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豹在異界
時光荏苒，十年轉瞬而逝。
燃雲逐漸長大，身體也結實起來，而他的父母也並沒有閑着，在七年前給他帶來了一個可愛的妹妹，燃曦。
清晨，暖陽透過窗戶，落在燃雲的臉上，他醒過來，伸了個懶腰。
他看了看身邊的妹妹，微微一笑，燃曦正抱着枕頭，蜷成一隻大蟲子。粉撲撲的臉和玉琢般的皮膚，她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美，看上去就像一個熟睡的小公主。
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愛……
燃雲立即給自己的腦袋來了一下，前世的記憶偶爾會像這樣冒出來作怪。
“起來了，小燃曦，太陽曬到屁股了。”燃雲戳戳妹妹的臉，道。
燃曦迷茫地醒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睜大眼。
“哥哥今天是要通靈嗎？”
燃雲穿好了衣服，頷首道：“對呀，小燃曦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
小燃曦想起了那些騎着靈獸，威風凜凜的人，她連忙點頭，站在了床上，張開雙手：“要，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燃雲把燃曦抱下了床，“那就穿好衣服，通靈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片刻后，燃雲和燃曦穿得工工整整，來到客廳，他們的父母早已做好早餐，在飯桌前等着他們。
餐桌上，燃青道：“兒子，這次通靈可不要有太多壓力，沒召喚出靈獸也沒有關係，放開手就是了。”
“嗯，老爹你儘管放心。”
燃青滿意地看着燃雲泰然自若的樣子，自己兒子從小就比其他人家的孩子要成熟。
柳雲夢將一塊大肉夾進燃雲的飯碗，“多吃點，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燃雲一口咬住肉塊，嘻嘻道：“謝謝母親。”
一旁的燃曦太小了，夠不着遠處的菜，奮力伸出筷子。燃雲直接將菜端在燃曦面前，“乖，多吃點，長胖胖。”
“我才不要！吃胖了就沒人喜歡我了。”燃曦從菜碗裏夾出很少的菜，然後又趕了點菜出去。
燃雲摸摸她的頭，笑道：“怎麼會，我會一直喜歡小燃曦。”
他們兄妹關係一直很好，由於他心智成熟，對於父母給予妹妹更多關愛也不會嫉妒，反而更加照顧妹妹。別人家的兄弟姐妹可是天天打架。
“我出門了！”說著，燃雲走出了家門，而燃曦緊緊跟在他後面。
“路上小心！”柳雲夢站在家門口喊道。
今天是落雲城每年一度的通靈大典，每個到了十歲的孩子都能參加。
通靈，顧名思義，就是利用通靈陣召喚靈獸位面的靈獸。但通靈的成功率並不是百分百，靈力天賦高的人才有可能通靈成功。
整個落雲城，每十個人大概有一人能通靈成功，而通靈成功后便有機會進入靈獸寮，成為一名馭獸師。
馭獸師是能夠馭使靈獸的一種高貴的職業，他們通過驅使靈獸來保護家園，開拓領地。如果沒有馭獸師，人族早就滅絕了。
馭獸師可以通過通靈來獲取強力的靈獸，也能自己去山野中捕捉靈獸，與之定下靈約。
人族雖然能通過修鍊來獲得靈氣，卻沒有靈獸那樣的攻擊的手段，所以只能依賴靈獸來戰鬥。
“哥哥，我要吃那個。”燃曦指向一旁正在賣糖葫蘆的老人，道。
“你呀，剛才還說怕變胖呢。”
燃雲捏了下她的臉，然後從口袋裏拿出幾個銅板，向老人道：“多少錢一串？”
“兩個銅板一串。”老人笑咪咪道。
“給我來兩串。”燃雲把銅板遞給老人接過糖葫蘆。
燃曦喊着糖葫蘆，甜道：“真好吃！”
燃雲暗自思忖，他的父母從來不工作，母親喜歡買書看，偶爾會和鄰居說笑；父親則經常獨自冥想修鍊。在燃雲眼裏，他們就是十足的家裏蹲，宅夫婦，也不知道家裏的錢哪來的。
不過這零花錢從來沒少過。
人流逐漸匯聚，大人們都拉着孩子的手，朝正在舉行通靈大典的城中心走去。
“抓緊我的手，不要走丟了。”
“嗯。”燃曦緊緊抓住了燃雲的手。
落雲城的中心廣場很大，和前世相比，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此時擠滿了人。廣場的中心留出了三個空位，分別有三個畫滿神秘符文的通靈陣，每個通靈陣旁皆有一個人主持法陣。
三個通靈陣前皆排着長長的隊。
