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算計
一行人去到厲冥熠面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於寧不緊不慢的跟着,席慕早就安排了人下去查看,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按照席媛的腦子,雖然任性衝動了點,但好歹從小接受的都是良好的教育,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她自願的。
厲冥熠坐在皮沙發上,單手撐在椅背上看着下頭的一群人。
“出什麼事兒了,來的這麼齊全?”
席慕鞠躬行禮,“當家,席某今日有事要請當家做主!”
“席家主有事說就是了,我能幫的上忙的當然會幫忙。”
席媛已經穿好衣服,席夫人摟着她站在旁邊,她鬆散着長發,整個人好像受了多大的苦一樣。
男人一眼就看到旁邊的於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的大概就是她這副模樣了。
“沈家家主沈辰今日已經當著眾家的面宣佈了與我大女兒的婚約,但是他卻在人後輕薄我的小女兒席媛,當家,厲家規矩向來嚴謹,希望當家能以厲家當家的身份做出處置!”
於寧冷笑,這席慕那張嘴,冠冕堂皇的話說出來可是一套一套的,理直氣壯的。
“哦?他是你大女兒的未婚夫?”男人語調上揚,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於寧,笑得不陰不陽。
她低下頭,這又不是她自己決定的。
“然後他輕薄了你的小女兒?”厲冥熠緊接著說道。
席慕咬牙,這種事情怎麼好說的明白,總不可能直接說他的女兒被睡了。
一個父親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也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的。
“沈辰,你怎麼說?”厲冥熠叫道。
沈辰上前一步,“當家,這事我無法反駁,但是有一點,請當家明鑒,我不是故意的,而是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葯。”
他向來酒量不錯,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酒就難過,而且醒過來的感覺他很熟悉,就是藥物作用後身體上的反應。
這事兒,擺明是有人給他下了套。
“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男人手指隨意的點向席媛。
被指名的女人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厲冥熠那雙眼睛,就跟能看透人心一樣,讓人無所遁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去睡了一覺,這是個夢,夢醒了就會變好的,對不對媽媽。”
她哭着拉住母親的袖子,席媛臉上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
現在最重要的是樹立她受害者的形象,越是無辜的人就越能夠被保護,她絕對不能承認她的錯。
“當家,請當家能夠公正處理。”席慕含恨開口,視線恨不得能夠射死沈辰。
商芸扶額搖頭,剪不斷理還亂,亂的徹底啊。
風則上前一步,“當家,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男人抬手,“你說。”
“既然這事兒誰都說不清楚的話,不如這樣,抽取他們兩人的血液去化驗,看看是否有異樣,然後掉入監控錄像,我想這件事情,只有監控錄像能夠還原真相。”
於寧挑眉,終於有人能夠說了有用的辦法了,今兒無論如何,這沈家,席媛是嫁定了。
一聽到這話,席媛還在哭泣的表情頓住,想了想她做事的隱匿,努力的壓下自己的不安。
莫寒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帶來了兩個醫生,分別取了兩人的血液送去鑒定。
這邊已經拿來了當時二十九層的所有監控錄像,還有當時席媛在大廳的時候去過的所有角落。
聽到二十九層的時候,醫院差點脫口而出,她當時去的不是三十層嗎,為什麼會變成二十九。
於寧收攏懷中剛剛在席媛房間裏頭拿的燒剩的迷香,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回禮。
賈爵安排人找來一大塊大熒幕按在房間中的時候,於寧嘴角抽搐,這算什麼,看電影嗎。
視屏放的挺快的,捨去了最開始無聊的部分,一直跳到於寧和席媛一起進了洗手間。
之後席媛找了自己身邊的保鏢兼傭人,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后,她緊接着又陸續見了幾個保鏢,又從其中一個人手上拿了一個黑色的瓶子。
而後像是沉思一樣的,她看了看於寧的方向,那邊於寧和沈辰坐在一起聊天,在侍應生路過的時候,席媛不小心絆了一下。
侍應生緊接着趕忙放下手裏的托盤去找紙巾,而後席媛抓緊這個空隙,將瓶子裏的東西抖進所有的酒裏頭。
然後侍應生返回端着托盤走到兩人面前,看着沈辰將酒喝下去,什麼都已經明白了。
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刻的時候,全部起身。
席媛蒼白着臉,不可能的,她事先已經安排了人去破壞掉那裏的監視器的,怎麼可能還有這樣的畫面。
根本不可能的。
“看這樣子,也不用我做什麼主了不是。”男人慢悠悠的說了句。
“原來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沈辰起身指着她問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的目的不是你,而是……”
話音戛然而止,她怎麼敢說她的目的是那個男人,她怎麼敢說她跟於寧的那個賭約,算計厲家當家人,這是什麼罪名。
這就是於寧的目的,讓她啞巴吃黃連。
可真是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