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才看到有個面相兇狠的中年男人，一開口就是在罵人，我就在想他應該就是一家之主，也就是跟王麟談事情的那個人。
中年女人面色蒼白的去給我們倒水。
那個中年男人立馬換了張臉，一邊喊着老闆，讓我們過來坐，又給我們遞煙。
期間那個女孩子一直很害怕的看着我們這邊，那張桌子上的人全程都是在盯着，就像是監督一樣。
王麟直接開門見山，跟那個中年男人說了句，這就是你女兒是吧，是自願的不？
那個中年男人當即訕笑着點了點頭，說了句規矩他懂，怎麼可能不是自願的。
然後他轉過身，又瞪了一眼那個女生。
“劉芊，過來！”
那個叫劉芊的女生，臉上全是淚痕，可還是走了過來。
“傻看着幹什麼，還不快叫老闆！”劉芊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懼怕，有些哽咽的喊了一聲“老闆。”
王麟轉而看了一眼劉芊，親口問她是不是自願的。
劉芊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
可是他又開始罵了起來，說什麼小婊.子，這樁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到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反悔，以後就沒機會了。
然後我就看到劉芊原本有些不願的臉上，經歷了一番掙扎以後，卻還是對着王麟點了點頭。
我看到這種情況，覺得怎麼看起來就那麼彆扭呢……
那個中年女人端着茶走了出來，卻再一次的遭受到了中年男人的毒罵，說倒個茶都這麼磨蹭，要是耽誤了事情，等會好好收拾她。
王麟對這件事情好像習以為常一樣，然後跟那個中年男人商量了起來。
他的確很會壓價，那個中年男人一開口就要八萬，可是王麟卻死咬着只給兩萬，最後兩邊說來說去，把價格定在了五萬才罷休。
對方答應下來以後，就開始咒罵劉芊和她媽，說養的什麼賤種，大的和小的一樣賤命，不值錢的東西。
王麟也沒安慰什麼，從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五沓錢，交給了那個中年男人。
接過錢，轉手就給了桌子上那些人清點。
沒過一會，那些人點了點頭之後，就說人可以帶走了。
我內心太多疑惑，都是強忍着在屋子裏面沒說。
出門以後，我問王麟：
“不是說和她家談生意么，為什麼屋子裏面還有許多人在那坐着？”
王麟沒回答我的話，讓我先回去再說，同時還拉着劉芊下樓。
下樓之後，正準備上車，可突然聽到身後噗通一聲。
我猛地一驚，回頭一看，就看到劉芊居然朝着王麟跪了下來！
王麟也猛地回頭，一臉詫異，“你幹什麼？”
劉芊卻直接哭了起來，對着王麟哀求道：“老闆，求求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我有些應接不暇。
王麟看起來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問劉芊說：“你說什麼？放了你？”
劉芊臉色哀求着說：“我不是自願的，我爸欠了賭債，我身上的傷，就是那些人打的，我爸媽都被他們打過，弄得廠里的工作都沒法做，所以才要賣我抵債，老闆你行行好，把我給放了吧。”
她的話讓我明白，原來之前說的什麼你情我願，完全就是狗屁！
這個女孩是被逼的，這就是現實版逼良為娼，難怪她家親戚一個個都那麼凶神惡煞的，原來都是討債的。
“你這……”
王麟的臉上有了幾分為難。
“老闆，你行行好，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報答你對我們家的恩情，可我不想做小姐，我還從來沒被男人碰過，求求你了……”
劉芊哀求的口氣，和她身上的傷痕，這一幕刺痛了我的心，讓我覺得很不忍心，就跟王麟說：
“她都不是自願的，這生意還要做？”
我本以為王麟一定會心軟，畢竟她都那麼可憐了，可沒想到王麟臉上居然是一幅無奈的表情，說沒辦法，這都給了五萬了啊，這可不是小數目。
王麟的態度讓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絕不會放了她，因為之前他說的不過都是一些光亮話，這個行業裏面絕不會有什麼好人，包括我的兄弟王麟。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看着王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這是逼良為娼，還是算了吧，咱別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讓她在會所裏面打打工還錢不就可以了么？
可王麟卻說不可能，當真指望一個月兩三千扣去生活費能還的掉五萬塊？賠都賠死了。
“老闆，我一定好好工作，再苦賊累的活我都能幹，求求你，不要讓我做那種事情。”
劉芊還是跪在那裏哭着求王麟。
可是王麟卻是一副絲毫不動容的樣子，最後跟劉芊說了句：“別說了，你好好聽話，對大家都好，我可是真金白銀花了五萬，總不能打水漂吧？慢慢還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我就把你送上去退錢。”
可王麟這麼一說，劉芊卻激動了起來，連連哭着搖頭，眼神之中，滿是懼怕。
“老闆，我不能回去，我回去會被打死的，我爸也會被砍斷手的……”
劉芊說著都哭成了一個淚人，顯然讓她回去，她更不願意。
我內心越發不忍，可王麟是我兄弟，現在我總不能因為一個女的就跟他翻臉吧？
王麟讓劉芊上車，既然上樓不行，那就先跟他回去再說。
哪怕是在車上，她還是一直在哭，我於心不忍的回過頭遞過幾次紙巾，她也不肯接。
這讓我覺得心頭越發沉重，有種濃濃的罪惡感，可王麟依舊和沒事人一樣，照常開着車。
到了會所之後，王麟直接把劉芊帶上樓，說她暫時還不能工作，先緩兩天，安排個乾淨屋子，就把她也安排在了三樓，我隔壁的一個房間。
到了門邊的時候，她卻再一次的對着王麟下跪哀求。
我看到這裏越發不忍心，看了看王麟，他臉色有了幾分猶豫。
可王麟還是跟劉芊說：“你好好聽話，幫我賺夠五萬，我就開始給你抽成。然後再做半年，你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留下，到時候不強迫。”
劉芊哭的越發傷心，眼神都絕望了，這下子，她也沒跟王麟說什麼求情的話了，而是哭着看着我。
我只能是扭過頭，不去看她。
王麟雖然這件事情做的不好，可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包括我坐牢的那些年，誰都沒來看我，只有王麟來過，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把劉芊送進去以後，他說讓我不要多想了，跟他去喝酒，習慣了就好了。
我也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跟他到了附近一家酒吧以後，王麟讓我放寬心，沒啥大不了的，小姐這一行，誰進來都是一個樣，哭天喊地的，後來不還是越干越有滋味，還說他後面那些女人，趕她們走，她們都不肯走的。
我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很難理解他說的話，難道還有女人天性就喜歡出來賣的么？
王麟讓我可別不信，現在物價飛漲，什麼都不便宜，女孩子單單是那些化妝品，買一些衣服包包，吃幾頓，安安心心上班是養不活自己的，這個行業好啊，兩腿一張開錢就來了，還能自己順帶快活快活，傻子才不願意呢。
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內心更是多了幾分疑惑，難道以後劉芊真的會像王麟說的那樣，趕她走，她都不走了？
我想着腦海里聯繫了一下劉芊那清純的樣子，越發覺得不可能，可也沒推翻王麟的話。
期間我一直在喝悶酒，王麟連連跟我敬酒，還跟我說今天是賺了的。
我很困惑，王麟繼續說：“我們這行現在市場很好，五萬買那個劉芊已經就賺了，沒想到她居然說她是個處女，這下就血賺了。”
“現在行情不錯，一個處女初夜，聯繫上大老闆，尤其是有處女情節的，一晚上能賣五六萬，一天就賺回來了，更不要說後面還能一本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