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遇是黃昏
離羊縣三裡外的鄰居縣靠山縣就像它的名字一樣。
龍蘭國的小城起名都來自於各地的特產。
靠山靠山，背後正是一座高山。
三千丈。
映象中他對這裏太過陌生，只能大概知道自己的母親出生於靠山縣的一戶中等人家，家中有幾個兄弟，待她倒是極好。
當年他很討這些舅舅的喜歡，那些少年豪俠的烤死配熱服裝都是他們提供。
城門內的一家客棧前，一道白衣青年向掌柜問道：“掌柜的，你可知胡家怎麼走？”
“胡家？”
“公子，這靠山縣胡家太多，不知您說的是哪一家。”掌柜是個識眼人，見來者氣質不凡，也不敢怠慢。
林凡思考片刻，想到當年母親胡帶他回娘家看望之時，隱約提到大舅乃靠山縣通判，於是道：“當今通判。”
“這，公子不知，當今通判大人不姓胡。”
“不姓胡？”
掌柜得一拍頭想起了什麼。
“公子恐怕說得是前任通判胡鷹吧？”
“對對對。”和記憶中得名字重合。
掌柜的聞言則是欲言又止。
“你且說說這胡家如何，這東西就是你的了。”一把精美的玉簪子放在了櫃枱前。
掌柜見此笑呵呵地將東西放進了袖口道：“公子客氣了。”
“這胡家，老朽的確知道點什麼，嘖嘖。”
“且先說那胡鷹，本是靠山縣的通判大人，待人公正，但不知為何突然被洛家所針對。先是官位不保，后又身陷命案，斬首於東市。”
“在這之後，胡家剩餘的兩兄弟又在家中自縊，胡老爺子和老夫人氣盡身亡，喏大的胡家奔潰離稀。”
“說來也怪，這洛家與胡家平常也見不着什麼矛盾，不知為何，偏偏要將胡家往死里逼。”
“洛家。。。。。。”林凡眼神中的殺意讓掌柜地退了幾步。
這才驚懼對方的恐怖之處。
“不知這洛家是何？”林凡腦海中沒有半點映象。
“洛家啊，小的也不知太多，只是聽聞洛家出了仙人，據說龍蘭皇族都要屈尊拜訪。”掌柜的小聲道。
“嗯。”林凡淡淡道。
轉身走時，一個髒兮兮的女乞丐端着個破碗走了進來。
“掌柜的行行好，我只要剩菜便好。”
“滾滾滾，臭丫頭你這是要害死我！”
掌柜地急忙將她推了出去。
“晦氣！”
“不知掌柜的為何要為難她？”一道陰森地聲音在他地耳邊響起。
掌柜地驚得心臟跳了起來。
慌道：“公子有所不知，這胡家被滅，大概有一半地原因多半都是因為這小乞兒！”
“洛家對外宣稱，但凡誰敢接濟她，便是死！”
“她是胡家小姐的小女兒，是不詳之人！”
“嗯。”
林凡淡淡地應了聲，默默地將地上地小乞兒抱起。
身後的掌柜殞命倒地，不知為何。
小乞兒很輕，身上散發著濃濃地惡臭味，林凡的眼淚卻落了下來。
“阿妹！”
這是他的阿妹！
當年只有三歲的阿妹。
圓潤的臉已經消瘦得可見其骨。
這副瘦小膽怯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她認不出抱他的公子是誰，她的害怕而驚懼着無法做出反抗。
嘴中發著“放下我”的顫音。
再見已是黃昏么？
林凡心疼的撫摸着她的臉頰，輕聲道：“阿妹，可記得我，我是凡哥兒。”
阿妹搖搖頭，迷茫地看着他，顯然智商有些問題，
再加上那時丫頭只有三歲，記事不清，如何記得現在樣貌大變的林凡。
一家客棧。
林凡將驚慌失措的阿妹的衣服脫光，輕輕地將她放進澡堂。
溫水覆蓋了她地身子。
嬌小的人羞澀的看着他，莫名的，一股來自於血脈的親切感將此間的隔閡消失。
“阿妹，哥哥幫你洗。”
林凡便說便哭。
看到妹妹身上的傷痕，林凡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此前收到父親的信，中間延時太長。
到三千里的萬花宗時，恐怕又被那何仙姑壓了一段時間。
這哪裏時什麼家道中落，分明就是家破人亡！
在堅強的男兒在遇見自己親人遭受如此磨難后也忍不住。
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兄妹已經沒有活人，都被林凡殺死。
他們死亡的理由是拒絕了阿妹的進入，他們害怕洛家的報復。
在客棧之外還倒下了幾個美人，都是林凡從青樓抓來的頭牌，在要求她們給自己妹妹洗澡時拒絕後被林凡一劍封喉。
從而林凡便知，無論他在靠山縣殺多少人，都不會有人幫妹妹洗澡。
那個洛家的權勢已經深入人心，難以動搖。
那便只能自己幫妹妹洗澡。
阿妹比他小了三歲，此時正是二八芳齡，本是亭亭玉立，美若天仙，現在卻形如枯槁，皮膚乾枯。
他輕輕地用毛巾抹了抹阿妹已經結疤的傷口。
心中對萬花宗的恨意更甚。
以及那個莫名其妙的洛家。
足足花去數個時辰，換水三次，才將阿妹洗乾淨。
阿妹幸福地捲縮在林凡的懷裏，自打父母亡故，舅舅門也死得死亡的亡，便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洗過如此愜意的澡。
雖然這個過程有些害羞，但她的內心很平和。
幫阿妹穿好衣服后，林凡帶着她準備離開。
客棧之外卻已經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
當中為首的一個捕頭看到林凡終於出來，將手中的一張紙舉起道：“奉縣令之名，爾等當街行兇，罪大惡極，速速正法！”
早來不來，現在才來？
林凡冷哼一聲，一劍洞穿了他。
“頭！”
“混蛋！爾敢，給我上！！”副捕頭驚怒地率領着數十個官兵殺來。
阿妹害怕的縮進他的胸膛。
嚇我妹？
死！
一劍入海，雲起波濤。
先天巔峰無敵的他，這些不過武夫境界的官兵來多少都不夠殺。
紅色的血流將整條街洗漱了一遍，人們的尖叫不能換取原諒。
人不死，劍不停。
直到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時，方肯罷手。
叢林。
阿妹抱着小鷹的頭歡喜興奮地叫道：“大鳥！大鳥！好大的鳥！”
“珠兒好喜歡！”
小鷹在林凡的逼迫下不得不友善地拱了拱珠兒。
“大鳥好吃，珠兒喜歡吃大鳥。”但珠兒接下來的話讓小鷹不淡定了。
它顫抖地看着林凡，生怕這廝真的想吃了自己。
說來就來。
升級妹控的林凡心疼道：“既然阿珠喜歡，那麼哥哥就烤大鳥給你吃。”
小鷹嗚哇一聲，僵硬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