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間商
“孫啊，與系統智能相結合后，我可不是當年那個打RB鬼子的爺爺啦！”
說時遲那時快，顧鵬剛做解釋，套中人已經跌跌撞撞地衝到身前，猙獰可怖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電影遊戲畢竟都知道是假的，當怪物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時，恐懼感還是不可遏止地蔓延。
然而這一刻，顧鵬駭然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後退，反倒箭步，出拳。
轟！
當空氣被勢不可擋的一拳打出清晰的波紋，郭昊嘴角掛着不屑的笑容，擺出琦玉老師的經典造型，套中人嗖的一下倒飛出去，直接撞在後面從鐵門現身的同伴身上，一起滾回了豪華病房內。
“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
“不過如此~”
郭昊強行裝逼之際，顧鵬定了定神，也克服了對怪物的恐懼。
如果忽略那可怕的外表，這種畸形的套中人，連簡單的格擋都辦不到，行動也只有跳躍和衝刺，再加上力量似乎就是普通成年人的層次，十分好對付。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寂靜嶺。鏡空靈域是會玩的！”
顧鵬深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興奮起來了。
刺耳的警報聲，里世界的切換以及這種由負面情緒轉化而成的怪物，正是那個系列的招牌套路。
作為心理恐怖類的經典之作，寂靜嶺將人性的黑暗挖掘得淋漓盡致，出現在遊戲電影裏那座小鎮中的怪物，實際上都是負面情緒具現化的產物。
如今同樣是此理，精神病院內的氛圍想要誕生這類怪物，再簡單不過，而郭昊雖然乾淨利落地解決了一個套中人，但後面尖叫聲已經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跟進了土撥鼠窩似的。
連顧鵬這樣有心理準備的都被嚇住，倒也別怪匆匆趕來的醫護人員們發出尖叫，只是這刺耳的聲音落入怪物耳中，卻成為了最好的興奮劑。
剛剛被打倒的兩頭套中人頂着彼此的後背站了起來，第一頭套子裏的脖子陡然伸長，臉上裂開一道巨口，做出鯨吞之勢。
嗖！嗖！嗖！嗖！
霎那間，一道道虛無的氣流從那些嚇得淚水橫流的護士護工身上溢出，向著怪物飛去。
“裏面肯定還有怪，快解決它們！”
顧鵬目光一凝，郭昊也察覺到不對，狂撲過去。
卻是遲了一步，氣流已經全部被套中人吞入口中，整個身體膨脹一圈，仰首發出恐怖的長嘯后，狂躍而起，以頭錐頂了過來。
嘭！
這回換成倉促出手的郭昊被硬生生打回，蹬蹬蹬倒退三步，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這怪物吞食一輪負面情緒，實力就有如此明顯的提升，絕不再讓它們吸收下去了！
“你也沒有手嗎？用武器啊！”
顧鵬旁觀者清，開口指點，同時目光一動，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故意扭頭望向右側。
外面郭昊的頭也下意識地往右邊望去，消防箱印入眼帘，他大喜過望，伸手直接敲開玻璃，抓住那沉重的滅火器。
“喝啊，老子要錘爆你們！”當郭昊將滅火器當成鎚子，對準套中人猛砸而下時，心穴系統內的顧鵬也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
這一次顧鵬仔細觀察，發現了空間內正有一縷縷綠色的絲線纏繞過來，連接着身體每個部位，籍此影響郭昊的動作。
“浮動神經元連結？”這種內外同步的特點，讓顧鵬瞬間想到了環太平洋的機甲操縱。
但綠色的絲線並不穩定，顧鵬做了幾個動作，就有股超出平常十倍的疲憊感，顯然目前的他，還駕馭不了這種狀態。
沒關係，未來可期！
“心穴系統的入侵進度剛過十分之一，就能施加如此影響，如果達到百分百，郭昊的一切不都是為我做嫁衣裳？”
顧鵬美滋滋地想着，勢大力沉的滅火器在手，郭昊也是掄得虎虎生風，強化后的套中人完全不是對手，半分鐘不到，包括最後鑽出的一個，都被硬生生砸成了肉泥。
尖叫聲終於停止，郭昊眼角餘光一斜，發現一群小護士目瞪口呆地看着這裏，心中得意，順手把滅火器往肩上一搭。
砰！
一陣風吹過，他的頭呈四十五度角仰起，鍋蓋的劉海微微拂揚，病服下擺也呈現出一種波浪狀的起伏感，再加上腳下東一塊西一堆的怪物屍體，絕世高手的風度油然而生。
“那是郭昊？”“哇，好厲害啊！”“原來他是好人！”
果不其然，女護士們激動了，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保安和護工也露出敬佩之色，明顯不記得鏡空靈域之前發生的衝突。
但讓他們馬上過來，又有些不敢，所以眼巴巴地看着。
顧鵬見郭昊依舊站在原地，以為他拉不下面子，好心勸道：“過去啊，你現在是英雄了！”
“一群賤民，理會幹嘛？”郭昊不屑地嗤笑一聲，故態復萌，然後低聲偷偷道：“爺爺，我肩胛骨好疼，好像裂開了……”
顧鵬看着肩膀上那巨大的滅火器，沉默下來，終於明白這傢伙為什麼明明有心穴系統在身，還會被人關入精神病院了。
人蠢不是病，蠢起來要人命。
好在局面即將陷入尷尬之際，郭昊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轉過身，目露狂喜之色：“能量精華？”
顧鵬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一團燦爛的光華從最先衝出的套中人屍體上冉冉浮現，而當郭昊伸手一招，那光華瞬間投向他的掌心，化作一塊果凍大小的能量塊。
“不愧是鏡空靈域啊，這麼弱小的對手居然能凝結出能量精華？”
郭昊視若珍寶地看着，然後迫不及待地將能量塊丟入嘴中，來不及品味，就感到一股暖流湧入腹中，飛速擴散到四肢百骸。
與此同時，顧鵬看到系統也在發出輕微的轟鳴，最上端突然張開一個漩渦狀的大口，一股能量流呈瀑布般沖刷下來。
顧鵬看着，心頭陡然湧起說不出的渴望，但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這一刻，能量突然分流，一股向著進化模板涌去，另一股更為粗大的卻向著另一個尚未開啟的模塊落去。
“好啊，系統你這濃眉大眼的也開始吃回扣了？”
顧鵬大怒，怒的是自己想乾沒敢幹的事情，竟被系統捷足先登，不是說好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嗎？
大怒之後，他歪了歪頭，又燦爛地笑了起來，伸手一招：
“孫啊，爺爺這就給你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