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之行(3)

主人德·納澤勒先生是外交部文化科技司負責人。不久前，他曾訪問中國，我曾設宴歡迎他，商談中法兩國1980～1981年文化交流計劃，雙方都願意發展文化交流，增進友誼，所談項目，都很滿意。他表示非常高興能在巴黎接待我們。出席宴會的有行將就任法國駐中國大使沙耶，他是中國通，能講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愛好中國文學藝術，還是中國字畫的收藏家。我歡迎他出任大使，因為他了解和熟悉中國，對於發展中法兩國友好關係，必將有重要的貢獻。他希望取得中國文化部對他工作的幫助。黃鎮同志原先就認識沙耶，他說，周而復副部長分工管對外文化聯絡工作，並且是主管歐美方面的文化交流工作，你到中國上任以後，文化交流方面的工作，可以找周副部長商談。沙耶笑嘻嘻地說，我到北京就任以後，少不了要麻煩兩位部長。法國筆會主席西艾爾先生也出席了，他希望中國作家早日參加國際筆會組織。中國佔世界人口將近1/4，產生許多傑出的文學家和文學作品，發生世界範圍的影響。屈原、李白、杜甫等是世界聞名的詩人，他們的詩歌可以說達到文學的高峰。《紅樓夢》、《三國演義》、《水滸傳》這些小說受到人們的讚賞和愛好。國際筆會組織，如果沒有中國的作家參加，我認為不能稱做國際筆會。你是文化部副部長，又是著名作家，我曾讀過《上海的早晨》外文譯本，希望你對這個工作予以支持和幫助。我說明，由於各種原因，新中國的作家和作家協會成員，至今還沒有參加國際筆會組織，這是令人遺憾的。我們參加國際組織，有一條原則必須遵守，即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台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才能代表中國。他點點頭，嚴肅地說，我注意到這個政治原則問題，法國以及其他國家和中國建交，都遵循這個原則。你們如果願意參加國際筆會組織，我認為國際筆會也應該遵守這個原則。希望你在這方面予以幫助。具體問題可以和中國作家協會聯繫。我們樂於幫助。一旦條件成熟，我想，中國作家會參加國際筆會組織的。他聽了我說的話，高興地握着我的手，說，希望不久的將來，能在國際筆會的會議上，同你和中國作家見面。我一邊和西艾爾先生談話，一邊注視宴會餐廳四周的密密麻麻的森林，雖然是中午，也看不到多少陽光，好像這家飯店被森林覆蓋著。利用談話的間隙，我暗暗凝視外面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墨綠色的森林，和屋子裏發著火一樣的閃閃紅色的光芒形成強烈的對照。我懷念着布倫森林這個旅歐中國少年**成立的場所。就問沙耶大使，這個森林叫什麼名字。他告訴我，叫布洛涅森林。布倫是不是BouloGNe的另一種譯名?如果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尋來毫不費工夫。"不管是或者不是，反正我已經看到了巴黎西郊的森林，在這樣地方成立旅歐中國少年**的組織，確是絕妙的好地方，使我增加了感性知識和長詩的素材。在巴黎期間，我們見到從非洲訪問歸來的林麗韞同志，中國特使、衛生部部長錢信忠同志率領中國黨政代表團路過巴黎，前往阿爾及利亞參加國慶活動，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劉志堅也率領解放軍代表團前往阿爾及利亞參加慶祝活動，李強夫婦自美國訪問歸來到了巴黎，還有錢季仁同志，他代表中國參加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工作……我們和他們一起參觀遊覽巴黎的名勝古迹、聖母院、羅浮宮、凡爾賽宮、鐵塔、凱旋門、盧森堡公園、先賢祠、巴黎公社牆、蓬皮杜文化中心等地方。我帶着翻譯特地參觀了巴爾扎克的故居。對《人間喜劇》的作者，我非常敬佩他在文學上的巨大成就，他的作品哺育了中國不少作家，我是其中之一。巴黎不愧為藝術之都，內容豐富而多樣，令人目不暇接，彷彿永遠也參觀欣賞不完巴黎的令人神往的名勝古迹和美麗風光。因為停留時間太短，所見有限，我只寫了兩篇散文《巴黎的英姿》和《攀登藝術的高峰--訪巴爾扎克故居》。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