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先過年
過年了老丈人家裏也去過了，王晨也要給莊子上的村民發福利了。說起來福利大明朝的福利在封建時代，可謂最好之一了。有完善的養老院以及各種醫療福利，只可惜在這個時代一切都已經崩塌了。倒也不是完全消失了，只是朝廷已經負擔不起了……
“殺幾頭豬每家都弄上五斤肉兩斤骨頭，另外白面十斤米兩斤……”王晨站在村口的檯子上，看着下面的三百多人，這些人都是青年的勞動力。現在是地里幹活，可自己只要想要起事立刻就是三百民兵了。
隨着王晨話落，台下的立刻歡呼起來了。漢子們一個個臉色潮紅，二個月的時間不到還有工錢還有福利？這在以前的東家那裏，很少有這種情況的。
“東家來年還要人不？我那遠方的親戚今年過年，連肉都吃不起了。”下面一個漢子長臉的漢子在喊着，看得出來他除了瘦只有臉長。王晨記得這個人，他叫什麼郭老三，附近村子上的一個只會死幹活的漢子。
王晨按了按手說道：“要，只要你們那親戚沒有作姦犯科的經歷，只要來我這裏吃口肉說不上，喝口湯那是一定的。大家領了福利趕緊回家過年去，要是那家有過不去的坎都可以來莊子上找我。過了年第四天開工，大傢伙早點來……”王晨在台上講完，一邊的李壯一群人立刻抬着一堆堆的東西出來了。
算不上多好，可是百姓們還是笑開了花。王晨看着他們排隊領東西，真的是有點想笑。這麼一點東西就收買了，那麼以後那些流民是不是更容易收買了。但願自己的綿薄之力可以給這個世道帶來幾許溫暖，然後給自己一個可以作死的環境。那個男人沒有幾分雄心壯志，王晨以前只想要讓自己糜爛一點，現在似乎可以……
原本只有十戶的莊子，現在已經有了三十多戶。知縣那裏似乎只要給錢一切問題都解決了，雖然王晨看不起知縣，可這種拿錢辦事的人還是不錯的。大雪在晚上悠悠飄落，半個小時不到地面就已經鋪滿了一層厚雪。
葉曉蓮似乎還沒有回來，王晨有點無聊的坐在門口烤着火盆。架子上弄了不少的烤肉和蔬菜，王晨大概是最不要面子的舉人了。不過這個時候家中也沒有人，王晨也不用在意那麼多。
馬車的鈴鐺響了起來，估計是葉曉蓮回來了。門被推開了，葉曉蓮還有小環……以及後面還有兩個女孩一起走了進來。四個人抬頭看着坐在門口的王晨，葉曉蓮臉色有點尷尬，連忙跑了過來……
後面兩個女孩也施施然走了過來，走在前面的那個女孩應該就是那個落紅院的小頭牌了？女孩看到王晨臉色微紅小聲的說道：“奴家秦曉婉見過老爺……”羞答答的文靜，看上去標標準準的淑女。只可惜出身太差了，不然也不會淪為風塵，好在是葉曉蓮出手比較早……
這種頭牌在後世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明星，對於在高位的人而言統稱為戲子。王晨並不歧視什麼下九流，也並不尊重什麼上九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下去，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歧視與被歧視……
王晨略微尷尬的說道：“那個……也沒茶水你們自己坐吧。”比起葉曉蓮她也大不到哪裏去，招呼這種小蘿莉讓王晨罪惡感爆棚。
“老爺說笑了……奴家去侍弄。”秦曉婉說著就要去裏屋幫忙。
可一邊的小環已經端着茶水走了出來，葉曉蓮也搬了個椅子坐在了王晨邊上：“你也過來坐吧，你們也不是什麼不認識……”說起來葉曉蓮還氣鼓鼓的，這兩個人說不定比她還先要在床上嘿嘿嘿。
秦曉婉施施然坐在王晨另一邊稍遠一點的距離，關於這個窮舉人的變化在彭縣可是流傳了很多。王家莊突然就變得很富裕起來，這讓很多人都羨慕。大量來王家莊討生計的人，自然也傳出去了這裏的不一樣。
自從被贖走，她一直被安排在外面的一座小院子裏面。一個月讓她還是挺忐忑不安的，她完全不知道葉曉蓮準備幹什麼，還是說王舉人準備金屋藏嬌嗎？可是一個月根本沒有找過她，這讓女孩在慌亂之中有點茫然……
契約文書在別人手中，很多人都知道是王舉人贖走了她，有什麼不測也不會有人為她出頭。這麼一個十八線的小城市，區區一個小頭牌根本算不上什麼。好在是現在被葉曉蓮帶回家了，這等於讓她徹底安心了。
雪越下越大了，這更加證實了明年的災荒要發生了。在北邊或者說山海關那裏恐怕更加的冷，王晨真不知道那裏的軍民是怎麼過的。駐守在那裏的孫承宗此刻過的怎麼樣呢？王晨並不知道那裏的戰鬥怎麼樣，可那裏一定很冷吧？
