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土地神
秦隊把警員小馬留在村子裏,我們三個則摸着黑來到了村子裏,打算去村東頭的墳地調查一下。
村子裏寂靜無聲,甚至連一片葉子掉落都能夠聽到,現在是深秋時節眼瞅着就快到了冬季,刮過來的風冷颼颼的像把刀子。
我們打着手電筒頂着寒風走在村裏的小道上,可還沒等到墳地,就聽到了鐵鏈聲在村子中響了起來。
“追上去!”秦隊率先的跑了過去,我們也跟在後面,這一次總算是追上了鐵鏈的聲音,不過那鐵鏈的移動速度似乎比我們更快。
王聾子身強體壯,我知道他跑這麼慢就是為了配合我們的速度,我大聲對他說:“大鎚哥,你先快跑追上鐵鏈,先控制住他,看看對方是人是鬼還是什麼東西。”
王聾子答應了一聲,加快了速度,轉眼他跟着鐵鏈聲都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
我和秦隊呵斥帶喘的好不容易來到了墳地前,卻不見王聾子的身影,這時天空的月亮正好被烏雲遮住,使得周圍一片漆黑,手電筒的光芒照射過去,形成了一道道光束。
我們膽戰心驚的走進了墳地,這種陰森詭異的地方不管來多少次都會覺得害怕,不禁又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去古城子村那次採集屍油的事兒,想起了趴在棺材下面的小鬼,還有棺材裏裝死的金瞎子……
“胡大師,你有陰陽眼能不能看到這墳地里有鬼啊?”秦隊忽然問。
我搖了搖頭,“一般死者都會在七天後下到地府轉世投胎,只有因為特殊原因的才會留在人世間,比如怨氣太重化成的厲鬼,被靈異者養的鬼,和我們弟馬這種供奉的鬼仙等等。不過我雖然沒看到這墳地里有鬼,可卻能感覺到一股鬼氣,咱們還是得小心點。”
秦隊緊張的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符篆,我心說這應該是他師傅給的吧,這麼看來秦隊的師傅應該是個道士。
我們走着走着,突然身後有一股氣息接近,秦隊下意識的就把符飛了出去,可卻不料符篆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抓住,仔細一看竟然是王聾子。
“嗨,原來是你啊王大鎚。”秦隊長舒了口氣。
“大鎚哥你去哪了?找沒找到那個鐵鏈。”我問。
王聾子搖了搖頭,“別提了,剛一到墳地,那鐵鏈聲就消失了,找了一大圈也沒發現什麼。”
“你們是在找我嗎?”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傳來,我們三個震驚的回頭一看,看到了一個身穿着古裝的鬼魂,他的腰間還繫着一條冰冷漆黑的鎖鏈!
而且他的臉是一個白色臉譜,臉譜人?
不過我仔細一看這個臉譜的樣式和我前世記憶里的也不相同。
“你是誰?”我警惕的叫着,和其他兩人一樣都準備好了戰鬥。
“張邊城。”那鬼魂緩緩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張邊城?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我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巒山村土地爺的名字嗎?
“你是土地爺,元末的一位將軍?”我試探着問。
那鬼魂點了點頭,“不錯,但土地爺只是村民們的抬舉而已,我只是一個活了七百年的孤魂野鬼。”
“土地爺,哦不,張將軍你為什麼沒有轉世輪迴,臉上為什麼會被冥界烙印白色臉譜,還有你的腰上怎麼會繫着一條鐵索?”我一口氣說出了三個疑問。
那張邊城苦笑了一下,但顯得白色臉譜的臉更加詭異,他說:“你的問題還不少,不過我想先問問你們三個人的身份,若不是這幾天看你們對我的村民很友好,我是不會現身和你們一見的。”
我便把我們三個的來歷和目的對張邊城說明了一下,張邊城點了點頭,“看來你們是來幫助我們村的,那好,我就告訴你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張邊城接下來對我們講述着他的往事……
元朝末年,當時因為元朝統治的腐敗和殘暴,各地都發生了農民起義,一時間群雄割據,張邊城便跟隨了其中一支隊伍,當了個雜牌將軍,但後來因為和元軍打了敗仗,無顏再回隊伍,便在東北當上了盜匪,最後被一位全真教的老道點化之後,才改邪歸正帶領手下的弟兄隱居山林,建立了這個巒山村。
可張邊城因為生前殺戮太多,更殺死過無辜的百姓,便被烙印了白色臉譜,關入了陰曹地府的地牢要承受上千年的折磨,但後來幸好村民為他供奉了廟宇,再加上當時那位老道士的求情,冥界就把他放了出來,交給了老道士處理。
雖說張邊城早已經醒悟過來想做一個好人,但老道士怕他日後會改變心性,便把他用一條奇特的鎖鏈鎖在了墳地的一塊石柱上,讓他這一生都無法走出巒山村也沒辦法去做壞事。
偶爾老道士會看望張邊城,看他對待村民的態度,老道士見他一心向善,便傳授了一些法門,讓張邊城能夠以武入道,能夠潛心修鍊讓魂體變得強大,也就是所謂的鬼修。
這樣一來張邊城就算不是土地神也擁有一些神靈的力量,足以保佑着村子豐收,以及村民都安全。
我們三個聽完了之後都不由得一陣感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便說:“張將軍,那為什麼村裡一旦有人死亡,就會聽到你身上的鎖鏈聲響?”
“這個很簡單,因為山林的地勢複雜,通常亡魂會迷失方向,我則會把村裡每一個死者亡魂帶到擺渡人那裏。”張邊城說。
我點了點頭終於明白這鐵鏈鎖魂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不是什麼恐怖詭異事件,反而是張邊城守護着村民。
“那張將軍,關於村裏的怪病,你有什麼眉目嗎?”我問,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而張將軍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說:“這半個月來我一直在調查,每個村民即將死亡我都會感應到,可是每當來到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卻驚奇本應該死的人卻沒有死,像是迴光返照一樣又活了過來,所以我判斷村裏的不是怪病,我覺得像是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村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