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妓院生活
“你確定你可以達到我要的效果？”趙嬤嬤雖然對夢涵十分看好，卻也不免懷疑，“甚至用不着拋頭露面？”
“你的目的無非是賺錢，我只要能保證你進帳可觀，你管我喝不喝酒，陪不陪客，放心吧，本小姐絕對讓你數錢數到手抽筋。”
“好，我對你有信心。”
“既然如此，我還有個條件。”
“說吧！”
“這三天內攬月樓內所有的姑娘都必須聽我的，我要對她們進行重新培訓，還有，免讓小蝶接客，我相公也需要有個人照顧，這樣我才能安心，不是嗎？”
“可以。”趙嬤嬤倒也爽快。“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就從明日開始吧！”
第二天一大早，夢涵便將攬月樓內所有的姑娘都叫到後院臨時搭起的一個高台下，看着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夢涵順了順氣，說道，“大家請靜一靜，首先，我要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小蝶美嗎？和花魁芙蓉姑娘比起來如何呢？”
“那還用說嗎？小蝶那丫頭哪比得上芙蓉姐姐呀！”
“就是就是，芙蓉姐姐可是長安數一數二的美人呢！”
……
“是嗎？但是我卻說今天的小蝶比芙蓉姑娘還要美上三分，不信，你們看。”說著，夢涵便將小蝶從簾后拉了出來。
眾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這是小蝶嗎？
明眸皓齒，圓形的臉龐，配合髮髻梳成垂雲，將臉型收窄，水靈的大眼睛，身體自然挺立，完美的曲線表露無遺，微風輕吹，掀動她的衣角，飄然出塵的氣質立即形成。
“好美啊——”台下有人發出一聲長長的驚嘆，難以置信地叫道，“小蝶，真的是你么？”
“姐妹們，韶華易逝，容顏易老，要如何才能留住美貌，留住男人的心呢？我這裏有一些美容知識和技巧，可以教給大家。各位一定要記住，天下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懶得花心思去化妝，懶得花心思去學習，這就是女人變醜的原因！只要你有信心、有耐力，就能讓天下男子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夢涵不失時機地說道。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驚叫聲響起，台下的人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聲，都崇拜地看着夢涵。
接下來，夢涵的教學變得順利無比。首先，她教授妓女們一些化妝的小技藝，幫她們每個人都塑造出自己獨特的風格，然後根據她們的特長，教她們一些現代歌舞，其次，她製作了一些宣傳海報，讓趙嬤嬤雇了些人到街上派發，藉以造勢，然後，她還推出了各種各樣的促銷活動，更推出了會員積分卡，分為黃金會員和一般會員，黃金會員打八折，一般會員打九折，每消費一兩銀子是一分，積到一定的分數就可以免費獲得攬月樓內姑娘親手綉制的絲帕等小禮物，或是能夠免費和某位姑娘逛一次街，免費見一次花魁等等，這樣他們便會常常來；另外還設計出個私人浴池，可以供他們洗鴛鴦浴，這樣既浪漫又衛生；此外還推出一些特色酒菜等等，在現代經營管理方式下，攬月樓的生意立即在原有的基礎上翻了四五翻，一時間，攬月樓成為了長安城的一個傳奇。
而這段時間內，衛雲墜的傷勢反反覆復，還發了高燒，古代沒有退燒藥，夢涵只能不停地用濕毛巾為他敷着降溫。
衛雲墜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之中，他似乎聽見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如春風般拂掠過他的心房，給他一種溫暖幸福的感覺，連帶地也暖了他冷寂的心靈，美好得令他眷戀。
是誰？誰如此溫柔待他？
他渴切地想捕捉什麼，想抓住那甜美的感受，然而，他還來不及睜開眼，又再度跌入無意識的黑暗中。
當他真正清醒時，已是七天後的事了。
輕挪一下身子，撕裂般的尖銳痛楚毫不留情地啃噬他每一根神經，他不禁低吟了一聲，緊蹙起英挺的劍眉，他想出聲，卻發現喉頭乾澀，有如烈火燒灼一般，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這時，一股熱液流進他口中，滋潤了他乾澀的喉頭，液體是苦的，流入他心中卻是甜的，唇上真真實實的柔軟觸感，令他心施震撼，他如遭電極，整個人傻住了！
喂完葯后，夢涵將空碗擱置一旁道：“你好好休息吧，那個嗜錢如命的趙嬤嬤又來催人了。”
當衛雲墜再度清醒時，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美麗臉孔。
“你是？”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小蝶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心頭的大石也隨之卸下。
“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呢？是你救了我？”衛雲墜首先想到了夢涵。
“不是啦！救你的另有其人。”
是她嗎？衛雲墜直覺地想起了夢涵。
“小涵知道了一定很高興，我去告訴她。”小蝶又說道，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便已不見人影。
又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聽到開門聲，她轉過頭去，在看見夢涵衣袂翩然模樣后，他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那不染塵煙的典雅飄逸，令他幾乎以為她是不屬於塵世的仙子。
“你好些了嗎？”夢涵不解地迎視他失神的模樣。
“噢，好──多了。”怎麼會這麼失態？衛雲墜暗罵自己。
“那就好。”夢涵釋懷地一笑，看進那雙清澈深邃的眸子中，心頭泛起點點漣漪，“昏迷了這麼多天，你大概也餓了吧！吃點較好消化的清粥好了。”
在進房之前，夢涵便已請小蝶去張羅吃的東西，所以沒一會兒工夫，幾道香味撲鼻的菜肴已端入房中。
夢涵將托盤放置在腿上，捧着碗筷，一口一口細心的遞到他嘴邊，衛雲墜張口讓她順利將粥喂進他口中，眼睛卻專註地盯着夢涵看。
夢涵向來不喜歡李恪以外的人直勾勾的瞅着她瞧，然而，眼前的男子不同，他的凝望帶着柔柔的暖意，很包容、很憐惜的那一種，而她，竟然不排斥。
衛雲墜！
這個名字在她心底漾起千層浪花，生平第一次，她什麼也掌控不了，條理分明的腦海中只剩下深深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