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恨意倦濃
“你們……無恥……!”
感覺身體中的五臟六腑都被人撕裂,身下更是流過一陣溫液,我搖晃着腦袋仔細一看,那殷紅的鮮血正從下身流出,在睡裙上染出朵朵血花,格外駭人!
而我的腦袋更是一陣暈眩,精疲力盡的我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感到眼前一黑,便是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裏。
孩子沒有保住,但聽醫生說,孩子已經隱隱有些人型了。
“是個女孩,各方面都長得好好的,只可惜……”
淚水嘩嘩地從眼眶裏流出,不受絲毫控制。
護士還告訴我,若是我再晚上半個小時送來醫院,恐怕連我也有性命危險。
而那天凌晨送我進醫院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似乎長得不錯,護士描述時,兩眼冒着紅心。可聽着護士的描述,我卻沒有絲毫印象,腦海里也並沒有浮現出那張俊臉。
我只當是個好心人,也沒有多想。因為,仇恨充滿在我的心中,我好恨,真的好恨!
一日夫妻百日恩,邵俊哲你竟然憑藉一張照片就定我死罪,不聽我絲毫辯解!
我那可憐的孩子,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受了惡人的陷害,讓你親生父親親手毒害……
仇恨的種子,更是悄無聲息地在我心頭栽下。
此後的日子,我在醫院裏整整躺了大半個月才撿回一條命。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邵俊哲將我的行李丟來醫院,更派人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他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心中也沒有半分歉意。而我也心如死灰,草草簽了字。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
當我邁出醫院門口后,卻發現我幾乎無處可去。
我嘗試着撥通父親的電話,只是電話那頭的他暴跳如雷,罵我是蠢貨,賤人,各種污穢不堪的詞語用在我身上。
世人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而我在他的眼中,卻是討債鬼,掃把星,仇人。
在他的話語中,我也聽出了原來他已經知道我和邵俊哲離婚了,而我住院的這麼多天,他卻未曾邁入醫院,看我一眼!
我慌忙掐掉電話,腦海里浮現出父親那張兇狠的嘴臉,我便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的家,曾經也十分富裕,父親經營着一間合資醫藥廠,可謂一本萬利。
可在我出生后沒多久,家裏的醫藥廠便遇到了最大的危機——醫藥廠里生產出來的葯,竟然吃死了人!
一夜的時間,醫藥廠瀕臨倒閉,父親更被抓去審訊。
最後爺爺動用了好幾層關係,這才免了父親的牢獄之災,可這醫藥廠也是徹底關門了。
父親也因此被貼上了“罪人”的標籤,更因此一蹶不振,漸漸染上抽煙酗酒等一堆的毛病。他常常喝得酩酊大醉,醉酒後甚至還會動手打媽媽和我。
他把錯都怪在了我們的頭上,聲稱媽媽生了一個掃把星,但酒醒后卻會痛哭流涕,求我們原諒。
母親一開始還會忍耐,可時間久了,根本沒有人能夠忍受。在我小學畢業前夕,我媽跑了,徹底從我們的世界消失。
父親自那以後,酗酒得更凶了,也更加頻繁的打我。
慶幸的是,雖然生於貧窮之家,我一直沒有放棄學習。而在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知道,擺脫父親的日子,終於來了!
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我很是討厭男人。
從小到大,追求我的人不少,但我從不願意接近。而邵俊哲,之所以能成為唯一打動我的人,也許便是在我被惡人侵犯后還願意與我在一起。
然而可笑的是,最後依然是這樣不堪入目的結果。
父親之所以會這樣罵我,也並不是真的為我好,而是覺得他再也沒有“自動提款機”了。
邵俊哲與我交往的時候,便經常好煙好酒的伺候我父親。而婚後的這一年裏,他都會每個月按時給我父親打上一筆錢。我爸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思前想後,我給思涵打了個電話,謊稱我和邵俊哲吵架了,想去她那兒住幾天。
思涵的家境富裕,大學畢業后便獨自搬出去住了。
她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雖然在電話里因為上次聚會我爽約吼了我幾句,但並沒有真的生氣,沒一會兒的時間,便開着她的寶馬MINI來接我。
直到很後來,我才輕描淡寫的告訴她我離婚了,可她還是險些激動得衝到邵俊哲家去找他算賬。
為了生存,我又找了一份服裝設計助理的工作,朝九晚六,工資也勉強夠花,生活漸漸的步入了正規,只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經常會做噩夢。
夜半驚醒,那恨意便更濃了一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這債,我遲早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