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胖子的癖好
石川並沒有躲閃那旗袍美女姬雅的疑問目光，甚至還略微向後者點了點頭。
而姬雅卻也是一愣，這種神情轉瞬即逝，隨即用那猶如塗了鳳仙花汁的縴手理了理自己鬢角柔順的頭髮，微笑再次掛在了臉上，向著石川的方向微微的欠了欠身。
姬雅的這個舉動實在美極了，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逃脫這種明明端莊優雅卻實則撩撥的女人舉止；
沒等石川有什麼回應，他身邊的那個胖子卻猛地一起身、旋即又坐下，他似乎很激動，激動得不小心將桌子上的茶杯弄倒，溫熱的茶水撒了他一褲子，像是尿了一般；
“我勒個去”，胖子驚呼一聲，抖摟着仍然粘在手上的茶葉渣兒拍了拍石川用漢語說道：“鬼子，這妞兒剛才是在對我點頭兒呢是吧？不是對你吧？”；
石川覺得肩膀一濕，顯然這胖子的手仍然帶了不少茶水沒擦乾淨，但他並沒有動怒，而只是轉頭輕擦了幾下肩頭便不再理會；
“翻譯！有特么翻譯嗎？老子花錢雇！狗曰的地方！這嘎達有會說中國話的嗎？”；
胖子完全不顧場合、扯着粗脖子嚷嚷了起來，瞬間引得周圍無數道目光射來，就連場中的旗袍美女也立刻向門口處的幾個保安揮了揮手，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粗漢像是得到命令般立刻向胖子的位置移動了步子。
“你出多少？”，一個胖子很熟悉的聲音由石川口中嘀咕着說出，是漢語；
“靠，你他娘的會說人話啊！中國人？”，胖子一臉吃驚的表情望着石川；
而石川呢？只是瞄了那胖子一眼，又看了看他腳底下的小型黑色皮箱，旋即又轉回了頭望向場中的玄牝，猶如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五千！五千塊雇你當翻譯！中不？”，胖子一看石川沒接他的茬兒，立刻喊出了價碼，而此時的保安已經離胖子十步之遙；
“你好像立刻就要被趕出去了~”，石川有些厭煩這胖子，覺得很給自己的國籍丟臉。
“咋整？說話啊大兄弟！”，胖子焦急的問向石川；
“一句話五千！現金！”，石川甚至連頭都沒回，只是淡淡的說道；
短暫的沉默......
“中，你別讓他們拉我”，胖子的胳膊已經被粗漢們不由分說的拽起，遂咬着后槽牙說道；
“先生，這是我的助手，剛剛被桌上的茶水燙到了手，希望得到醫生的護理，但現在看來沒什麼事了”，石川不緊不慢的用日語對着保安說著，他心裏很清楚，只有這樣說，才能救這胖子一時；
果然，粗漢聽到石川的話鞠了一個躬，又看了看胖子的手，旋即又是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這就走了？你都跟這孫子念叨啥了？”，胖子轉頭看着幾個粗漢，疑問的問向石川；
“跟他們說你是天皇他老人家的兒子，來這兒考察民情的，你信嗎？先把剛才那句的錢給了”，石川側着身在胖子耳邊嘀咕了一句；
“你他娘的才癟犢子生的呢！問你呢，你是中國人？”，胖子一邊把小黑皮箱拎在手裏，一邊往外掏出了幾沓嶄新的人民幣；
“對，中國人，這句也算一句，5000”，石川冷冷的道；
“這也算？？？你怎麼不去搶啊？”，正在把一沓人民幣攤成兩摞兒對比高度的的胖子聞言乾脆把錢直接推給了石川，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支支吾吾的說道：“剛才這句不算啊，這句不算問題翻譯”。
石川把錢捏在手裏，轉手便塞進了上衣內兜兒，還不忘拍一拍。
“你剛才想問什麼？”，對於現在的石川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動力，便是這些硬通貨。
“老子是想問剛才她是對我點頭來着對吧？不是對你吧？”，胖子盯着台上仍在向眾人回答問題的姬雅說道；
“我不知道，等拍賣會結束你可以上台去問問她”，石川這次不等胖子分錢，而是直接拿走了桌子上的一沓；
“你來這兒幹嘛？”，這次反而是石川開口相問；
“這問題要錢不？”，胖子的表情有點彆扭，直至他看到石川搖了搖頭才又說道：“專程來看這小娘們兒的，每次她的拍賣會老子都跑這嘎達來湊熱鬧，娘的，誰知道這回跟司機和翻譯走散了，待會兒見着他們老子非扒了他們皮！”；
胖子邊說著邊由懷裏掏出盒煙，剛要往嘴裏放卻又麻利的塞回了煙盒，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大兄弟，這兒應該不讓抽煙吧？”；
石川覺得這胖子有點兒缺心眼兒，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伸手去拿桌上的錢；
“你由國內花這麼多錢跑這兒來就為了看她？”，石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懂個啥，貧窮限制了你的想像力！”，胖子邊說著，邊把一沓仍未拆捆的現今推向了石川：“你再讓她朝咱們這兒看一眼，這一沓就是你的”；
石川看了看錢，又看了看台上的姬雅，正在思索間，卻不料姬雅似是有意無意的也朝他看了過來，旋即又是點了點頭；
這一回，反而連石川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那一沓新鈔他卻絲毫沒有猶豫的揣了起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胖子；
“你咋辦到的？跟我說說，你咋整的？”，胖子似乎好奇心大起；
話音剛落，只聽得台上姬雅的聲音傳來：“相信各位已經清楚的知道玄牝目前的情況，起拍價二百萬丹，請各位出價吧”；
姬雅雙唇一張一合之間，優美的聲線順着話筒飄向了全場的每一個角落；
一片寂靜，玄牝的拍賣全然不同於剛剛的那些比利時挽馬，一時間卻尤似冷場；
石川下意識的看了看二樓的幾人，卻驚奇的發現原本站在二樓的一老一小已然全無聲息的回到了屋中，而西村裡咲和另一個面貌清秀的小夥子仍然手扶欄杆的站在原地；
“看來應該是沒人願意跟自己搶這匹將死的馬”，石川心裏合計着，正欲抬手舉牌...
“好的，這位先生二百五十萬丹”，姬雅突然的開口令石川有些錯不及防，可姬雅的手伴隨着她迷人的微笑，卻明明指着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