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複查
系統終於是發出了必殺技。
“生，我所欲也。”
“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捨生而取義者也。”牧雲遠閉上眼睛，挺了挺胸脯。
“某系統因醫術不比宿主產生妒忌，因此強行抹殺。”
“那麼？”
“來吧。”
他娘了。
沒法活了，簡直就沒法活了。
系統崩潰了。
牧雲遠閉上眼，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地不對勁。
接着牧雲遠增開眼睛說：“一個人的生命，不在於有多長，而是在於活了多久。”
這句話，牧雲遠說的是實話。
興許是前世是一名心理諮詢師的緣故，牧雲遠對自己的世界和生命，有自己獨到的解讀。
人的一輩子本來就很短，快樂地活着就好。
牧雲遠也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努力。
而後，牧雲遠並沒有感覺到系統帶來的抹殺后，也就不再多說了，捏了捏手心的手機，放在了房間裏的一個柜子裏。
系統雖說在醫術上的造詣還有待提升，不過，把這手機從前世帶來這種幾乎bug一般的能力，也足以代表了它並不一般。
所以，任務是要做嘀。
吐槽也是要吐槽嘀。
系統也終於不再說話。
牧雲遠朝着門口走去，吱呀一聲打開了醫堂的門。
恩恩，他又把一張紙貼了上去。
左邊：“有命可入，無錢莫來。”
橫批：“一次一百。”
系統：“……”
牧雲遠看着那貼好的紙，越發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有才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往醫堂走了進去。
系統也簡直是嗶了狗，遇到這種宿主，它覺得自己遲早會崩潰。
等到牧雲遠進入醫堂后，它直接將那兩行字給擦了，順帶着將牧雲遠貼上去的字也消除了。
……
也不知道這醫堂的位置是太過偏僻了還是怎麼樣，前面兩天竟然都沒人上門。
直到牧雲遠說過到的第三日，才迎來了老病人，也就是那前來複查的林九陽。
林九陽雖說突破到了五星修為，可在他人看來，之前林九陽就是四星，突破也順理成章，至於牧雲遠演的那場戲。
除非腦子有病，才會信。
“牧醫師，我來了。”林九陽換了一身紫色衣服，左邊的衣服上面刻了五顆星，右邊的肩膀上，有兩道黃色的彎月秀圖。
看起來很是吸引人。
林九陽走路的步子，也略帶幾分高挑。
“進來坐，我去準備點東西。”牧雲遠直接朝着正堂位置一指，而後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林九陽打量醫堂，堂中雖是雜草叢生，可也是蔥鬱的雜草，而不是數日前的那種半死不活模樣。
甚至，林九陽還覺得，這醫堂內的天地靈氣，比外面要充沛很多很多。
這一個不起眼的醫堂里，竟然有這麼濃的天地靈氣，簡直出乎他的所料，而且，他看向那正堂中時，雖然擺設沒有任何改變，可他總有一種感覺，那裏也有古怪。
林九陽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很舒服，有一種皮毛特有的軟感。
身前的方桌，還擺着幾個小小盆栽，枝葉寬大，翠綠欲滴。
這是普通的三葉靜心草，可這三葉草的個子，明顯要比外面的大很多很多。
“久等了。”牧雲遠走進醫堂。
“牧醫師。”林九陽起身，雖然他自己也不相信之前的突破，是因為牧雲遠的緣故，但畢竟是因為牧雲遠重振了他的信心，所以，他對牧雲遠還是存着謝意。
該有的客套，一點沒少。
牧雲遠說：“先坐，喝口酒。”
“先為你送行。”
林九陽神色半愣住，他要離去的打算，連陸郭等人都還沒告訴，這牧醫師是怎麼知道的？
緊緊地盯着牧雲遠那張普通的臉，也看不出究竟來，想起之前好友陸郭對他說起的這牧醫師的治療方案，以及這看似普通，卻另有玄機的醫堂，林九陽越發覺得，這牧醫師，不甚簡單。
牧雲遠以往，是個沒有天賦卻又只顧着修鍊的武痴。
說起來，九星學院的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醫術到底有多少。
“牧醫師如何得知我要離開的？”林九陽自信地回，既然被牧雲遠猜到了接下來的打算，他也就不再隱瞞。
他的確是準備離開荒原城，去玉林府城。
“就瞎猜猜。只不知，你去了玉林府之後，還有何打算？我是說，去了紫府學院，完成了那件事之後。還有什麼打算。”牧雲遠給他斟酒，把杯子推了過去。
聽到牧雲遠說到這，林九陽仿若自己被看成了透明人一樣，臉上帶些變色。
可一隨着牧雲遠的話去想，他還真有些迷茫。
是啊，去了紫府學院，看了她之後，又該去做什麼了？
林九陽瞳孔微微緊縮起來。
“有一句話說得好，男兒有錢就是有緣。”牧雲遠自己不喝酒，只是拿着在鼻子前聞了聞就作罷。
前世，他便不喝酒，卻喜歡聞酒味。這是他思考的一種習慣，特別是在別人請客讓他做心理疏導的時候，牧雲遠就會來上一杯酒。
“話雖糙，理卻不糙。要麼是有錢，或者是與錢相類似的東西，比如身份和實力。”
“有了這些，讓一個人後悔，非常地容易。可真有了這些的時候，你還要去想着去讓人後悔，確實就有些無趣。”
“當一個目標定下來，完成之後，就會有一定的鬆懈期，甚至是享受期。”
“這個時期可長可短，甚至是一輩子。”
“為了一個不相干，甚至是不重要的人，賭上這些，完全不值。”
“真要求一個心裏順暢，何不等着對方上門來找打臉？”牧雲遠的聲音不輕不重。
“少年本自剩輕狂，何不輕狂多一點？”
牧雲遠搖着酒杯的動作就此停下。
林九陽自牧雲遠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臉色就一直沒變過，但瞳孔卻一直開始緊縮。
牧雲遠放開茶杯，他立刻神色猛變起來，而後一陣劇烈交雜后。
醫堂內，嘭的一聲低沉炸裂聲音響起。
六顆巍巍星辰，升騰在了林九陽的頭上。
男兒本自剩輕狂，何不輕狂多一點？
他，又突破了。
當即，林九陽站起，同時星辰落入體內。退後兩步，雙手抱拳，單膝就要跪地：“多謝牧醫師，指點再造之恩。”
正跪下時，一隻手托住了他。
“謝人膝不跪，抱拳腰不彎。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牧雲遠說得很是認真。
“恩。”林九陽長吸一口氣，將目中所有精光收起。
“來，喝酒吧。”牧雲遠豪氣說。
“好。”林九陽一飲而下。
“來，給錢吧。”牧雲遠一伸手。
林九陽臉色茫然起來……
“看病，要給錢的呀。”牧雲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