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餘波(已修改)
《新的威脅還是新的英雄:目擊者專訪》——紐約時報
《鬧市大戰,軍方難辭其咎,羅斯應上軍事法庭》——先驅日報
《災難之日,蜘蛛俠不戰而逃》——號角日報
紐約的街頭大戰,掀起驚濤駭浪,世界輿論一片嘩然。
這是第一次有怪物級別的戰力徹底拋棄法律道德,無視平民,於街頭鬧市大戰,死傷無數。事後有膽大之人跑進戰區,所見之處一片狼藉。一條街被打成了廢墟,臨近的幾條街也破敗不已,一派末日景象,無數人在廢墟中為死去的親人痛哭流涕。
大批市民自發走上街頭,遊行過程中高舉旗幟,謾罵軍方無能。
“既然我不能得到保護,那我就不應該納稅,我應該給保護我的人納稅……這一切都怪羅斯。”
一個拄着拐杖的人接受採訪,直言不諱。
“昨晚若不是那個人,我早就死了,我很感激他……變種人?他愛什麼人就什麼人,關我屁事!我只知道他能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保護我。”
前所未有的大變衝擊着世俗的神經,人們開始憂慮自身的安危,各種抗議此起彼伏,更有無數專家教授跳出來引經據典,滔滔不絕。
“您怎麼看待此次血腥事件?”一個知名節目主持人問道。
“這是一場載入人類史冊的人禍,我們這代人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大書特書,必須有人為此負責……。”人類社會學的老教授說道。
“請您估計一下這件事情的起因?”
“都特么怪羅斯。”老教授說。
軍方沉默許久,面對來自於外界和上方的重重壓力,他們終於扛不住了,聲稱一切源自失敗的超級士兵計劃,軍方會終止超級士兵計劃。
有受害者氣勢洶洶質問軍方發言人,難道輕飄飄的一個“終止計劃”,就能彌補他們受到的傷害嗎?難道作為罪魁禍首的軍方,就沒有什麼解釋嗎?
軍方發言人沉默許久,回答:“都特么怪羅斯。”
羅斯將軍徹底臭了。
……
當唐尼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他足足沉睡了兩天。
睜眼望去,是一間醫院房間,且這個房間只有他一個病人,顯然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窗帘半拉着,窗外陽光明媚,鳥鳴聲時有時無,更添幾分安寧。
“有人嗎?”唐尼喊,聲音沙啞至極,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有人推門進來,不過不是唐尼預料中的護士,而是一名西裝男,帶着溫和的笑,卻又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醫生說你今天會醒,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那人說,帶着笑,“我叫菲爾·科爾森,來自於國土安全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唐尼先生,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科爾森。這裏是我們機構的內部醫院,你現在很安全。”
科爾森一直帶着笑容,溫和而又不失禮儀,一身正裝一絲不苟,頸上的領帶扎的緊緊的。
“科爾森……那麼,是你救了我吧。”唐尼坐起來,端起桌上的水,居然是溫的,一飲而盡。
“可以這麼說,我們確實出了很大的力氣,同時攔下了很多對唐尼先生心懷不軌的人。”
科爾森把他昏倒后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說話很直接,很多人對他非常感興趣,動用關係和手段想把唐尼帶走,但都被攔住了。其中羅斯將軍表現最為急切和暴躁,怒不可遏,幾乎把配槍摔到他的臉上。
據說,當時羅斯接到一些上級人士的命令,指明要把唐尼帶回去。
唐尼嗤笑一聲,不置可否,示意科爾森可以坐下說話。
“我父母呢?”唐尼沙啞着嗓子,語氣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疲憊不堪。
“我已經安排人把他們放進了棺槨里,對於發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科爾森溫和地說道。
唐尼起來,科爾森想去扶,但被推開了。唐尼動用火種,大腦一陣刺痛,只有一道細流傳遞到身體裏,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
科爾森趕忙說:“醫生說你的大腦受創最嚴重,這昏迷的兩天主要就是大腦在自我修養。”
唐尼默不作聲,用火種能量遊走身體,狀態好了很多,但只能恢復一部分,效果沒有那麼明顯。
唐尼瞭然,火種的最主要作用是製造操控變形金剛,作用於自身的作用不大。
唐尼跌跌撞撞往外走,步履踉蹌,似乎下一刻就會狼狽摔倒在地,他很清楚結果,但不最後看一眼實在內心不安,總不至於連最後一程都不去送一下?
外面的封閉式院子裏,兩具棺槨已經被戴上了刺痛眼珠的白色花朵。代表着聖潔的白色,在這一刻讓人感到無比的……哀痛。
唐尼踉蹌着走過去,顫抖着伸出手摸着那冰冷的棺槨,沒有絲毫溫度的觸感讓他陷入久久的沉默。哭?不想哭,淚已經流幹了。
心中的仇恨更多一點。
他恨羅斯,恨浩克。
“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墓園,需要我們幫你搬一下嗎?”科爾森輕聲說。
唐尼默默地搖了搖頭,試探着動用火種源,每次使用都會大腦疼痛,火種也黯淡無光。這是代價,正如身為五級變種人的琴每次動用鳳凰之力,都要泯滅部分主人格,每次都是在生死邊緣遊走,強行爆種同樣要付出難以承受的慘痛代價。
但他並不後悔,那種時刻,既然有殺憎惡的機會,他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願意。
直到兩具棺槨被放進墓園,唐尼始終都保持着沉默,那張方正而剛毅的面龐,帶着讓人心悸的沉寂。
微風輕輕吹過,拂起了幾縷發梢,冷寂的面容下,潛藏着一股熾熱火山般的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