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代孕

“你說什麼？代孕！”林衾知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衾知啊，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了，我們家寧長就有救了！”顧母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慈祥。

“可是，我怎麼能……寧長不會同意的！”指甲幾乎掐進肌膚，林衾知卻不覺得痛。

“你口口聲聲說愛他，現在連這點犧牲也不肯為他做嗎？”看到林衾知的樣子顧母降了聲音，“衾知啊，只要你幫顧家度過這次危機，我就答應你們兩個在一起，寧長也不會知道這件事的。”聽着顧母的話，林衾知眸色微微閃動。

想到寧長，心中好像一下子被勇氣脹滿，許久之後，林衾知輕輕點頭：“阿姨……我答應您。”

……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身穿病號服的林衾知看着麻醉劑緩緩推進自己胳膊，手腳冰涼。門口響起顧母有些諂媚的聲音：“您放心，這丫頭身體健康到不行！孩子生下來立刻給您抱過去，那……那五百萬？

一道男聲冷漠地打斷：“一次付清。”

蒼白的燈光是林衾知昏迷前閃現過眼中的最後一片場景，心中不是不委屈，更多的卻是為寧長終於有可能度過這次危機而覺得歡喜。顧母答應她了，這一年時間就說自己跟着漫畫老師出國學習，等孩子一出生便交託出去，所有這一切，權當沒有發生過。

寧長……林衾知心中默念這兩個字。

……

三年後，B市，林衾知欣喜地往顧家趕去。三年過去了，不知道寧長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歡喜。手裏拿着自己親手畫的兩人初遇時的畫像，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看着眼前不大也不小的精緻別墅，林衾知握緊手中的畫像。寧長已經在家等着自己了吧，想着這些，林衾知給自己打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大廳中央的棗紅色沙發上坐着一抹清俊的身影，跟林衾知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每每看到總是能勾起心中一陣陣悸動。

“寧長……”林衾知欣喜地叫着他的名字，然而卻無人回應，旁邊的顧母的臉色有些奇怪，眼底卻有着掩飾不住的期待。

林衾知腳下步子一頓，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此時心中的驚喜消散，林衾知才注意到顧寧長的神情，他注視着自己猶如注視一個陌生人。

“寧長……”林衾知喃喃出聲，顧寧長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這讓林衾知從腳底升騰起一股寒意。

顧寧長慢慢抬起頭來，一時間竟覺得眼前這張容顏極其陌生，“林衾知……”顧寧長一手摩挲着沙發邊沿：“你用這副純善的外表欺騙了我五年，究竟，要不要臉？”

林衾知心中大慟，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寧長你在說什麼？”

顧寧長聞言起身，順勢拿起桌上的文件，待走到林衾知面前後輕輕摩挲了一下女人光滑潔白的下巴，然後一甩手將文件重重砸在林衾知臉上。

紙張一下子從面前鋪散開，林衾知忍着臉上的刺痛輕輕睜開眼睛，朦朧中看見了顧寧長難看至極的面容跟顧母得意挑釁的神情。

文件紛飛恍若雪夜，林衾知記得就是在那一夜，顧寧長握着她的手說：“衾知，我會永遠保護你。”然後到了今天，他聲聲質問猶如寒冰刺骨，他說：“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