“借過一下……”燃雲抓進了燃曦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其中一隊的隊尾。
燃雲排在了隊末，這麼排下去估計要兩三個小時才輪到他。
燃曦沮喪地說：“這麼長的隊啊，哥哥，要不我們去插隊？”
燃雲一敲燃曦的頭，“怎麼能插隊呢？插隊可不是好孩子，而且你看——”燃雲指向了前面，“看到了那幾隻靈獸嗎？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搗亂。”
前面，通靈陣的外圍，有一排馭獸師守護着通靈陣着，身邊皆站着一隻只巨大的靈獸。有皮毛漆黑，身側飄着紅色火焰的巨狼；有羽毛華麗，尾羽散開如孔雀開屏般的巨禽；甚至有吐着蛇信，纏繞主人的青蟒。
有了這些靈獸威懾，整個廣場輕鬆保持秩序。
通靈陣的召喚儀式上，有人哭也有人笑，大部分人將手指按在通靈陣中心后，通靈陣忽地騰起青煙，青煙散去后竟空無一物。而少部分人則會使通靈陣亮起，強光過後便出現一隻靈獸。
當靈獸被召喚，一張靈約會出現在通靈者腦海中，通靈者可以通過靈約決定是否將靈獸收為靈寵。若拒絕，靈獸會返回原來的位面，或者留在這個世界。
“今年的孩子，資質不錯啊。”一名坐在後方的紅衣老者說道。
“那是，剛才那孩子竟然召喚出了小妖上階的青齒獸。”一名留着長鬍子的老者附和着說。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劍眉老者突然道：“小妖上階是不錯，不過我更在意那個召喚出未記錄靈獸的孩子。”
“未記錄的靈獸有何稀罕？靈獸位面何其大，未知的靈獸何其多，我們川澤大陸所記錄的靈獸恐怕不足其百一。但靈獸的品階卻是實實在在的，品階越高，靈獸的天賦越強，才能陪伴馭獸師走更遠的路。”
紅衣老者搖搖頭，“你們都錯了，召喚出的靈獸品階受通靈者的天賦影響不大，更多的是靠運氣。
而靈獸的境界提升最能反應通靈者天賦，只要通靈者的天賦高，以後就能培養更多強大的靈獸。”
當靈獸與通靈者結下靈約，靈獸的境界會因此提升，這個提升便是能反應靈氣天賦的一部分。
劍眉老者附和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靈獸的品階指的是靈獸的天賦程度，而靈獸的等階指的卻是靈獸的靈氣境界。一般說來，同境界下靈獸，品階更高的靈獸更強。
品階自下而上可以分為：小妖、大妖、靈妖……
等階境界自下而上則是：獸子、獸成、獸將、獸王……
而馭獸師也有自己的境界等級，可以分為：靈徒、靈士、靈師、靈王……
馭獸師的每個境界又可以分為九魄，每三魄可以使馭獸師多一個靈約，也就是多一個靈獸。
每個人天生便有一魄，而後會隨着年齡增長逐漸生出魄，十歲三魄是進入靈獸寮的最低要求。
當然，不開啟靈識的話看不到自己的魄。
“這些沒能成功召喚靈獸的孩子，大多是沒有達到三魄的，而部分是由於沒生出魂印。少部分人兼具上面兩種，卻單純由於運氣差而沒有召喚出靈獸。”
魂印又是另外一樣東西了，若說三魄是與靈獸簽下靈約的前提，那麼魂印就是溝通靈獸位面的鑰匙。
這些知識燃雲早就聽過了，他暗自吐槽，品階不就是星級嗎？等階不就是等級嗎？
看着身邊一個個同齡人歸來，或是沮喪地空手而歸；或是被一隻靈獸跟隨，興高采烈地回家。他敏銳地注意到，成功召喚靈獸的孩子手裏還拿着一個令牌。
終於輪到了燃雲——前面的那個孩子，燃雲牽着燃曦的手，饒有興緻地看着排在他前面的男孩走上通靈陣。
那個男孩忐忑不安，問道：“我該怎麼做？”
主持法陣的人一揮手，出現幾個半透明符文，沒入陣法，通靈陣亮起微光。
“把手指按在通靈陣中心。”
男孩有些猶豫，站在通靈陣上，沒急着把手指按上去，他先伸了個腰，然後開始跨腿，像是在活動筋骨。
法陣的主持人是個年輕氣盛的青年，瞬間就看不下去了，不耐煩道：“快點，不要耽誤了後面的人！”
“好。”男孩應道，然後從法陣邊緣起跳，華麗翻轉三圈，如同一個翩翩舞者，精準地將手指按在法陣中心。
燃曦看着這個男孩，張大嘴，被他的身手驚住了。
燃雲卻是噗嗤一笑，“這雜耍是什麼，玄學單抽嗎？”
只見法陣突然亮起強光，比起之前每個召喚者弄出的動靜都要大。三名坐在後排的老者睜大眼睛，站了起來。
而另外兩個通靈陣的進程了停了下來，主持人紛紛將視線投了過去。
光亮暗了下去，出現一片巨大的青霧，而青霧後面，一個巨大的黑影若隱若現，整個廣場響起了陣陣低呼聲。
從架勢便能看出這即將出現的靈獸品質非凡。
“這……這就是玄學的力量？”
海豹燃雲居然開始有點羨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