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多變
隨着司馬顒的這一聲大喝，巨大的金人頓時有了反應。
兩道精芒從金人那比未央宮宮燈相差彷彿的眼眸中的透射出來直衝雲霄。這光不僅僅是單純的光，而蘊含了某種莫名的勢和力，李珏只感到心中一陣陣莫名的壓抑和煩躁。他正低頭靜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便聽得左近有人一聲驚呼：“看，天上雲……”
李珏聞言抬頭一看，心中又是一驚。
天上原本有白雲的，但這一刻，天上的雲似乎和與以往有所不同——它們不成形狀，雖然邊緣的輪廓還在，但云朵的正中，卻是留下兩個巨大的坑洞，坑洞之中藍色早已不見留下的只有不可見頂的黝黑，顯然整個蒼穹是被金人的那兩道金光直接給洞穿了，破壞。
“這……金光居然這麼強……若是落到我的身上，豈不是……”想到這裏，李珏背上也不禁浮起一層冷汗。
天離地太高，天上的變化雖然驚人，可地上的人到沒有幾個察覺到剛剛那一個瞬間的恐怖。
這還不夠震撼，至少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如此。
金人邁開了腳步，它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一步一個地動山搖給人的感覺確實很震撼的。
金人離開了觀禮台這邊，朝着身邊的一座小山前進。就此走了十幾步之後，它再次停下了腳步，抬起了自己巨大的手臂。它手掌伸平，筆直如刀，但聽嗡的一聲作響炸響，一道橘紅色的光焰從金人的手掌邊沿升騰而起，與倏忽之間化作一把三十丈長的光焰巨刀。
金人垂刀於自己的左前身，也不見它如何動作，便覺得那巨大的身形猛地朦朧起來，頃而化作道道風絲散去。
不過，眨眼金人的身形已在山頭的另一側出現，卻是直接擺出了一個橫刀於胸的架子。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時候，憑着什麼手段突然出現在那邊的。
這還是小可了，真正的大陣仗。
但聽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眾人便看到那座鬱鬱蔥蔥樹木旺盛的小山丘，竟在須臾之間被一層朦朧的赤紅之火所籠罩，大地在此時裂開，樹木生靈在此時燃燒起來，一時間炙熱之氣瀰漫，虛空封鎖，一個生機盎然之所，瞬間化為了熔岩地獄。
“可怕……這還當真是可怕！”李珏心中暗驚，在他看來這等金人的存在簡直可以比擬前世動漫里的那些超級機械人了——“或許這金人就是超級機械人也說不定呢。”
哈，這當然是說笑了。除了那些所謂穿越怪，世界觀完全不同的兩個東西怎麼能夠放在一起混為一談呢。
不過連李珏都被震驚成了這個樣子，那更別說除了司馬顒幾個早已見過金人發威的大多數人了。
天地在這一刻失聲，原本他們還驚訝這金人的巨大和威嚴，還敢評頭論足的議論幾句，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眼睜睜的看着卻不曾敢多說一句話。
面對如此似仙似神的威勢，他們能說什麼呢？真的什麼也不說不出來啊。
這等一件便可毀山滅城的存在，如果出現在戰場上或許真能抵擋十萬大軍吧。
總之在這樣的震撼之中這一個典禮結束了。金人的強大，金人的威猛成了長安城裏人人津津樂道的一個見聞。
正如司馬顒所期待的那樣，在金人這麼一個大殺器出現之後，原本人心惶惶的市面一下子變得安定許多，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在長安城裏掀起風波的貴族大臣一下子也偃旗息鼓起來。質疑自己的人很多都閉嘴了，耳根清凈不少的司馬顒越發看破了朝廷里的那些與自己並不是一條心的傢伙們。
很明顯，這些人也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無膽之輩罷了。
與司馬越的談判發在繼續着，雙方互相扯皮依舊。李珏從劉弘那邊得到的消息，在司馬顒彰顯了金人的威勢之後，司馬顒這邊的人在談判桌上也有了很多的底氣，對於一些已經做出的讓步，他們又有了想要反悔的跡象。
反正最終的協約沒有簽訂，他們愛怎麼鬧都是可以的。
不過，最近他們爭吵的重點是放在張方的身上。司馬越那邊明確提出，要司馬顒交出張方的首級。
“這要求有些無禮了。殿下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怎麼可能直接答應司馬越的要求。如果就這麼答應了，殿下豈不是顯得太過弱勢了？”墨夷明又跑來與李珏見上一面，直白的告訴他：因為司馬越那邊的咄咄逼人，在看到長安城裏安定許多之後，司馬顒暫時有沒有了對付張方的想法。他讓郅輔這邊針對張方的行動暫時停下。
“所以……我們這邊得消停了。”還是那個小亭，兩人依舊相對，煮着銅鍋里的熱酒，酣暢淋漓的喝着。
“暫時的！”墨夷明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我家大人那邊得到的消息是，殿下打算讓張方從灞上動一動，先擊退離長安最近的祁弘部，然後和司馬越繼續談。司馬越那邊的糧草還沒收集好，若是我方贏的乾淨利落，那司馬越也只能默認吃虧了。”
“可是我們的情況也不是太好，這一打起來，誰敢保證一定能贏？殿下這樣怕不是在賭博。”李珏聞言皺了皺眉頭，覺得司馬顒真有點發瘋的跡象。
“不是賭博，而是有必勝的把握。”墨夷明誓言旦旦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李珏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現在可不比當初，張方軍雖然精銳依舊，可這士氣卻……難道，殿下打算動用那金人？”猛然間李珏似乎想到了什麼。
想要保證戰鬥的勝利就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優勢才行。
而這優勢在司馬顒這邊，唯一能夠保證的也就是金人了。
金人那一刀的威勢看在所有人的眼裏，李珏也認為只要金人能夠在戰場上順利的運作行動，那便足以將對面的敵人統統嚇垮。
畢竟，那實在是太駭人了。
“金人，能動嗎？”李珏小聲的詢問。
“應該是沒問題的。要不然殿下也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啊。”墨夷明輕輕的點頭。
“看來殿下還不死心啊。”對此，李珏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