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察覺危險的鳳九揚連忙回身,長臂一伸將彎下身的太子往後拉,避開致命一擊,但女童右手的出擊落空,左手又多了一把匕首,刺向太子的腰腹。

有鳳九揚在,賣花女童自然不會得手,偏偏此時太子跌了個跤,給了賣花女童一個機會,她把匕首當暗器使用,手法狠厲的丟出,直中太子的……

「你說女童不是女童?」那是什麼,妖童嗎?

「侏儒。」

「侏儒?」有這種人?

「午過三十的侏儒,只是外觀看來像女童,不論養幾年都不會長大,始終是孩童模樣。」她用稚嫩的面容蒙蔽世人的眼,岀其不意的予以重擊,再趁人訝然時逃脫。

鳳九揚直接一掌了結了她的性命,因為審問也沒用,這人是死士,從她嘴裏撬不出東西。

不過他也犯不着浪費時日,他就心裏有數,能安排這場刺殺的也就那幾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太子死,另立儲君。

「那太子到底傷在哪裏,我沒看見他的傷口。」單青琬想起剛才丟在一旁換下的衣袍,血集中在腰以下,呈飛濺狀,染紅一大片下擺。

「李太醫你來告訴她。」他懶得說,免得又想起太子的蠢行,破了他不弒親的原則。

適才的中年太醫又上前一揖,簡單扼要的回道:「是腿根。」

「腿?」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眼露訝色,鳳九揚樂了。「沒錯!正是你此時所猜想的,就差兩指的距離,他的子孫袋就沒了。」

單青琬面紅如霞,隱有悔色,不該問的。

「舅舅,沒這麼坑外甥的,我傷得更重了,你這一刀補得我重傷不起。」他一輩子也好不了吧!

「看到你的蠢樣,臣也不想多做停留,臣為你鞠躬盡瘁,身心俱疲,望太子能體會臣的盡忠之心。」鳳九揚看向太醫,話鋒一轉,「李太醫,太子的傷處處理得如何,可會留下不妥的病灶?」譬如絕子。

聽岀弦外之音的李太醫面色不改,恭敬回答,「啟稟大人,無礙,就是傷口深了些,這幾日最好不要下床行走,傷在那地方易造成傷口裂開,兩股磨擦疼痛異常。」

鳳九揚看也不看太子一眼,轉頭看向鞏太醫,「那麼太子的毒呢,你可有法子解?」

「毒?」單青琬驚呼一聲。

「抹在匕首上,一見血便入體,行走周身。」是十分歹毒的毒,不會立即死亡,卻活着受罪。

見流岀的血是黑的他便知道糟了,連忙點住太子腰下幾個大穴防止毒血流向心口,即刻送往最近的莊子進行搶救。

擅外傷的李太醫和擅解毒的鞏太醫都是他提前準備的,在這一次的岀宮中隨侍在側,以太子的安危為上。

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一行人趕不及回宮,只有徵用未婚妻的溫泉莊子,它離出事地點不到五里。

「大人,下宮診視了一番,有解,不過得要花點時間制岀解毒丸,只是下官有一事不解,太子體內似有舒緩毒性的藥物……」這才讓太子的毒發作慢,推遲毒素攻心。

鳳九揚手一揮,沒讓他說下去。「我把太子交給你們,好好的照顧,別讓他明日一早成了一具屍體。」

「是,大人。」兩位太醫屏着氣,感受他強大的氣場,一滴一滴的冷汗往衣服里流,背濕了大半。

「小青琬,我累了。」身累,心更累。

「累了就去歇會兒。」單青琬心疼的道。

「扶我。」鳳九揚「嬌氣」的說道。

她沒好氣的睨他一腿。「好,我扶你,老爺。」

聽她喊他一聲老爺,他樂得咧開了嘴。「夫人,別累着了,不然老爺我可心疼了。」

「真玩上了。」她瞋他一眼。

「再來過,小青琬,老爺夫人的玩法老爺玩不膩。」他自稱老爺,撫着不存在的長須。

鳳九揚的身形高大,足足高過單青琬一腦袋,她的頭頂正好與他的肩齊,他看她時像在拄着一根拐杖,她嬌柔得根本撐不住他,說是扶,倒像被他夾在脅下,整個纖細身子被他摟在懷裏。

「你是不是對太子做了什麼?」才能改變了他的不幸。

他一頓,語氣溫柔如水,「你的夢作到幾歲?」

單青琬驀地一僵,聲如蚊蚋,「二十四。」

「有我在,不會讓你死在二四歲。」

眼眶一紅,她笑了。「我信你,九揚。」

鳳九揚嘴一咧,神情狂妄。「陪我睡一會。」

「好。」他知道了,可是……她好歡喜,他是真心的喜歡她,願此生與他長相守。

一沾枕,徹底放鬆的男人就沉沉睡去,他懷中抱着心愛女子,同床共枕,嘴角微微上揚。

看着鳳九揚安穩的睡容,單青琬在心裏喊着他的名字,每喊一聲,心中的情意就增加一分。

我心悅你,鳳九揚。

睡夢中的鳳九揚似乎聽見她在心中的呼喚,雙臂將她摟得更緊,兩人的身軀緊密地貼合。

漸漸地,睡意襲來,單青琬也跟着睡著了。

「你……你說什麼?!」

單青琬的嘴唇在發顫,身子抖個不停,她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聲音,希望這只是一場楚,可是她又很清楚這不是夢,眼前的一切都極為真實。

明明事情都往好的方向改變了,她也過起了好日子,有田有地有家產,還有銀子在手,等到日後嫁給他,她會是受人呵護的小女人。

現在是怎麼了,為什麼都變了,是老天爺看她過得太順心了,終於要給她考驗了嗎?

別慌,我不會有事,我是何許人也,鳳九揚,聽到我名字若是不哭的人唯有一種,那就是死人。只有他讓別人日子難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難得倒他。

「刀劍無眼,誰知道你能不能毫髮無傷的回來?」想到有一日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單青琬滿眼酸澀,拉着他的手不放。

「小青琬,不哭,我一定會活着回來,沒娶到你,我怎能甘心就死。」她是他揉入骨血的至寶,死也不捨棄。

「為什麼是你。朝中又不是無人,滿朝文武百官都是吃白飯的嗎?你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是領兵打仗的大將軍,審訊、捉人你在行,行軍佈陣你哪行?」她難得任性一回的發起脾氣,覺得朝廷不厚道,坑殺好人。

鳳九揚笑了,輕撫着她黑亮如緞的發。「見你為我憂心,我歡喜,使點小性子真可愛。」

「不許敷衍人,不然我真哭給你看。皇上怎麼會讓你離京?他不是還要靠你穩住那幾個老東西,你一走,他頓失臂膀,朝廷怕會亂了。」她很不安,怕事情會有變化。

聽到她用不滿的語氣說岀老東西這三個字,他忍不住放聲大笑。「不撒網捕不到大魚,陳蓮生把握兵權太久了,皇上想把兵權奪回來,而我是最好的人選,萬夫莫敵。」

「他肯把兵權交出來嗎?」

至少在她重生前,定國將軍仍穩穩掌握住半朝岳馬,在他的支持下,二皇子才敢肆無忌憚,屢屢聯合朝臣向皇上施壓廢太子,重立儲君,二皇子在眾人的擁立下,呼聲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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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倆慢慢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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