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劍在意先

感受着脖頸的劍尖，令狐沖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敗了？

“廢物！令狐沖你這個笨蛋，榆木疙瘩！竟然敗在普普通通的華山劍法之下。過來，老夫再指點指點你小子！”

風清揚也瞧見了這一幕，臉色很無光，拉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令狐沖走了。

盤易默默的收回了長劍，心中不斷回想着剛才的一劍，自己是怎麼使出來的呢？

好像，就是鬼使神差，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那個動作……

自己如何才能再次使出同樣……類似的一劍呢？

之前，盤易只是想通過令狐沖的破劍式，來找出自己華山劍法中的破綻，再加以改正。旁邊的風清揚也看出來了，不過他雖然驚奇盤易的舉動，但也沒有放在心上，世間怎麼可能有沒有破綻的劍法？

久守必失，在風清揚想來，長久下去盤易在華山劍法上面雖然會有不小的提升，但想要贏令狐沖，根本是痴人做夢。

可……最後一劍……

盤易陷入了沉思中。

……

過了約半柱香，令狐沖再次出現，兩人繼續有些無聊的比斗。這次，令狐沖也上心了，他也有好勝心，可不想讓盤易再次翻局。

不過，這次盤易不再用白雲出岫，而是換了另外一招，一眼就被令狐沖瞧出十來個破綻的一招。

結果毫無疑問，自然是敗。

一切，又和之前一樣，盤易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失敗之中，之前鬼使神差的一劍再也使不出來了，不過盤易毫不氣餒。

破綻漸漸減少，減少的速度比之前一招還快些，還有之前鬼使神差的一劍，都是盤易堅持下去的動力。

旁邊的風清揚，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盤易二人。

終於，在兩天後的某個下午，在令狐沖一劍將要襲向盤易的破綻時，盤易突然再次福至心靈，又是一劍。

這一次，早有準備的盤易眼神一亮，默默的感受着這一劍的感覺。

一劍出，不偏不倚，恰好架在令狐沖的劍上，擋住了令狐沖的致命一擊。令狐沖一愣，不過他反應飛快，連忙變招，盤易的卻根本不做反抗，愣愣的讓令狐沖將長劍架在他脖子上。

“師弟，你怎麼了？”看着不做任何反應的盤易，令狐沖慌了，連忙將劍收起，有些擔憂的問道。

盤易根本不理會令狐沖，心中想着剛才的一劍，手裏不停的比劃着，若有所思。

“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嗎？”

某個想法漸漸在盤易心中完善，良久，盤易終於抬頭，對着擔憂的令狐沖道：“師兄，繼續。”

令狐沖見盤易終於恢復過來，也不敢多問，只是道了聲“好”，便等着盤易攻來。

盤易也不客氣，不過，他這次沒有使用華山劍法中的任何一招，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刺。

沒有任何招式，自然也沒有破綻可破，不過也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的鋒芒。令狐沖雖然奇怪盤易為什麼會這樣，但也沒多問，獨孤劍法行如流水的使出。

幾招過後，盤易的劍便被令狐沖磕飛，再次落敗。真當沒有招式的劍法獨孤九劍就不能破了嗎？那獨孤九劍也太掉價了。

盤易也不灰心，撿起長劍，再次朝令狐沖招呼而來。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盤易每一劍都沒有了任何招式，好像將華山劍法全忘了。

只有最基礎的刺、點、崩、撩、掛、劈、截等。

一天天過去，盤易幾乎每天都待在玉女峰上，甚至給令狐沖送飯的任務都不做了，讓陸大有給他們兩個送飯。

甚至連睡覺都待在玉女峰上。

弄的好像連盤易也被罰閉關一樣。

時間漫漫，盤易也不是無所的。剛開始盤易只不過三招兩式便落敗，到後來可以堅持個十幾招。

某天某次，盤易又一次落敗后，他忽然聽到了“叮”的一聲。

停下，打開系統，一條系統通知出現在光屏上：

[叮，恭喜宿主，初悟劍法境界——劍在意先。

進度：1.00%]

“劍在意先嗎？”盤易重點看着這四個字，心中若有所思。

‘劍在意先’意思很好理解，就像一個成人吃飯，從來不會去想怎麼拿筷子，而是手在腦袋去想之前已經拿起了筷子；一個成人寫字也絕不去想這個字到底長啥樣，怎麼寫，而是在想之前就把字寫出來了……提筆忘字除外。

同理，一個“成人”用劍，也應當不去想到底該用哪一招，而是讓身體在意識之前做出反應。

這裏的“成人”，指的是劍法上有所成就的人。

“劍在意先……應當便是這個意思。不過想做到這一步……”盤易抬頭看看令狐沖，沒有令狐沖專門攻人破綻的獨孤九劍，想要做到這一步幾近不可能。

就算是做到了，恐怕身體使出的劍術也是破綻百出。有獨孤九劍在，任何破綻都無所遁形，身體膽敢使有破綻的招式，直接就會被令狐沖一劍敗了，和令狐沖多打幾天，身體自然而然就將毛病改了。

就像被火燒傷過，下次身體見到火就會自然而然躲避；被皮帶抽過，見到老爹抽出皮帶，想都不想腿就先跑了；教室鈴響了，學生下意識的就背起書包往家跑。

身體的條件反射，可是很智能的，絕對是人體最強的無上利器，乃是每個人手中最強的法寶。

至於其他人想要練到“劍在意先”境界，就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了，雖然不至於不可能，但絕對是千難萬難。

將關於“劍在意先”的事想清楚，盤易眼神漸漸明亮起來。和令狐沖打之前他對此就有模糊的認知，否則也不會找令狐沖受虐了，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概括他的想法而已。

現在，系統的‘劍在意先’四字，一下子將他心中的想法概括的淋漓盡致，讓他一下子明白了以後的路。

“大師兄，來，繼續。”

有所領悟的盤易，自然不會放過令狐沖，按系統提示他才將‘劍在意先’領悟了1%，還有99%的路要走。

……

時間呼呼而過，眨眼間幾個月過去了，又到了萬物復蘇、百花盛開的季節。

一切都欣欣向榮。

盤易的‘劍在意先’，已經達到了21%，略有小成的地步，已經可以正常對敵了。

每天，都和被傳授更多獨孤九劍的令狐沖，打的像模像樣。只不過還是勝少敗多罷了。

而令狐沖，也很得意。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幾乎都傳授給他了，還時不時的指點他一下，實力比上玉女峰之前提升了十倍不止。

由不得他不得意。

不過，有一個人心底卻很不暢快，如同懷胎三年一般。這個人，自然就是風清揚。

看到盤易，他就不暢快。尤其是盤易還和得到獨孤九劍的令狐沖打的像模像樣的時候。

“這個傢伙，竟然自個領悟了無招勝有招……老天真是瞎眼了！”望着和令狐沖斗得像模像樣的盤易，風清揚心中咒罵著。

他看的清楚，盤易的悟性雖然不差，但根本不能和令狐沖相提並論。

可盤易的劍法境界，現在竟然更高一籌，剛剛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地步。而令狐沖，還沉寂在獨孤九劍的鋒芒上，根本沒有領悟獨孤九劍更高一層的奧義。

令狐沖小成的獨孤九劍，雖然有幾分無招勝有招的意味，可終究還是術，沒有達到道的地步。

而盤易，已經先一步達到了。雖然只是剛剛達到。

也就是獨孤九劍太精妙了，才能壓盤易一頭。讓風清揚不至於丟人丟的太徹底。

至於劍在意先……其實和無招勝有招一個意思。就像娘和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