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熱血不冷
不出所料，周牧天的專業選擇，和進軍營鍛煉的決定，受到周母好一番念叨，周父也遭到很是一通埋怨。
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周母理解並遷就兒子的決定。如此一來，周牧天毫不在意那些念叨，達成目的后正暗自高興。
不過周父就沒有好心情了，完全能夠想像出來，往後每當周母想起兒子，周牧天不在身邊的時候，周父的處境可想而知。
第二天一大早，周牧天和父母一起出門，只是周振華和秦淑珍是去工作，而周牧天則是到學校填報志願。
“和前世沒什麼差別，大家填報的志願還是一樣，只有自己填報的學校和專業變了。”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室里，周牧天填好志願后，有些無聊地觀察同學們的情況。
儘管高考後，早就一起吃過散夥飯，但現在填完志願后，也沒有人直接離去。尚未填好志願的同學，還在和老師商議，聽取老師提出的一些建議，而填完志願的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相約假期一起玩耍，或是展望大學生活的美好。
熱鬧的教室里，只有周牧天顯得孤單，並非是他不受歡迎，不過他現在和同學之間，很難找到共同語言，就想安靜的待一段時間，懷念一下這熟悉的環境。
儘管他現在沒有修為，但畢竟魂念力強大，且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是一種人生經歷的沉澱，會給同齡人造成並不存在的壓力，差不多是年齡上的一種代溝，這也導致沒人來打擾他。
周牧天沒有離去，除了懷念過往，也是他知道在所有同學填完志願后，班主任有一個散場講話。
那是在他原來的記憶里，代表高中完全結束的標誌，他願意等那個時候一起離場，這也就是一種感覺，說不上什麼原因。
“還都只是些溫室里的花朵，沒有經歷社會的摧殘啊！”看着同學們的表現，周牧天突然感嘆起來。
那些填完志願在鬧騰的人，考得好的比較成績，說出自己填報的大學，好似已被錄取了一般，只恨不能到處宣佈。
考得不滿意但家境不錯的，則表示不在意高考成績。只有那些高考不滿意，家境也不是很好的，變得沉默起來。
“高考結束后，很多人都像是掙脫了束縛，少了很多限制和壓抑，開始顯露出不一樣的性情。”周牧天暗自評價，對這樣的情形也能理解。
所謂眾生相，大抵如此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但在華夏教育制度的壓抑下，從小學到高中結束，所有學生都能分成簡單幾類，或是聽話的與不聽話的，或是好學的與懶惰的……
這樣劃分的標籤，實在太廣泛，找不出學生的個性，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現在完成志願填報后，大家真實不偽裝的表現，不管好壞都是一種成長，並不能用對與錯來衡量。
周牧天在這個時候，就像一個旁觀的智者，倒也別有一番體悟。
幾乎和周牧天記憶里一樣，所有學生填好志願后，班主任離場致辭，祝願大家有一個美好的前程。
散場后，剛經歷一番特別的回憶，周牧天有所感觸，不想直接回到家裏，但又不知去往哪裏，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轉悠起來。
“那棟樓裏面着火啦，三層往上都開始燒起來了。”
“夏季氣溫那麼高，很容易着火啊。”
“不知道裏面有多少人，剛才跑出來了一些，現在火勢那麼大，消防隊還沒趕到，裏面的人出不來，外面也不敢進去呀！”周牧天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沒想到走到這裏來了。”周牧天回過神來，這裏是一片老城區，着火的居民樓離他還有幾百米，就是傳來聲音的地方，也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只因他魂念強大才能聽到。
沒有多想什麼，周牧天加快趕往着火那片區域，不知是想做點什麼，還是單純看熱鬧的心思。
來到失火的居民樓附近，周牧天發現火勢比外面看起來更大，最開始着火的地方應該在對面，現在這一面能清楚的看到，那是火勢已蔓延到了三樓整層。
而在三樓往上，四五層都有出現明火燃燒，六層還沒有燃起來，但也是濃煙滾滾。
這是一棟老居民樓，只有六層的樓梯房，但居住率很高，裏面還有不少人。從外面能夠明顯看到，能從房間跑出來的人，都跑到樓頂去了，但上面的煙霧也很大，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