宅子門口王晨和葉曉蓮以及秦曉婉三個人圍着一個爐子，氣氛一度有點尷尬。兩個女人後面兩個丫鬟都在看着王晨烤肉串，這個年不好過啊？王晨也不看她們，肉串一個個馬上要熟了。好在是大明朝時期，這個調味料已經很成熟了。
看着好的差不多了，王晨拿出一串最肥嫩的羊肉遞給了葉曉蓮，隨後又把另一串遞給了秦曉婉，對着後面的兩個小丫鬟招了招手。後面的小環立刻就走了過來，跟着秦曉婉過來的小鈴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曉婉才走了上來。
王晨直接抓起一把肉串遞給兩個人說道：“坐一邊歇着去……”半天的功夫都給了兩個小丫鬟，王晨嘆了一口氣自己還是要勞苦一番。
“今年肯定很冷，不過家裏不用擔心，你倆多備一些衣服。過了年之後，我準備從新翻修一下房子。”王晨從新拿着烤肉開始幹活，不是大家閨秀不吃肉，實在是食物太差勁了。王晨弄出來的東西，更符合後世的味道。
“夫君過了年王家莊也要擴建一下了，明年這麼忙活莊子肯定不夠了。”現在王家莊還小，可明年那麼多的妓女都來了，這裏就不夠住了。雖然說王家莊不小，可那麼多女人總要妥善安置一下。
王晨點了點頭說道：“年前的房子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房子雖然是簡易的可也足夠安置了。規矩我已經寫好了，回頭張貼出去找人去念。另外村子裏面的學堂也開學了，回頭我準備教導一些啟蒙知識。”王晨打算教導一下忠誠和仁義方面的東西，另外也幫他們開拓一下思想，這樣將來自己也好用。
“夫君要是開課，恐怕十里八鄉的孩子都會來的。更何況夫君心腸好，一管飯不知道多少孩子會來呢。”最主要的是王晨會管一頓飯，暫且不管好吃不好吃，就這麼一頓飯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的。
秦曉婉看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臉上雖然掛着笑容，可已經僵硬了。心理面酸楚可想而知，難怪人家是夫妻。夫唱婦隨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小小年紀的女孩心智卻早都成熟了，人世間的苦難在前半生已經吃了不少了。
王晨自然看得出來她的難受，隨着聊得差不多了，王晨把烤好的肉食放在了盤子上問道：“曉婉應該識字吧？明日你跟着曉蓮去學一些東西，回頭我在整理一些東西交給你。”這種女孩文藝上絕對要比王晨厲害的多，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問題。
秦曉婉連忙說道：“這個沒有問題……只是……”她一個妾，也能去做這些事？
葉曉蓮立刻說道：“識字好啊，這裏的事情好多好多呢，這幾天你跟着我學習一下，到時候也好幫夫君的大忙。”王晨想要做什麼，葉曉蓮清楚得很。正因為如此王晨需要很多人，可隨便招來的人根本不靠譜，這種掌握了她生死的人似乎更好用一點。
秦曉婉有點愕然，怎麼這麼快就加入了別人的小圈子裏面了？原本以為有什麼年輕的主母刁難，自己喜歡的情郎又不能照顧到自己。來到別人家裏過上了苦難的日子，這種版本的傳說在落紅院層出不窮。可那怕是這樣，姐妹們依舊嚮往這種生活。因為她們知道，雖然這樣過的很慘，可在落紅院的日子更慘。
大雪已久在下，似乎越來越大，五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兩個小丫鬟幾次想要過來幫忙，都讓王晨推開了。自己一個大叔，居然也要這種小蘿莉幫忙，這會讓王晨這麼一個大叔感覺到很難看。
雖然說王晨已經和葉曉蓮滾在了一張床上，可王晨真的沒有做什麼壞事。這個女娃似乎也有一點後知後覺的味道，以為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也就那啥了？難道說出嫁的時候，錢氏根本沒有教導過她這種事情嗎？
不過這樣也好，這麼小王晨可不想讓自己顯得吃相很難看，更何況似乎是做大事的人。年紀輕輕就有了床事，以後身子虛了怎麼辦？大事是成功了，可自己又不能享受了？男人要愛護自己，尤其是在這麼一個樂歪歪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