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雪
疼!頭疼欲裂,好像宿醉初醒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趙嵐費好大勁兒才睜開眼睛,溫暖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他抬手遮住了眼帘,等稍微適應了一些光線之後才放下手慢慢打量周圍的情況。
這是醫院,趙嵐很快就得出了這個結論。白色的床單,窗帘,醫護床,吊瓶,呼叫器……通過這些東西很容易就能得出這個結論,趙嵐奇怪的是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之前生了什麼事?
趙嵐努力回想,昨天重案五組開會,大家的情緒不高,後來散會之後程野去查看連環凶殺案的受害者資料,而自己去法醫那裏催了一下碎骨片的鑒定結果,後來呢?
後來生了什麼,趙嵐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等等!碎骨片?提及碎骨片,趙嵐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點記憶,關於碎骨片,似乎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這個線索是什麼?又是怎麼得來的?
“啊……”趙嵐的頭忽然劇烈的疼痛,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伴隨着輕快的腳步聲,一個苗條的身影來到了病床前。
“醫生說你勞累過度導致休克,我從沒見過工作這麼拚命的人,你剛剛醒過來就不要再費腦筋啦,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趙嵐用力甩了甩頭,對面前的小護士溫柔地笑了一下。小護士的臉噌的一下變得通紅,她輕輕的扶着趙嵐坐起來,忸怩地說:“趙警官,我叫小雪,這間病房的護士,你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叫我,沒什麼事的話也可以找我聊天……”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如同蚊蠅,名叫小雪的小護士不僅臉紅,脖子根都快紅透了。少女的羞澀看上去格外的迷人,趙嵐也看呆了。
不可否認,趙嵐的形象一直都很為他加分,陽光帥氣而且溫柔,一直都有很多女性對他表示好感。多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喜歡趙嵐,這並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何況趙嵐不只形象氣質佳,還算得上是年輕有為。小雪張口就叫出了“趙警官”這三個字,可見對趙嵐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持續了片刻,然後小雪像一隻受驚了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那個,我得趕緊去……那個……”
一句話沒說完人就不見了,留下趙嵐一個人像只獃頭鵝。
程野聽說趙嵐住院的事,他代表局裏來看望了趙嵐,除了送上一束花之外還帶來了強制要求趙嵐住院休息一個星期的死命令。
工作過度勞累導致休克,這雖然算得上趙嵐個人的光榮,但實際上是集體的恥辱。把一個人累成這樣,其他人都是吃乾飯的嗎?所以局裏領導決定讓趙嵐好好休息一下,千萬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趙嵐強烈抗議無效,最後只能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三天,可以生很多事情,譬如兩個人的感情三天之內就**一不可收拾。你可以沒有遇到過,但你不能否認一見鍾情的存在,趙嵐和小雪明顯就是例子,才認識三天,兩個人就已經好的如膠似漆了。
其實三天時間已經不短了,認識一天就閃婚的還一大把呢,你說讓戀愛十年最後還打了光棍的倒霉蛋上哪兒說理去?
趙嵐住院完全是任務需要,他的身體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礙,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有情飲水飽,現在簡直是精神煥,可惜因為上頭的命令壓着,所以不能出去辦案。儘管人在醫院,不過趙嵐還是對連環凶殺案保持着關注,他每天都會給程野打個電話問問案情進展。
程野這兒沒有一個好消息,兇手依然高深莫測,到現在連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兇案現場留下的線索依舊是老樣子,追查下去必然是一堆斷線和假線。線索牽扯到的嫌疑人不是失蹤很多年的就是已經確認死亡的,這些不僅對辦案沒有幫助,反而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趙嵐住院第四天的中午,他換了衣服坐在病床上,小雪正在為他收拾東西。他決定出院,哪怕出院之後先不去局裏報到,無論如何不能再這樣閑着了,人都快要閑瘋了。
“小雪,你說誰家的墓地上會種紫羅蘭?”趙嵐望着天花板問道。
小雪沒有說話,她知道趙嵐並不是在問自己,他只是在重複自己心裏的疑問。趙嵐這樣的狀態已經有好幾次了,每次都是這樣好像神遊天外,整個人似乎都空了,只會嘀咕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像什麼“碎骨片,司機,紫羅蘭,墓地”之類的。
幸好趙嵐這樣的狀態不會持續很久,大概幾分鐘就會恢復正常,而且小雪悄悄問過神經科的醫生,人家說這是思考問題太過專註導致的,絕對不是什麼神經病。要不然這剛開始的戀情說不準就要夭折了,誰家的小姑娘也不會喜歡一個神經病,哪怕這個神經病很帥。
小雪看着趙嵐一天到晚的為連環凶殺案着急上火,她也很心疼,本來她想把自己現的那件事告訴趙嵐,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她準備給趙嵐一個驚喜。
“嵐哥,東西收拾好了,你現在要去哪兒?”小雪輕輕搖了一下趙嵐說。
趙嵐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眼神重新變得專註而溫柔,他笑着說:“我呀,我打算偷偷到出租車公司查一下。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幾天總覺得有點什麼線索被我忽略了,這線索應該跟出租車有關係……”
皺了皺眉頭,趙嵐繼續說:“準確的說應該和一個出租車司機有關係,或許還有紫羅蘭和墓地,奇怪,我到底從哪兒得來的這些線索?”
眼看趙嵐又要陷進去,小雪急忙拉了一下他的手說:“嵐哥,不管怎麼得來的線索都好,你先去查案,晚上記得來接我下班,一定要來,別忘了哦!”
“哦,好,”趙嵐點點頭說,“我一定來接你,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