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好,不跟你急。」就心疼她。

這丫頭也倔,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偏不向他開口,非要鈍刀子慢磨。

「到了沒?馬車都走了好久了。」

想掀開車帘子的小手又被拉回,按在男人胸口以大手覆蓋。

「才叫我別急,自個兒倒急了。」他說得有點酸。

「那不一樣,他是我小舅舅。」

車輪轆轆,捲起不少泥沙,但是坐在馬車內的人毫無所覺,大眼瞪小眼的瞪到兩眼發酸。

以為能很快,但也走了許久才到溫泉莊子的入口,幾百畝的田地視野廣闊,一望無際。

一入了莊子,很想快步疾行的單青琬走不快,只能安步當車,因為鳳九揚像護食的野獸,始終將她的手牢牢握住,眼神睥睨,神色張狂,他走過之處一路凈空,無人敢靠近。

「小舅舅……」見到人,單青琬欣喜的高喊。

「矜持。」鳳九揚很不是滋味的低喊一聲。

被拉住的單青琬回頭一瞪,對上他冷銳的眸光,她滿腔的熱血頓時冷卻,有些埋怨他管得太嚴。

「囡囡,你來了,小舅舅等了你好一會兒,路上還好走吧?」木清峰原本對着外甥女開心的笑着,可是目光一落在那兩隻交握的手上時,笑意不由得斂了幾分。

「還行,畢竟是天子腳下,出城的官道都鋪上新土了。」

「嗯!小舅舅從江南走來倒是艱辛,一路上不是橋斷了,便是山崖崩落,彎彎繞繞走了不少冤枉路。」本想打道回府,但都走了一半了,再回頭同樣重重險阻,只好硬着頭皮走下去。

「小舅舅,家裏人好嗎?」單青琬關心問候。

「好,養得腦滿腸肥,像頭豬。」木清峰意有所指的看向身形高大的鳳九揚,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無禮之徒,人家甥舅說話還杵着不動幹什麼,還用眼角睨人。

「小舅舅,哪有這樣說自家人的,他們是豬,那你是什麼?」她好笑地問道。

「我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雅若謫仙,出塵不俗。」他就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萬中尋一的美玉。

「原來爛泥泉里也能冒水泡。」一句冷颼颼的嘲諷從鳳九揚口中逸出,譏誚他黑水照不出美醜。

「囡囡,這是誰,面如冠玉卻內里一坨黑。」那副張狂樣給誰看,他家外甥女沒那麼容易被人拐走。

「小舅舅,別鬧了。」單青琬心知小舅舅是故意的,安撫道。

「叫他走,小舅舅看他不順眼。」他輩分高,壓他一級。

有必要這麼幼推嗎?多大的人還玩這一套。「九揚哥哥,我和小舅舅說幾句話,你去一旁等等我,好不好?」

聽着她軟嫩的嗓音,鳳九揚冷橫了木清峰一眼。「他的下巴太尖,我把它卸了當鞋拔子。」

她眼露祈求,在他耳邊低聲一句。「九揚哥哥……」

眉一挑,鳳九揚的面色由陰轉晴。「就一刻,不能多了。」

鳳九揚一走,木清峰的冷顏也染上春色。「你怎麼跟他走在一塊兒了,還舉止親近。」這人陰險狡詐,心機深沉,保持距離才安全。

「小舅舅,我們訂親了。」他早晚會知道,不如她先說。

「跟他?」他極為震驚。

「是。」沒有懸念。

「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居然傻乎乎的走進這個坑。」他恨鐵不成鋼。

單青琬忍不住笑出聲來。「小舅舅認為他會給我拒絕的餘地嗎?」

「他強搶民女?」木清峰極力往鳳九揚身上潑墨。

「小舅舅,你別給自己拉仇恨了,小心他真的出手,我這小身板可拉不住他。」她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大概只抱得動半條腿。

「我也是他舅舅,他敢!」娶了他外甥女還敢不叫他一聲舅舅?

單青琬但笑不語,笑得木清峰無奈嘆息。

「好吧!他的確敢,可是小舅舅還是覺得你配他蹧蹋了,他兩手沾血,哪配得上我玉雪冰潔的小囡囡。」他心裏是不願意的,刀口舔血的人造了多少殺孽,今日他殺人,明日人殺他。

「小舅舅,別說了,給錢吧!」她笑嘻嘻地伸手要銀子。

木清峰不禁失笑。「小財迷,眼中只有銀子沒小舅舅,不過沒有預期的多,朝廷出手干預,我們少賺了幾百萬兩。」

接過沉手的匣子,單青琬打開一看。「啊!是不是算錯了,這裏沒有六十也有五十萬兩吧!」

「整整七十萬兩,糧價翻了好幾倍,要不是朝廷強行抑價,小舅舅還能給你湊足一百萬兩。」底下百來枚梅花形狀的金餅是他送外甥、外甥女賞玩的。

「小舅舅,你人真好……」一大迭銀票,閃花眼。

「是呀,小舅舅真好,給你送銀子來,以後不愁沒嫁妝了。」一隻大手順手接走鑲貝雕花匣子。

「鳳九揚!」嗚……她的銀子。

【第九章進宮見皇后】

由於無法在莊子久待,免得簡氏又有理由大做文章,所以隔天單青琬便和小舅舅道別,啟程要回候府。

在馬車上,她有些不滿的睨着鳳九揚,並伸出手道:「鳳九揚,我的銀子!」

「我幫你保管。」以她花錢的狠勁,只怕留不住。

有誰眼都不眨的將所有身家用在買糧,這可是不怕血本無歸的大賭一把,好在她賭贏了,若是輸了呢?

她沒銀子他可以給她,就怕她賭輸了哭鼻子,不甘心豪賭一場卻付諸流水。

「那是我賺的銀子,你不能吞了它……啊!不許擰,鼻子扁了。」她又沒說錯,別人的銀錢哪能拿了就走,也要問問銀子的主人同不同意。

鳳九揚沒好氣的放開手。「放在我這兒萬無一失,沒人敢來偷,可是放在你那就不同了,若是被人發現你有這筆巨款,你想你護得住嗎?」

「我藏起來就是了嘛,多挖幾個洞,牆裏、床底、外頭的土堆,到處都可以藏。」她能藏得住糧食,幾十張薄薄的紙算什麼,照樣妥妥噹噹的,連耗子都挖不岀來。

「如果是簡氏帶人來搜呢?更別提你那個老是從娘家搬銀子的姊姊,這兩人都是不進理的主,不管有沒有,只要聽到一丁點的風聲,她們便會日日夜夜上門,擾得你們不得安寧。」簡氏母女不是善茬,快被逼到死路的她們什麼事也做得岀。

武平侯府的家底差不多快山窮水盡了,簡氏手裏的銀兩最多再撐上一、兩個月便會告罄,到時她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弄出銀子,首當其衝的便是尚有餘銀的木氏和她。

那一箱箱的聘禮簡氏不敢碰,但不表示她不會找岀其他閑錢,真要被逼急了,她還是會進屋子搜,簡氏要拿走她的銀子,多得是理由。

在沒分家前,兒女是不容許有私產,全都歸公中所有,誰敢私攢置產,輕者沒收,重則除籍,凈身出戶。

「這……」一說到簡氏和三姊,單青琬真的猶豫了,她倆是無恥無底線,真要撕破臉了也是不管不顧的。

「需要銀子用就從我給的聘禮取,用完了我再給,銀子不咬手,我那裏多得是。」幾代人的積累本就用不完,這幾年皇上、皇后的賞賜更是多不可數,加上抄家得來的小進帳,他的銀子可是多得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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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倆慢慢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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