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熱帶到寒帶(3)

參觀回來的當天晚上，文化參贊王達祥到旅館看我，說：看到你們的日程表，要去參觀靖國神社，最近國內有通知勿去靖國神社，因工作需要可以去由大使館批准。我告訴他，訪問日程曾報送大使館，大使館沒提意見，不知道國內有不要去靖國神社的通知，今天路過已經參觀過了。他說：大使館通知遲了，也負有責任，你們去過就算了，不要告訴任何人。當時在場的有代表團成員、對外友協文宣部副處長李海卿。我按大使館指示，告訴去過的同志，要保密。2對新製作座態度傲慢，中途退席問題我扼要說明訪問新製作座沒有中途退席的情況。3在東京停留三天，游山逛水泛亞細亞文化交流中心森住和弘邀請我們訪問新製作座后，順訪泛亞細亞文化交流中心，商談明年雙邊交流計劃，經對外友協黨組討論同意，並經王炳南會長批准，沒有錯誤。4道德敗壞，要翻譯陪看黃色錄像和打手印，買春藥我沒有要翻譯陪看、翻譯黃色錄像，也沒打手印買春藥。可以取回手印和我的手指對證。張泌聽我陳述后，說：我們不能聽一面之詞，你可以書面寫出四個問題的真實情況，準備在兩三個人的範圍澄清了結此事。中紀委張泌這樣處理是正確的。1986年1月6日，**中央書記處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中央機關幹部大會，號召實現全黨風氣和社會風氣的根本好轉，中央黨、政、軍機關黨員和幹部要做表率。**中央總書記胡耀邦在會上講話，在應當增強黨性問題中提出："中央機關的黨組織，首先是各部門的黨委、黨組織必須健全黨內生活，克服軟弱渙散，開展健康的批評和自我批評，注意傾聽廣大人民的呼聲，接受人民群眾包括下級機關的監督。凡屬紀律鬆弛，工作渙散，不正之風暢行無阻，而又得不到切實糾正的單位，一定要嚴肅追查領導責任……"1986年1月17日，鄧小平同志在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發表重要講話：抓精神文明建設，抓黨風、社會風氣好轉，必須狠狠地抓，一天不放鬆地抓，從具體事件抓起。經濟犯罪的案件，還有搞特務的案件，都要抓緊處理，高級幹部及其子女絕大多數是好的。但是現在確有個別幹部子弟泄露經濟情報，有人上情報網、出賣消息、出賣文件。越是高級幹部子弟、越是高級幹部、越是名人，他們的違法事件越要抓緊查處，因為這些人影響大，犯罪危害大。抓住典型，處理了，效果也大，表明我們下決心克服一切阻力抓法制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那些小蘿蔔頭漏掉一點關係不大，當然不是說就可以放鬆，我看，真正抓緊大有希望，不抓緊就沒有希望。高級幹部在對待家屬、子女違法犯罪的問題上，必須有堅決、明確、毫不含糊的態度堅決支持查辦部門。不管牽涉到誰，都要按黨紀、國法查處。要真正抓緊實幹，不能手軟。青海省楊小民那個案子拖了多年，幾任省委書記都沒解決，現在處理了，處理得好。就是要查處這樣的案子，才會有震動。死刑不能廢除，有些罪犯就是要判死刑……經濟犯罪特別嚴重的，使國家損失幾百萬上千萬的國家工作人員，為什麼不可以按刑法判死刑?1952年殺了兩個人，一個劉青山，一個張子善，起了很大的作用。現在只殺兩個起不了那麼大的作用了，要多殺幾個，這才能真正實現我們的決心……書記處抓整頓風氣抓得好，建議狠抓兩年抓出成效。這件事抓好了，就可以真正促進改革和建設。就是這樣下決心抓，也要奮鬥至少10年，才能恢復到50年代最好時期的黨風和社會風氣。……有些黨員幹部的作風和社會風氣實在太壞了，在整頓風氣中確實有些人要開除黨籍，要清理一下。抓黨風和社會風氣，沒有10年的努力不行。10年育人嘛!"文化大革命"10年，青年一代中毒相當深，有些大學生鬧事就是同這種遺毒有關。……有些案子當斷即斷，抓住主要問題，查清了就處理。也有個雷厲風行的問題啊!今年開始，真正抓兩年。經濟建設這一年我們搞得相當有成績，形勢喜人，這是我們國家的成功。但風氣如果壞下去，經濟搞成功又有什麼意義?會在另一方面變質，反過來影響整個經濟變質，發展下去會形成貪污、盜竊、賄賂橫行的世界。所以，不能不講四個堅持，不能不講專政，這個專政可以保證我們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順利進行，有力地對付那些破壞建設的人和事。《鄧小平文選》第三卷152-154頁，人民出版社，1993年10月第一版。鄧小平的講話精神，中紀委是緊跟的。原先準備在兩三人範圍內澄清和了結此事，現在中紀委七室副主任張泌再次找我談話。說：這是政治問題，要受紀律處分。1月22日中紀委做出《關於開除周而復黨籍決定》草案，找我談話，我要求先把問題材料和我本人核實，並依據核實的材料考慮處分問題。我要求核實的意見，中紀委沒有接受。我提出對"決定"保留意見。但是，這個決定迅速向全黨傳達了，有的黨組織還請黨外積極分子參加。隨後，中央黨政軍各機關雷厲風行整頓黨風。1986年2月7日《人民日報》刊登一版頭條新聞：航天部廣宇公司走私大案被查處，公司副總經理朱涵澄等四人被捕，原部長張鈞、副部長程連昌受到黨內嚴重警告處分，其他有關人員受到黨紀、政紀處分，進口的彩色電視機全部被沒收……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