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女孩子
悠悠醒來,金刀一下子又懵逼了:
靠,這兒又是什麼地方呀?
被閃電晃了一下,場景立刻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問,肯定又是那個老財迷乾的好事。
媽的,一言不合,便充軍發配一般,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權啊!
內心好一番掙扎,最後只能捏着鼻子接受現實。
第一件事,當然是趕緊摸摸口袋,千萬不要像第一次那樣兩手空空才好。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連行李都有,一個挎包,一個拉箱,還有錢包,證件,車票什麼的,倒是一應俱全。
金刀長舒一口氣。
老財迷,難得還發一次善心啊!
金刀拖着行李走了幾步,慢慢弄清了當前的狀況。
唔,現在自己是在一個火車站。
火車站站名,寫着兩個大大的發光的名字:
江夏。
這麼說,現在老子是到了自己的省會城市江夏。
那麼現在,再搞清楚時間,基本就能接上自己的記憶了。
看了一眼無數擦肩而過的人群,金刀試了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
問誰,都感覺不對勁。
但是有一個最安全、也是最省事的辦法。
沒錯,報刊亭,買一張當日報紙,什麼就都清楚了。
而火車站,報刊亭基本上都是標配。
找到離自己最近的報刊亭,金刀摸出一塊錢遞過去。
“老闆,來一張今天的《江夏晚報》。”
話音未落,一個女孩子的腦袋伸出來,將金刀打量一眼。
見他一副外地人打扮,於是張開的嘴巴一閉,接過錢順手指了指報攤道:
“自己拿吧,下次喊人,記得看一下再喊。”
金刀拿起報紙,也順便瞟了一眼裏面的女孩子,有些不明白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老闆”喊錯了嗎?
金刀搖搖頭,低頭看了一眼報紙上的日期,不覺撇嘴笑了笑。
卧槽馬,娘娘的,第一次1985年,這一次1991年。
跨度倒是不大,但是地方卻有些講究呀。
嗯,讓我想想,1991年,江夏。
這不是我第一次上省城嗎?
來幹什麼?哦對了,奉父命,來認親。
當然認親這麼大的事,肯定自己是不夠格的,準確說是來打前站。
所以,這一次的行李也才這麼齊備。
金刀忍不住又哼哼一聲,然後拖起行李,晃晃蕩盪就要離開。
“喂,你等一下——”
“怎麼了?”
金刀扭回頭,奇怪地看一眼跑出來的女孩子。
“找你錢,五毛一張,退你五毛。”
女孩子說著,忽然又抬眼看看他道:
“還有,你剛才笑什麼,是我的口音還是我的話,很好笑嗎?”
我靠,這真是無妄之災呀,還有沒有天理!
金刀不覺一陣無語,怔忡半晌,忽然搖頭苦笑一聲道:
“我們素不相識,我為什麼要笑話你?好吧,如果你誤會了,我也不妨說一下,我剛才自己想到一件好笑的事,自己笑自己。”
女孩子臉一紅,轉身回到報刊亭里。
走到一半,她忽然轉回頭,打量着金刀的行李,咬咬嘴唇道:
“你要住店嗎?我家開的有一個旅館,地段很好,周圍吃住也很方便。如果你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可以住過去。”
金刀心裏一動,隨即摸出兜里的紙條,遞上去道:
“我要去這個地方,如果你家旅館就在附近,就住你家旅館好了,反正總是要花錢的。”
女孩子接過紙條一看,頓時捂嘴笑了一下,抬眼盯着金刀道:
“好巧,我家旅館就在你的這個地址的一條街上,一個巷子頭兒,一個巷子尾兒。”
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如此,豈不是自己再也不用大費口舌的去問路了。
“你等一下呀,我哥馬上就過來接班,然後我就直接帶你去住店。”
女孩子說著,貓腰鑽入報刊亭,開始清點她手中接手的錢票。
點完錢,勾手從自己頭上扯下一個橡皮筋,咬在嘴裏,然後將一打零碎鈔票碼整齊,取下嘴裏的橡皮筋紮好。
將錢鎖好,女孩子起身,將裏面的櫃枱收拾乾淨,開始穿自己的外套。
金刀先是好奇地看着女孩子的一舉一動,後來,感覺這樣似乎很不妥,於是便轉過身去,看起街景來。
“給你,喝點水吧。”
女孩子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站出來,端着一碗水遞過來。
金刀正口渴着,也不客氣,點點頭,接過來,一口乾掉。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金刀,”金刀報出自己名姓,想了想,於是回了一句:
“那你呢,你的名字肯定很好聽,對吧?”
“你嘴一直這麼甜嗎?”
女孩子臉色似乎變了變,接過碗,不過馬上又浮出一絲笑意道:
“看,我哥來了,呶,就那個死胖子。他叫伍漢明,我叫伍漢芳,這名字可沒有你說的那樣好聽吧?”
金刀不敢隨便接茬了,笑笑看向她的哥哥伍漢明。
“這誰呀,你終於找了一個樵子呀?”
伍漢明打量一眼金刀,跟着就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伍漢芳的臉蛋,騰地一下就緋紅起來,上前將手裏的錢票連同一個包包扔到他懷裏,小聲啐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人家就是一個外地來的。”
伍漢明嘿嘿一笑,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摸出煙盒丟過來一支道:
“住店呀兄弟,這就對了。我家店,又乾淨又衛生,還有漂亮的妹妹,早上還管一頓飯,算是你選對地方了。”
一句“漂亮的妹妹”,差點讓金刀笑噴出來。
這幾個字要是放在他那個現實生活中,絕對是一個標配字眼。
呵呵。
“你笑什麼?”
不知為何,伍漢芳對金刀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很是敏感。
金刀只好摸着鼻子,裝腔作勢地指指行李道:
“對不起呀,我又想到自己的一個糗事。對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伍漢芳狐疑地瞅他一眼,隨即點點頭:
“走吧,我帶你。”
來到路邊,伍漢芳從樹蔭里拖出一輛小巧的三輪車,自己先騎了上去,然後扭頭示意了一下道:
“上來吧,你坐後面,車廂很大,行李也可以放得下。”
金刀有些傻眼。
這輩子,也沒被任何女孩子騎車帶過,更別說還是一輛三輪車!
“怎麼了,上來走哇!”
伍漢芳奇怪地望着金刀,愣是沒反應過來。
金刀只好一咬牙,上前摸着鼻子道:
“那什麼,你下來,還是我騎車帶着你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