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你命
我來不及去想屍毒是個什麼鬼,掙着顏蒼暝的手臂說我的背包還在店裏。
顏蒼暝低頭看了我一眼,說人都快死了還管什麼背包,抱着我原地一轉,下一秒我們竟然直接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他將我往沙發上一丟,人就跟着撲了上來。
看到他的嘴巴朝着我壓過來,我急忙用手推他,“你要幹嘛?”
這男人精蟲上腦了嗎?
我現在渾身發冷,噁心的感覺越來越重,實在是沒心情和他搞事情。
他不由分說把我的肩膀按住,說了一句‘救你命’,之後便將嘴牢牢的堵上了我。
他的雙唇有些濕冷,舌頭霸道而又有力。
這個吻像是有着魔力,讓我的腦子瞬間就成了一片空白。
懵亂的感覺之後,我便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順着唇舌過渡了出去,腦子越來也清明,噁心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我意識到他真的是在救我,放棄了全部的抵抗,可是身體卻在他的親吻之下慢慢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雖然不如之前被假道士下了葯那麼的明顯,卻也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感覺。
意識到這一點,我急忙在心裏大罵自己:“蘇晶晶你在想什麼?竟然想和一個鬼啪?”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心裏的小火苗瞬間被無限的恐懼所取代。
很快我便全身僵硬,冷汗不受控制的出了一層有一層。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便全心全意的幫我渡着寒氣。
他停下的時候,我的身體除了有點麻,沒有其他任何不適的感覺。
當然,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鬼和我打喯的毛骨悚然也很不舒服。
他起身的時候動作有點僵硬,“你很怕我?”
這不是廢話嗎?誰見了鬼能不怕?何況這還是大白天就見到了鬼!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也像是沒準備要我的答案,坐起往沙發上一靠,冷聲說道:“去我房間把窗台上的花搬出來。”
我巴不得趕緊離開他,飛身而起,奔着他的房間而去。
關上大門之際,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好像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着,一陣陣的寒意順着往裏躥。
這還是我在清醒狀態下第一次來他的房間。
屋內擺設一如之前井井有條、一塵不染,乍開之下十分正常,細品之下卻沒有半分人氣。
我本想躲在屋子裏面不出去,突然聽到外面一聲悶哼,“花在窗台上!”
顏蒼暝在催我了!
我朝着窗檯一看,真的有盆花在,應了一聲‘來了’,跑到近前搬起了花。
那花盆看着不大,入手卻是十分沉重,盆體冰涼刺手十分不舒服。
怎麼樣我也不敢扔啊,現在和顏蒼暝正面交鋒,要是惹毛了他把我吃掉都沒有人知道。
我硬着頭皮抱着花盆回到客廳,他正拿着一把匕首等着我。
匕首已經被打開,刀刃上的寒光幽然刺眼,嚇得我不敢靠到近前。
我問他拿到刀幹嘛,他卻讓我把花盆放到他跟前。
我照做之後,他把刀子朝着自己的手掌劃過,一道濃黑的血液順着刀口就流到了花盆之中。
我傻子一樣站得遠遠的看着,顏蒼暝把匕首收回去,拍着自己的身邊讓我坐過去。
我問他我能不能不去,他抬起頭來看着我說:“我治好了你的屍毒,你就這麼報答我的嗎?”
他的樣子嚇了我一跳,雙眼之中沒有瞳孔,變成了兩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一張臉白慘慘的沒有半點血色。
他的樣子加上威脅的語氣,讓我不敢爭辯,一步一挪的走了過去。
剛到近前,他大手一拉就給我拉進了他懷裏。
我掙扎着起身,他又一拽,我就正好坐在了他的身邊,“你是怎麼惹上那個傢伙的?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這千年屍毒發作,大羅天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心裏一陣鬱悶,要不是為了躲他這個鬼,我至於大半夜的偷跑出去嗎?
我不敢和他對視,低着頭不應聲。
他嘆息一聲,把擁着我的手臂抱上了我的胳膊,身體一縮,頭就靠上了我的肩膀,“讓我靠一會,我好累。”
我僵挺着身體坐在那裏,眼看着他的黑色的血流入花盆之中。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那花不對勁,通體黑色的軀幹之上,開着一朵黑色的小花,外圍籠罩着一層流動的黑色霧氣。
除去那詭異的霧氣,要不是顏蒼暝說這是花,我還以為是誰做出來的失敗的盆景。
我看到那血流到了花身上就不見了蹤影,好奇它是不是能直接吸收血液,伸手想摸摸花葉。
可我還沒摸到呢,顏蒼暝突然伸手把我拉住,“不能摸!這毒血比千年屍毒厲害一千倍,你摸了立馬氣絕身亡!”
他的話讓我瞬間一驚,他的血都那麼厲害,那他豈不是個毒人?
我心裏一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顏蒼暝輕微的鼾聲,就連他纏在我胳膊上的手臂也鬆開了。
“你睡著了?”長時間保持僵直的姿勢,我十分痛苦,便試着慢慢的將他推開,讓他靠在沙發背上。
我的動作十分小心,將他完全推開之後,我也沒敢立馬離開。
我坐在他的身邊看着他,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卻是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長相。
稜角分明的臉上,兩道眉毛又粗又直,高挺的鼻樑下兩片薄唇緊緊的抿着。
是因為為我驅毒的關係嗎?他的雙唇和膚色一樣慘白,微皺的眉頭透着一股疲倦和痛苦。
看到他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我趕緊跑回房間找了醫藥箱拿出雲南白藥和繃帶給他包紮好。
我包紮的時候他一動都沒動,怕他冷,我回去房間給他拿出來一條毯子。
我一邊給他蓋上一邊說:“你別怪我不辭而別,咱們倆人鬼殊途,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了你的你找誰去,只求你饒過我。”
我擔心他分分鐘會醒過來,蓋完毯子轉身就往大門走。
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點動靜吵醒他。
我也試着將手腕上的金鐲摘掉,可那金鐲就像是焊死的怎麼都弄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