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往生令牌
越來越多的雨點打在我的身上,每一顆,都讓我疼到倒吸涼氣。
不遠處的雨女已經赤紅了一雙眼睛,看着面前的我,說道,“還我夫君來!”
扶蘇在邊上想要在做出一個結界來,但是無奈雨太大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弄好。
“蘇一,把你手中的藤蔓擴大,快啊,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扶蘇在邊上十分的大聲的跟我說話,雨點從他的身體裏面傳過去,就像是穿過一陣風一樣。
也是,扶蘇本來就是一陣風。
我沉了一口氣,努力的在這大雨中站直了身子,然後就閉上眼睛,開始冥想起來,今天這一次,我必須要贏!
不管是為了爺爺,還是為了天底下的老百姓,我都必須贏!
一瞬間,我感覺身上到處都是使不完的力氣,邊上的雨點也開始變得小了起來,等着睜開眼睛,就發現我的身上鑽出了很多藤蔓,將雨女給嚴嚴實實的裹住了。
雨女還想要繼續掙扎,但是卻發現根本掙扎不開,最後只能夠放棄掉,在藤蔓裏面小聲哭泣着。
她在說,“夫君,對不起,對不起,夫君。”
我知道,她是在為她的夫君傷心,覺得自己沒有幫她的夫君報仇,很不好意思。
聽見這句話,我也頓時間就心軟了,邊上的藤蔓也跟着開始萎縮。
雨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水分給藤蔓吸走了一大半,現在全身都是皺巴巴的,看上去十分的醜陋。
“蘇一,你不要過去,小心有詐。”扶蘇看我想要走過去,就趕緊拉住我,小聲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笑着對扶蘇說道,“放心吧,沒事的,相信我的直覺。、”
等我緩緩的走到了雨女的跟前,就發現她身上到處都是被藤蔓裹緊之後留下的傷痕,裏面緩緩的流出藍色的血液,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我嘆着氣,搖了搖頭,然後對着面前的雨女說道,“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告訴我,你夫君到底是怎麼死的?”
雨女這個時候恢復了一點神志,抬起頭看着我,然後說道,“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出海了,然後就死掉了。”
出海就死掉了?那不就是被海嘯給吞了嗎?
我一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雨女,然後繼續問道,“告訴我,你以前活着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雨女說,在他們活着的時候,曾經是一對在海邊上生活的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還算是過得比較有滋有味的,但是後來有一次,男人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是幾天之後,雨女發現自己懷孕了,整天以淚洗面,最後孩子也沒有了,雨女瘋瘋癲癲,最後成了妖怪。
走到哪裏,都帶去雨水,最後還要逼死一些女人,讓她們交出自己的夫君。
一千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沒有解決掉這個問題。
其實雨女也是一個可憐人,何必要殺掉呢?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雨女說道,“如果你相信我,跟我去一趟陰間,橫死的人,都會在裏面的,你可以在裏面,找到你的夫君。”
扶蘇聽我這麼說,頓時間臉色大變,大聲的說道,“蘇一,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身子剛剛好起來,要是再去陰間攪合一轉,這條命能不能夠保住都還是一個問題呢!”
我朝着扶蘇淡淡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關係,這條命是越澤給我的,我早就不想要了,如果能夠還給他,自然再好不過,能夠僥倖從陰間回來,就是你和小思保佑我了。”
聽見我說小思兩個字,小思就從棺材裏面探出一個腦袋來,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一一姐,你剛剛叫我幹什麼啊?”
我笑着搖頭,“沒什麼,繼續睡覺吧。”
小思疑惑的看了一眼邊上的扶蘇,然後又看了一眼雨女,頓時間從棺材裏面衝出來,站在我的跟前,說道,“我告訴你,妖精,不許傷害我一一姐,不然我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讓你配上性命哦!”
真是一個小鬼頭,雨女顯然是沒有聽到小思說的話,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中迸射出光芒,問道,“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帶我去見我的夫君嗎?”
就只是見一下死人而已,有什麼難的,再說這雨女本來也是鬼界的人,這要是送回去了,不就是省事了嗎?
想着,我就對着雨女點頭,然後說道,“是的,我可以送你去陰間,但是你見到了你的夫君之後,就再也不許出來了。不然的話,我就當場在這裏把你給解決掉。”
雨女聽我這麼說,趕緊是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只要能夠讓我見到我的夫君,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既然這麼說,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我點點頭,對着雨女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回去,通過那塊令牌,你可以去往十八層地獄,跳入血池,就可以去到陰間了。”
雨女點點頭,然後一臉期待的問道,“你會跟我一起嗎?”
我當然會帶着雨女一起去,如果到時候雨女在陰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得有一個人來幫忙不是?
等回到了家裏面,我就把令牌給拿出來了,雖然上次給摔碎了,但是喬白還是給我粘好了,勉強可以用。
在滴血在令牌上之前,雨女突然扭過頭來看着我,問道,“你說,我夫君會不會已經不認識我了?”
我搖頭,如果是真的愛情,就算是時間過得再久,就算是外貌變了,只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兩個人又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雨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你說得很對。”
在進入令牌的時候,雨女卻猛地將我推了出去,在消失的最後一刻,對着我說道,“蘇一,你說的很對,這是我一個人的愛情,我要自己去找他,不管他在哪裏,什麼樣子,我都要找到他……”
說完,就消失在了令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