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和日麗小區
“這個，許教授我想你可能沒聽清楚，兇手大約每隔兩個星期作案一次，也就是說第一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距離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的屍體是不可能保存那麼久的，肯定早就變成骨灰了。”趙嵐試探地說。
這其實也是趙嵐不相信許定山所謂的“屍鬼出世”說法的重要原因，如《通靈秘史》中所說，屍鬼出世像召喚神龍一樣，需要集齊七具怨屍，可是凶殺案間隔時間那麼長，那些受害者的屍體怎麼可能還保留下來？既然沒有屍體，那麼所謂屍鬼出世不就是一句空話？
許定山被趙嵐質疑心中不爽，冷笑着說：“你以為兇手是白痴？既然要用這種惡毒的法術，那麼兇手一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七怨屍積累無盡的怨氣導致身如寒冰，它們無論放多久都不會腐化，我敢打賭，這些屍體一定還都好好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趙嵐問道，“如果我是被害者家屬，不管屍體是冷冰還是熱乎乎，葬禮肯定是要舉行的，那麼火化就是一道少不了的程序。”
許定山猶豫了一下說：“兇手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是具體怎麼操作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這個解釋可不太能讓人信服，而且趙嵐想了想又有了新的疑問：“就算你說的對，屍體沒有被火化，那麼兇手既然需要屍體煉製屍鬼，那他為什麼殺人之後還要拋屍在外？直接把屍體藏起來不是更方便？這樣把屍體拋出來讓人現，那不是要冒着屍體被毀掉的風險嗎？最後等需要屍體的時候還得再來把它們偷走，使得失敗的風險成倍增加，這在道理上說不通啊。”
許定山被這幾個問題噎了一下，惱羞成怒地說：“要什麼道理？要什麼道理？都鬧鬼了還需要什麼道理？摻和了鬼神，有什麼莫名其妙地事不都是正常的嗎？我也不知道兇手為什麼這麼做，反正我言盡於此，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吧！”
這就開始不講理了，搞得趙嵐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幸好許定山也不是真打算撒手不管，他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然後說：“年輕人，不管兇手為什麼要讓那些屍體被人現，我想他都有一定的原因，或許是和通靈法術本身有關係。煉製七怨屍是逆天法術，肯定有各種限制，說不定其中就有一條是屍體必須被曝光呢？我對通靈歷史有一些研究，但對通靈法術則了解不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答你的疑問，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追查兇手之前你先去查一下那些被害人的屍體，又有什麼壞處呢？”
“許教授，你這個杯子上面是什麼花？”趙嵐沒有理會許定山苦口婆心的勸說，隨口岔開了話題。
趙嵐不知道怎麼了，盯着許定山的水杯直愣。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陶瓷杯，上面畫了一簇很奇怪的花，趙嵐敢誓此前從未見過這種花，可是當他不小心看到的時候卻莫名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明明很陌生但卻硬生生多出一種熟悉的感覺，最近在趙嵐身上經常生這種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許定山的手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這是彼岸花，傳說生長在冥河邊，生人見到這花會死，亡魂見到這花則往生，也就是投胎。不過也就是傳說而已，畢竟真正的彼岸花誰也沒見過。”
氣氛有些怪異，兩個人明明之前還在爭論抓捕兇手和銷毀屍體究竟哪個更重要，可是趙嵐忽然轉變話題提到了彼岸花，這一下把許定山弄的沒脾氣，本來想好的說辭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尷尬沉默了好一會兒，趙嵐說：“許教授，你是鐵了心不會告訴我其餘兩具屍體的細節了是嗎？”
話題雖然又繞了回來，可是許定山實在有些接受不了趙嵐的聊天方式，這思維跳躍性也太大了，他乾脆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不如這樣，我們各讓一步。我答應你馬上就去查那些被害者的屍體，並且我會叫警局的同事幫我查，這樣會更效率一點，同時你要告訴我第六屍的線索，我要知道什麼是老屍，還要知道兇手會選什麼人做目標。”趙嵐看着許定山的眼睛說。
許定山想了想說：“好吧，我同意。”
趙嵐和許定山在討論七怨屍的時候，程野帶隊來到了城東的一個住宅區。這個小區名叫風和日麗，裏面的公共綠化做的很好，沒有高層建築，全是七層高的低層樓房。
慕澈，32歲，男性，單身，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七十五公斤，職業是出租車司機，所開的出租車車牌號aa36o59。這就是程野此次要抓捕的嫌疑人，他就住在風和日麗小區，17棟5o2室，是其租的房子。
為了防止驚動嫌疑犯，程野並沒有進行大規模的疏散，他讓經驗豐富的特警控制了小區的大門和各個主要路口，然後帶人先控制了小區的監控室。經過詢問保安和調取監控，確認嫌疑人慕澈現在就在租住房內，程野大手一揮，行動！
這次程野帶來的藍盾特警曾經和一隊武裝毒販子交火併全殲對手，他們經過實戰的考驗，絕對是警隊的精英。不過帶他們來並不算大材小用，連環凶殺案連續的幾個被害者都死得非常凄慘，可以想見犯罪嫌疑人一定兇殘狡猾，對付這種人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特警逐漸接近了17棟，程野準備跟着上樓抓人，不過他剛走到單元門口就聽到對講機里有人說：“呼叫程隊，呼叫程隊，趙嵐請求和你通話，oVeR。”
程野頓了一下說：“拒絕通話，oVeR。”
程野不知道趙嵐有什麼話要說，但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能耽誤大事，現在最重要的事無疑就是抓捕連環凶殺案的犯罪嫌疑人，程野不能讓這件事出一點岔子，所以他拒絕了和趙嵐的通話。
剛離開a大的趙嵐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拒絕通話，氣惱地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去風和日麗小區，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