘴一句，你放着那麼一顆明珠不要，跑去找什麼牛糞啊！”
顧寧長身形狠狠一晃，他最怕的，就是事實真如傅司晟所說的這樣。
不給顧寧長再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傅司晟瀟洒離開。他雖然不像衛湛言那樣對於感情的事情格外認真，但是對於身邊的女人也是比較講究的，一夜情的不說，就是跟在身邊超過三天的，那都是乖巧懂事從來不會惹是生非的，所以他到現在也不明白，顧寧長就算離開方家的幫扶，想要在商界謀得一席之地也是遲早的事情，為何偏偏要找那種女人？
同一時刻，房間內乾柴烈火，衛湛言知道林衾知被下了葯，卻不知道這藥效竟然如此……讓他神魂顛倒。
好吧，這樣說連衛湛言自己覺得不合時宜，但是主動起來的林衾知簡直讓他欲罷不能，最後的結果就是衛湛言都要歇菜了，林衾知還有戰鬥力……
翌日清晨，林衾知就着暖人的陽光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衛湛言疲憊至極的一張俊顏，林衾知還有些詫異，他……怎麼了嗎？
林衾知覺得神清氣爽，忍不住輕輕推了推衛湛言。
衛大總裁在她第三次推搡下緩緩睜開眼睛，等看清林衾知后忽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女人，你知道你昨天有多麼生猛嗎？”
林衾知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倒吸一口冷氣，她都想起來了！
衛湛言不給林衾知害羞的機會，將被子往上面提了提，重新閉上眼睛，悶悶說道：“讓我再睡會兒，實在讓你折騰得不輕，女人，有種我們下次再戰。”
“……”
於是乎，衛總有史以來第一次上班遲到了，林衾知在他的威逼利誘下跟着他去了公司，遙遙就看到傅司晟一臉看熱鬧到迫不及待的神情，林衾知非常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看到衛湛言步履緩慢，再無平時的風馳電掣，傅司晟笑得非常欠扁：“哎呦，衛總這是怎麼了？閃到腰了？”
衛湛言淡淡看他一眼：“滾！”
“別啊！”傅司晟湊到林衾知面前，小聲說道：“你厲害啊衾知，我還沒見湛言這麼狼狽過。”
“……滾。”
當然，這事雖然對於衛湛言來說還算個好事，但是敢把主意打在林衾知身上，衛總斷然容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