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爺
在密林之中行走,最怕的是失去方向,然而就算被蒼天大樹遮擋陽光,他發現,自己也能憑着各種植物的生長情況,根須等等辨別東南西北。
王躍來到孤煙鎮,在馬店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出發,就算不看指南針的情況下,自己居然沒有出現一點偏差不說,還神奇找到一些能預防蛇蟲鼠蟻的植物。
腦海中關於兩個技能包的知識是一個字都沒有,但當自己見到這些東西,就知道怎麼用。
他很好奇,這特么的技能包到底什麼原理。
今天,王躍去的地方,是幾個容易狩獵的地方,現在GPS這麼先進發達,用衛星地圖,他很容易就推測出這些地方。
水邊,植被茂盛,蟲蟻多的地方等等,都是容易狩獵的地方。
這些地方,不僅經常會有動物聚集,還容易隱藏自身。
就他一個人,要在大山尋找一個人,還是猶如野人般的存在,那簡直是大海撈針,他只能從這些地方尋找有沒有人工狩獵的痕迹。
這麼想着,王躍才到了第一個點,在幾個容易隱藏狩獵的位置便發現有人活動的跡象,這些跡象,不是動物弄出來。
然而,讓王躍失望的是,他找到的狩獵痕迹的地方,發現彈殼。
“這特么的是偷獵者。”王躍無語的搖了搖頭:“果然不會有這麼簡單。”
顯然,一個野人,一個傳統的獵戶,是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方式打獵的,傳統的獵戶可是很稀罕獵物的皮毛的,一般情況下不會用獵槍狩獵。
抬頭看了看即將暗下的天色,就附近這幾個地方,王躍不打算再找了,因為這些地方離進山的位置太近,還時不時的會出現偷獵者,孫遠樵一個在逃通緝犯是不可能出現在附近。
想要找到孫遠樵,王躍只能再深入大山一些,可是王躍明白,愈發的深入大山,那麼危險性越大。
這讓他有些打退堂鼓,不僅僅是因為膽小,還因為危險已經大於收益。
“可是,已經付出這麼多了,現在退出,那還不虧死。”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他又不打算放棄,沒辦法,王躍只能就地紮營。
深夜,山間的蟲鳴鳥叫聲一點也無法讓帳篷之內的王躍平息下來,因為在這蟲鳴鳥叫聲之中,還夾雜着群狼的嚎叫聲。
王躍很害怕,也很后怕,他害怕在他睡着的時候,外面的篝火忽然熄滅,群狼在他睡着的時候分食他。
可讓他后怕的是,自己居然敢去追蹤一個置身荒野生存多年的人。
如果這個人被他找到是死的話那還好,如果是活的,那麼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兇險。
山間的露水被帳篷隔絕,可冰涼的氣息叫醒了熟睡之人。
忽地,王躍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一身冷汗直冒,就在剛才,他做了一個夢,一個長着長長鬍子的中年男人,躲在陰影之中,向他背後射來一支箭。
坐在帳篷里呆愣了許久,王躍很想就此下山,老老實實的找個裝修公司上班。
可剛想到這,王躍似乎看到自己天天省吃儉用的畫面,看到自己把每月辛苦賺來的工資用於繳納房租水電,每天枯燥,且似乎無所事事般的在各大小區,別墅重複記錄信息,在公司里舔着臉打電話問人家裝不裝修的畫面。
這些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讓王躍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猛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堅定了不少。
“那麼,事業巔峰的第一桶金,我來了。”山野間,王躍猛的大喝一聲,像是要發泄出自己心中的膽怯與抑鬱之氣。
“什麼事業的第一桶金,是獐子還是山雞啊。”
就在王躍大呼之時,忽然冒出一個人。
這人四十歲左右,留着鬍子,戴着好多年不見的尖頭鍋蓋草帽,背着一把獵槍,牽着一條瘦弱,卻是雙眼散發著精光的土狗。
這就讓王躍比較驚悚了,自從得了這個技能后,還從未有人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更別說,這大叔還牽着一條土狗。
“你,你是誰?”王躍咽了一口吐沫,有些結巴的問道。
有能力無聲無息的靠近他,年齡符合,獵人打扮,至於土製獵槍也很好解釋,這麼多年在山上,能撿到,或者偷到偷獵者獵槍的可能性很大。
“這特么的不會就是孫遠樵吧。”這麼想着,王躍再次咽了一口吐沫。
“還好意思問我是誰,老子還沒問你是誰呢,上山幹什麼來了,別跟我說什麼驢友,我剛才可是聽你說了,什麼人生的第一桶金,那肯定是來偷獵了。”
說著說著,中年人忽然覺得自己推測很正確,立即舉起自己的獵槍指着王躍。
“偷獵?”王躍一愣,問道:“你是什麼人?”
“什麼人,你們這些人的剋星,你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居然還有不認識我九爺的嗎,不知道在我九爺的地盤上,別說獐子,就是一隻螞蚱的都別想拿下山。”
“九爺?感覺好厲害的樣子。”王躍蒙了一會,總算是反應過來,指着自己說道:“哦,哦,你是說我是偷獵的?”
“不要想狡辯,要是平常人敢在這山上住上一宿?”說完,九爺微眯着眼睛,滿臉的煞氣說道:“少跟我啰嗦,既然敢來偷獵,那麼就跟我走一趟唄。”
看着情形,不像是孫遠樵那種野人啊,王躍心緒安定下來。
“你說我是偷獵的,你看有我這種偷獵的人嗎?”說著,王躍指了指自己的帳篷方向,隨後又指了指九爺的獵槍:“我看你才是像來偷獵的。”
被王躍這麼一說,九爺抬着搶指着王躍,慢慢的向帳篷走去,發現裏面就是一些野外行囊之類的東西,沒有狩獵的夾子和獵槍什麼的,九爺才有些將信將疑的把槍發下。
“又是來回歸大自然的?”
“哈?”王躍蒙了:“什麼意思?”
九爺沒好氣的說道:“就是,就是你們那個什麼驢友。”
“等等。”王躍剛要說話,九爺忽然又抬起獵槍指着王躍厲聲說道:“那些回歸大自然的草雞可整不出這些來,你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
順着九爺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已經熄滅的篝火堆,和一些用來驅蟲的草粉。
王躍用自己的大腦翻譯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九爺的大概意思是,那些驢友可沒有他這麼專業,不是一般人,這九爺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那個,我肯定不是來偷獵的,當然也不是什麼驢友。”王躍用真誠的目光看着九爺。
被人用槍指着,能不真誠嗎,這位九爺手裏抬着的可是霰彈槍的祖宗啊,那一槍下去,肯定稀爛了。
“那你是幹什麼的?”
事到如今,被人用槍指着,王躍也只能老實說話。
然而,就算是被人用槍指着,也不能丟了氣勢,所以王躍一臉傲嬌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說道:“我,可是一個新時代的賞金獵人。”
“獵人?你還說你不是偷獵的,可別用狩獵證的說法蒙我,我們這裏不興這個。”說著,九爺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嘿,偷獵的我九爺抓得多了,可是這麼理直氣壯,一臉自豪承認的九爺還沒見過呢,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