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者入巷遭跟蹤 出租屋刀槍緊相逼(3)
雙辮女似乎也看透了我們的遲疑,忙訕訕地笑着:"快進去吧,兩位小老鄉。樓梯間的電燈壞了,小心碰着頭呀。"我們兩人剛踏進去,只聽"嘩啦啦"一聲,對方已身手敏捷地將防盜門拉上,鎖了個結結實實。上到三樓,我們看到面前有扇用一把又粗又長的鐵鏈緊緊地鎖着的小鐵門。雙辮女推着我倆進門后,又手腳麻利地將木門反鎖。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大客廳,光線雖然不好,但比起樓梯間卻開闊多了,大約二三十個平米的面積,屋裏空空蕩蕩,別說半個人影見不着,就是連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都沒有!整個屋子裏安靜得令人窒息。就在此時,裏屋突然響起了BP機的呼叫聲。按常理,一般BP機在接收到訊號時,如果沒有人為中止,應連響8至10聲,但剛才只響兩下,便不知被什麼人及時中斷了。毫無疑問,這屋子裏面肯定有埋伏,他們早已聽到了我們上樓的腳步聲,他們沒料到攜帶的呼機會在此時尖聲響起。很顯然,剛才的呼機聲是被人為掐斷了。裏面肯定是有人正手持BP機在等待外面的同夥傳送有客人到來的"佳音"。危險就在眼前!此時要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我和鄧世祥同時用警惕的目光四處探尋:只見這客廳盡頭的右後面,有一個小門,那是連通客廳惟一的房間;房間小門的一角掛了塊與牆面顏色不易區分的破布簾,直垂到地板上,走進去必須掀開它。這空空蕩蕩的客廳里不可能有人隱藏。有人也只會在小房間裏面。聽到那兩聲BP機的尖銳響聲后,與我們緊挨在一起的雙辮女也覺察出了我們神色的異樣。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她邊說著話,邊用手掀起了布簾,又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大聲叫道:"小妹,有客人來了,你準備好了沒有呀?"門開了,雙辮女將我和鄧世祥一前一後朝里一推。裏間的小房約有10多平方米,在我們的正前方是一個小窗戶,但早被木板和塑料布封得嚴嚴實實,一點風也不透。在窗戶的左側,還有一扇緊閉着的小木門,外面吊著一把很小的鎖。很顯然,這裏面還有一間小房子。右側靠牆壁擺放着一張單人小床,一個年輕女人坐在床邊上。一看到這張單人床,我的心不由地發毛起來。因為王正在他那封信中多次提到,這些可惡的傢伙,一般都躲藏在房間的床底下,以便伺機偷取床上客人的財物。坐在小床上的女人見我們進去后,立即站了起來。只見她年齡二十五六歲,身高約米左右,身着無袖碎花的低領連衣裙,扎了根長長的馬尾巴,雖然臉上很明顯散佈着幾個小紅疙瘩,但還是頗有幾分姿色。很顯然,這就是所謂的小姐了。此時,這女人見到了我倆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輪番打量我們。大功告成的雙辮女忙指着面前這位女人說:"你們兩個看看,我們的這位小姐長得多漂亮呀!我沒有騙你們吧!"說罷,她向我們伸一隻手要錢,要求我們先付給她領路費50元,再付給面前這位小姐小費80元。見我並不爽快,她伸過一隻汗津津的手來,伸向我的襯衫口袋,就要掏錢。我手一揮,說,"急什麼嘛,錢我們是一定會付的……"我再次飛快地環顧了這個小房間,尤其多看兩眼小床對面那令人疑竇叢生的掛有小鐵鎖的神秘小房。隨後我又將目光停在那張小床上。只見那上面有一張捲起來的被蓋,卻沒有枕頭,不像是有人在此睡覺的樣子。尤其令我膽戰心驚的是,眼前那鋪在小床上的髒兮兮的舊床單,很寬,有一大半直垂到地面,將那床底遮掩得嚴嚴實實。此時,儘管我無法將那床單掀起來看看裏面到底是否有人,但眼睛一落到那兒,我的心緊張地怦怦直跳。直覺告訴我:這床下肯定埋伏有人!為了不讓面前這兩個女人看出我內心的方寸大亂,我故作鎮靜拍了拍口袋,說:"大姐,你放心吧,錢我馬上給你。但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太累了,還是讓我們坐下歇口氣吧……"說著我輕輕坐在床沿上,惟恐動作過重使將要發生的恐怖一幕提早發生,我拚命克制才不至於使雙腿顫抖。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們只能見機行事。此時外面的兩張大門早已被兩把鐵鎖封閉住了,就是想逃也已經沒有退路了。眼下,我們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然後才能想方設法儘快離開這個恐怖之地。為了驅逐心中的緊張,我故作輕鬆地問:"老鄉,你剛才在路上不是說有好多小姐讓我們挑選的嗎,怎麼這兒就只有一個小姐呀?我主要是帶我表弟出來見識一下的,現在我們有兩個人,這不太合適吧。"我故作不滿意地說,"這裏面太熱了,沒有其他地方嗎?再幫忙換個地方吧。我們要找小姐多一些的,這樣才有挑選的餘地。"雙辮女說:"我們剛才走了這麼遠的路,肯定有些熱了嘛!不過這兒就只有一個小姐,前面的屋子裏倒還有的是。等下,我可以帶一個人去。"我又連連向鄧世祥使眼色,暗示他趕緊找借口離開,險情一觸即發!現在能出去一個就算一個,也好通風報信,否則我們兩個只有坐以待斃了!心領神會的鄧世祥慌忙拉着雙辮女一隻手說:"大姐,這兒只有一個小姐,也就一張床,太不合適了,你快點帶我出去再找一個吧。"她一聽,居然很爽快地說了聲:"好吧,那你就把錢都交給我的妹妹吧。給誰都是一樣的。"這時,臉上有痘痘的獨辮女笑眯眯開了口:"我先跟這位老闆聊聊,大姐,你就帶這位小表弟出去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