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曉夢一論,千古悠悠
幽幽大秦正文卷第949章:曉夢一論,千古悠悠“以你現在的功力,真的能夠與東皇太一一戰嗎?”牽着馬匹行走在波光粼粼的湖水邊兒上,易經看着那倒映着光彩的水面在出神,而曉夢則是同樣也牽着一匹馬站在一邊。
易經看着湖水,而她則是看着易經,看着他那臉上陰晴不定,或喜或悲的神色變轉。
從很久以前開始,帶着面具的他的表情就不能算是真的他的內心了。
但這一刻,曉夢相信,他所表露出來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未試探過東皇太一的底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實話實說,因為易經的確不知道,就算是上次成就了亞聖境之後和東皇太一碰面,也是在和雙方的第一次交手中破解了對方的招數。
而不似往常那樣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根本逃脫不得,察覺不了。
那也只能說,易經真的有資格站在他的面前,但到底能不能取勝,能不能真的與他一戰,尚且還是未知之數。
“你當真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將一切全都結束嗎?蒼龍七宿也好,難道將蒼龍七宿交給東皇太一,就一定會是難以挽回的結局?”曉夢不自覺的上前一步,她的語氣也帶着一絲絲的責問,可能這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天道無私,人世間總會留下一線生機,就算是蒼龍七宿,也未必真的能夠無敵天下,那個秘密,誰又能說真的是一個無解之謎嗎?”
“正因為我不敢確定,所以我才不願意去賭,因為賭博的風險性太大,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打算,那就是將我手中的蒼龍七宿給徹底的摧毀,但...我有一種感覺,一旦摧毀了蒼龍七宿,會造成不可預知的無法挽回的後果。”
不再是凝望着湖中的水面,而是轉過身沿着河道的邊緣走着,下擺拖動着打在枯草上,將灰塵給擺動起來。
黑馬打了個響鼻,似是對於這種灰塵很不適應,四蹄行走之間,與人的腳步留下的腳印,前後則遠。
“其實你...”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因為曉夢知道,面對東皇太一,易經九死一生,這一刻,她不再是什麼天宗掌門,也不再是什麼道家最具天才的弟子,這一刻,她是真武一脈首席大弟子。
也是從小到大,一直注視着某個人的女子。
一直看着,全都看在眼裏。
楊過和小龍女的故事告訴我們,轟轟烈烈與一見鍾情,遠不如習慣成自然。
當你的人生中習慣了某個人的存在以後,當那個人不在了以後,你還如何能夠適應?
彼此,已成為彼此的一部分了啊。
“無需多言,這是我的決定,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和東皇太一之間的決戰,關乎着帝國在日後未來的安寧,甚至...”如果易經的猜測不錯,蒼龍七宿真的是神州大地的龍脈龍氣的話,那麼...
一旦讓東皇太一為首的陰陽家將蒼龍七宿帶到了東瀛島,那麼在未來的某一天,後世之事一定會發生,那易經熟知的歷史,甚至有可能提早上演。
為情,為理,為公,為了未來,易經都有必要來阻止東皇太一的舉動。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一旦神州龍脈龍氣進入到東瀛島,會對神州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你總是這樣,擺出一副能夠看透一切的表情,卻從來不和我們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麼,然後將一切全都埋藏在心底里,自己默默地去承受。”曉夢停下了跟隨着易經的腳步,她背後的白馬險些撞在了曉夢的背上。
可既然停下來了,那麼這絕好的進食機會那可不能錯過,腳下的掩埋在青草里的美食,可是十分誘馬的。
“是嗎?只是我的猜想對於你們而言,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也許,也是我覺得只有我才能明白那種事情帶來的後果。”沒有轉過身,依舊背對着曉夢,但是言語中的那份淡然和沉重,乃是往前走了一千年的歲月,往後知曉了兩千年未來的滄桑。
他既是千年前殘留如今的老古董,見證天地的一切,也是從後世而來,跨越時間見證到一切歷史進程的穿越者。
過去,未來,全都凝結成為一個人,凝結成為現在的易經。
世人都道原因,想要知曉一切,但易經卻不這麼覺得。
無知是福,老祖宗們說的話,未必不是沒有道理的。
易經現在,最是能夠理解這句話的背後包含的深沉的無奈和悔恨。
“有什麼事情,是我們,是乃至於天下人全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曉夢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天下間,難道只有你是那個唯一的特殊嗎?就好像是師傅說的那樣,也是行天子祖師說的那樣,身為天人,你便是可以猥瑣以為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是天人嗎?”這一次,終究不再是背對着曉夢,而是略微轉身,彼此之間不過五步的距離,但在這一刻,卻恍若隔着天與地,時間與空間。
“從一千年前開始,我就是天人之尊,從一千年前到現在,見證了歲月變遷的我,從來一直就是天人,因為是我,開闢了這個人治的世界,也因為是我,所以...我才要在人間界逗留到現在。”
“你...一千年前...難道祖師說的...都是真的?”曉夢瞪大了眼睛,雖然行天子已經是活了四百年的老古董的存在,這就已經足夠讓人目瞪口呆了。
但是眼前這位,眼前的易經居然口口聲聲的說他已經度過千年的歲月?
這可能嗎?
行天子以歷四百年,以蒼老的不成樣子,更是即將迎來大限。
而易經呢?
卻是一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的相貌。
這也能算是度過了千年歲月的人?
可一想到道家中記載的那些秘聞往事,還有當初行天子祖師和她的師尊北冥子的談話里做出的猜想,那麼,曉夢腦海中唯一能夠想到的人,便是千年以前在亘古的傳說中,被湮滅了存在的那位。
“你是...易玄機嗎?”
“我就知道,是你們道家太乙山的話,一定是知道我的。”易經笑了笑,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對於這件事已經有了準備。
“易玄機是我,我卻不是易玄機,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要選擇自我犧牲,但我既然出現,那麼他的一切,我就必須承擔起來,或許屬於易玄機的時代,他應該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今代的事,也該由一個全新的人來解決,也許,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只可惜,我這也只是我的猜想,我終究沒有機會,親口去問易玄機了。”雖然是一個人,但在易經的嘴巴里卻恍惚之間將他們分成了兩個人,但...他們難道不是兩個人嗎?
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如何定義?又如何...來區分呢?
“所以,東皇太一是...”
“我雖然不住地他是誰,但他有很大的概率是和我一樣,歷經歲月,埋葬了過去,走到現如今這個時代的人,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我昔日裏認識的朋友,或者是...敵人。”
幽幽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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