“先前跑出來的，都是下面兩樓的，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午休，火勢燃起來一陣才發現，三樓上面的人根本就出不來，這個時候裏面好危險嘛。”附近圍觀的人還在議論，儘管這些人只是在看熱鬧，但言語間也不乏擔憂。
華夏國人愛看熱鬧，但本性還是很善良，大家都在為居民樓里的人擔心。
周牧天很清楚，如果沒有危險，很多人都願意去救人。
只因火勢很大，不是專業的消防隊員，沒有人敢衝進去。
不過這段時間過去，消防戰士已趕到附近，周牧天聽到了消防車的警報聲。
“情況很危急，老建築易燃物多，火勢蔓延很快，現在燃燒幾層樓，根本不能從下面上去救人，趕快讓雲梯車開進來。”消防戰士到來后，只是簡單的一番觀測，就判斷出當前的情況，現場指揮員做出安排。
很多人認為，消防隊就是滅火的，畢竟三警電話深入人心，三者有明確的劃分。
但消防出動救援，首先也是要救人，滅火是為了救人，決非只是單純的滅火。
現在的火勢情況，樓頂的人肯定撐不到滅火結束，只能先考慮救人的問題。
雲梯車很快停在合適的位置，開始向樓頂升起雲梯，負責救人的消防戰士，也開始準備相應裝備。
從雲梯上下救人，與衝進火場滅火，攜帶的東西肯定不一樣，消防戰士受過專業訓練，有着強硬的專業素質，但也需要輔助設備，才能完成一系列高危險的救援任務。
雲梯救人分出大半消防戰士，其餘一些則就近尋找消防栓，鋪開接水的消防管道，準備着滅火工作。
消防戰士的裝備，和有序進行的救援，倒是吸引了圍觀群眾，分散了對失火樓層的關注。
畢竟消防戰士全副武裝，滅火救人的情形，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在現場見到，這和電視裏面看到的很不一樣。
“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裏呀，哇哇哇，媽媽……”就在這個時候，周牧天聽到四樓某個窗戶，傳出一陣小女孩的哭喊聲。
那個窗戶散出的煙霧較小，看樣子還沒有完全燃燒起來，尚留有一塊安全區域。裏面的小孩應該才發現失火不久，見外面着火不敢出去，只有哭喊找媽媽。
“讓我進去，我女兒還在裏面，我就是去外面買點東西，家裏怎麼就着火了啊！”差不多的時間，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提着東西從外面回來，看到自家樓層失火，大喊着想要往裏沖，被圍觀的人拉住后，就傷心的哭喊起來。
旁邊的消防官兵見狀，將那婦女帶到警戒線外的安全區，開始詢問其家裏的情況。
況且現在這種情況，消防戰士都不敢往裏面沖，一個普通婦女衝進去，除了找死就是添亂，這時候得要把人看好。
“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去救您的女兒！”了解完情況，隱約聽到小女孩的哭喊聲，判斷出所在的位置后，那位消防戰士勸慰道。
憑他專業的眼光來看，小女孩所在的地方，救援難度很大，他根本不敢保證什麼。
或許是有小孩的原因，那小女孩所在的窗戶，有比較堅固的防盜窗，現在整個四樓火勢很大，可供救援的時間很短。
何況四樓離地十幾米高，從窗戶救人只能用雲梯，而現在唯一的雲梯，必須先救樓頂的幾十號人。
儘管樓頂尚未着火，但火勢蔓延很快，從下往上蔓延更是快。反倒是四樓，這個時候沒燃燒的區域，還沒那麼容易燃起來。
“給我拿一套防護服過來。”一位消防戰士大喊道，他原本也是全副武裝，這個時候還要一套防護衣，想法可想而知。
“隊長，讓我去吧！你和大隊長一起指揮，好應對緊急情況。”先前了解情況那位戰士，趕緊搶着請戰。
要救那個小女孩，必須先衝進火場，衝過最先着火的三樓，到四樓找到那個小女孩，然後再從三樓返回逃出火場。
現在的火勢，主要是三四五樓，六樓才開始燃燒，進火場救那個小女孩，基本是在拿命去搏。
“推演！”發現消防戰士沒有辦法，周牧天終於忍不住，根據現場的情況，向造化水晶傳去一道意念。
造化水晶的推演，需要消耗魂念力，但根據推演的內容，消耗的魂念力有多有少。
現在這種情況，只是推演一個合理的救援方案，並不需要太多的魂念力。但推演出來的方案，只有周牧天去執行，才是最合適的方案，並不能從別人的角度去推演。
何況就算周牧天，是為某個消防戰士推演的方案，但他現在只是一個路人，誰會聽他的指揮執行方案？
造化水晶的推演很快，幾乎就是一念之間，周牧天就收到回應，“拼一把又如何，儘管現在自身的實力很低，但按照這個方案實施，就算救援失敗自己也不會有性命之危。”
做出決定后，周牧天趁那些消防戰士不注意，從一輛消防車的儲物間，拿出兩條救援用的鋼絲繩，然後快速衝上雲梯……
“你做什麼？危險，快回來！”後面傳來消防戰士的喊聲，但周牧天毫無所動，頗有些一往無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