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樓教室的男女
夏冰不是少話的人,這個語氣看起來很緊急。
我生怕她出了什麼事兒,趕緊回撥電話過去,但又沒人接了。
我着急得不行,轉身就往教學樓跑,搭電梯的時候,人很多,我被擠到了後面,就讓前面的人幫忙按一下七樓。
哪成想,這句話一出,裏面的人紛紛扭頭看我。
我有點不自在,問怎麼了,他們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七樓的燈壞了,讓我注意一下。
他們扭過頭后,我本以為沒事了,結果旁邊的那個男生問我,幹嘛要去七樓。
我覺得是尋常搭訕,畢竟平時遇的多了,就沒怎麼放心上,回了句有事,就不理會了。
後來,電梯裏的人越來越少,過了七樓,就只剩下我一個了。
出去后,一陣冷風撲過來,我本能得打了個哆嗦。
七樓很黑,彷彿停電了,一排課室全是暗的,慘白的月光給它們蒙上一層或淺或暗的陰影。
而且走廊特別靜,就連風聲,都似乎在這裏停止了。
在這種氣氛下,我不禁放輕了腳步。
但在往裏面走的時候,卻漸漸聽到了喘息聲,若有若無的呼吸,一會重一會輕,一會快又一會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想到是夏冰叫我來的,壯大了膽子硬拖着腳步往前挪。
過了702后,聲音越發清晰了,是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嬌媚,一個粗厚。
我有點不相信,走了幾步,蹲下來,透過701的窗戶往裏面看……
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背對着我,她的皮膚很白,背很漂亮,幾縷髮絲被汗打濕沾在身上,顯得極為魅惑。
但她抱着的那個男人,地中海的頭,鼻子上架了一幅金絲眼鏡,眼睛眯着,似乎很享受,身體一動一動,鬆弛的皮膚閃着油膩的光澤。
令我更為震驚的是,那個男人是我們學院的主任!
平時斯文和藹的臉此刻掛在猥瑣的笑容,粗糙的大手不斷在女人漂亮的身體上揉捏……
那個女人我沒看到臉,但我很確定不是夏冰。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太了解她了。
我沒心思欣賞活春宮,尤其是自己學院主任的av直播,起身要走,手裏的飯盒卻不小心撞到了牆壁上。
咔嗤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被無限得放大,教室里的動靜猛烈的撞擊聲也停了下來,只剩那種粗重的喘息在空氣中盤旋。
我慌忙逃竄,一頭栽進隔壁的水房,躲在門后瑟瑟發抖。
但是,耷拉的腳步卻靠近了,一下接着一下。
我屏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就連心跳也是極儘可能地平緩,生怕被發現。
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來這邊的只有一個人走路的聲音。
另一個是去別的方向了么?
還不容我思考,那個人就進了水房。
我一動都不敢動,害怕得想發抖,又強逼自己咬住手儘可能得忍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那麼漫長,又那麼寂靜。
我煎熬了很久,那個人才終於離開了。
我長呼一口氣,打算出來,但就在轉角的時候,卻撞進了一個人懷裏,緊繃的神經線應聲而斷,我忍不住哭喊出聲。
那個人也是一抖,愣神的功夫后,解釋道,同學,我就上樓打個水……
後面的話,我沒聽進去,掃了一眼他的手,確認沒問題后,慌忙衝進了樓梯。
跑到六樓后,我狂按電梯,電梯門一開,我就闖了進去。
可是我想哭,什麼叫做冤家路窄。
看着眼前的地中海男人,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主、主任好!”
主任對我點了點頭,之後就陷入了一片才沉默。
半晌,他主動開口,問我是不是來上自習。
這是什麼意思?試探么?剛才他到底有沒有看見我?
我腦子浮現出一大堆的問題,心也越跳越快,感覺呼吸都快不夠了。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我沖了出去,跑得時候硬逼自己扭過頭,啞着嗓子說了聲主任再見。
我一路都是小跑着,但卻總感覺後面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那是一種很準的直覺,當一個人盯着你的後背時,你是一定可以感覺到的。
跑到宿舍樓下后,我往後看了一眼,沒人,什麼都沒有。
但當我上樓梯后,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我着了急,越跑越快,好不容易跑到宿舍門口,拿着鑰匙的手卻忍不住發抖,好一會才開了門。
我一進去,就摁下一整排的開關,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
我靠着門長呼了一口氣,把門鎖好后爬上了床。
我又緩了好一會,才想起給夏冰打電話,叫我去那裏,到底為什麼?看人在教室打炮么?
她怎麼能跟我開這種玩笑?
夏冰沒有接我電話的,短訊也沒回。
我本來就討厭別人不回信息,偏偏對象還是她,根本忍不下去,氣呼呼得發短訊過去,威脅她要再敢無視我,明兒就殺進她宿舍。
我還特地在後面加了好幾個發怒的表情,下一秒,夏冰就回我了,說自己最近特別忙,到時候會主動來找我,讓我別去她宿舍,還說是為我好。
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解釋為什麼叫我去那個課室。
我也是沒法子了,慪了口氣不理她,癱在床上,打算眯一會。
可沒想到,我竟然夢到了剛才在教室里看到的場景,但那個女人轉過了頭,嬌俏的臉蛋,就連狡黠眨眼的樣子都一樣。
怎麼會是夏冰!我尖叫着醒過來,感覺自己一定是神經衰弱,默念了好幾句夢是反的,才放鬆了一點。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第二天晨跑的時候,我遇上了張麗。
看到她后,我轉身反跑,人家卻邊喊我的名字,邊跑到我身邊,還親切地跟我打招呼。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閑聊一開始挺正常的,可張麗後來突然問了一句,一般晚上我幹什麼,是不是去教室自習?
我猛地想起了主任跟我說的那句話,別過臉發現張麗和昨晚那個女人挺像的,頭髮都是黑長直,再加上之前在食堂聽到的傳言。
我不敢再想下去,面上儘可能顯得平靜,淡淡得說,自己平時沒事就宅宿舍,昨晚去了六樓的課室一趟,給朋友送書來着,送完就走了。
此間,我在強調自己只上了六樓的時候,專門多看了張麗兩眼,她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或者鬆了口氣的小動作,而是認真得聽我說話。
“小張老師,你也來跑步啊~”一個男聲打斷了我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