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秋月害怕地看了他一眼,崔管家猛地瞪去,秋月連忙跑了。

崔管家抱着她,突然發現青梅有些不對勁,連忙問,「小姐你怎麽了?」他很慌張,「小姐,你別嚇老奴啊,你這是怎麽了啊?」

青梅一愣——現在怎麽辦?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有些力氣,再偷偷用大拇指的指甲深深掐進中指,鑽心的疼痛讓她擠出幾滴眼淚,「爺爺,我怕……」

軟軟的童音,讓人聽得更加憐惜。既然是小孩子的身體,那麽哭就沒錯了。

崔管家連忙抱着她,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不要怕,爺爺就在這裏,不怕啊乖,哭出來就好了,文大夫很快就來了。」

過了會兒,又走進一個老人,應該就是文大夫。他的年紀比崔管家大,差不多快六十了,但精神很好,一看就是那種十分注意養生的老人。

文大夫給青梅把了脈,又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問了些簡單的問題後說:「無大礙了,小心調養就好。」

崔管家剛欲答謝,卻聽得身旁的秋月緊張問:「文大夫,小姐她真的不是鬼附身嗎?」

「什麽鬼附身!」剛才還和顏悅色的文大夫猛地站了起來,秋月被他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文大夫怒道:「一個丫頭這麽嚼舌根,我看你將來也不用嫁人了,跟着那些長舌婦過一輩子好了!」

青梅認得她,就是剛剛潑她一臉狗血的丫頭!

「崔管家——」秋月猛地跪了下來,眼淚刷的流出,帕子掩面,啼哭說:「我是聽信了那些廟裏的和尚說可以用狗血驅邪,也是為了小姐好啊!我知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一旁的劉嬤嬤早就回過神了,給青梅潑狗血這件事自然是經過她同意的,如今秋月到這分上還沒有將她供出來,所以即使她很勢利,場面上還是得幫着秋月說情,「崔管家,秋月是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片子,咱們小姐好不容易躲了一劫,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給小姐積些陰德,饒了她這一次吧。」說完也不等崔管家說話便假意訓斥秋月,「你這小妮子還在這裏哭啼做什麽?打擾了小姐休息你擔待得起嗎?」

秋月心領神會,連忙爬起來,「奴婢告退,奴婢告退。」說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劉嬤嬤笑了笑,微微欠了個身,「文大夫給小姐看病,我也不打擾了。」

片刻後,剛才那群潑狗血的始作俑者便撤離得乾乾凈凈。文大夫愣了半晌,重重的哼了聲,「什麽玩意兒!」

崔管家將青梅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朝文大夫道:「讓文大夫見笑了,我這就帶你去開方子吧。」

屋裏安靜了,青梅翻個身將臉貼在枕頭上。如果她剛才沒有看錯的話,秋月裝狗血的容器應該是個碗。一般來說,如果要往一個人身上潑狗血的話,那麽至少應該要用盆裝,可秋月拿的是一隻碗……

青梅想了想,頓時噁心地乾嘔起來。她們是要趁她睡着時喂她喝狗血啊!一群膽大包天的王八蛋!

青梅緊緊握起拳頭,這群女人當真是愚昧可笑,可她們再愚昧也不能對一個小孩子……就因為一個和尚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害得三歲的小青梅與父母分別,讓她天生帶煞的惡名也漸漸傳開。

劉嬤嬤和秋月、秋菊原本是林府派來伺候她的人,本以為跟着嫡女日子能夠好過點,哪知道竟然一起被送到這鄉下的別莊,三人越發的不滿意,對青梅也就越發厭惡,恨不得這女娃早點死,免得哪一天犯起煞來連自己也被禍害。

如果是前世,面對這群存心要害死她的人,青梅一定會拿起槍毫不猶豫地爆掉她們的腦袋。但是現在……

青梅躺在床上,無力地看着自己瘦弱的胳膊和腿。現在的情況無疑是F1賽車的馬達安裝在國產車上,她空有一身格鬥本領,這瘦小的身軀卻使不出來,未來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對手,所以無論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王道!但是這具身體現在只有六歲……青梅突然覺得前路漫漫,荊棘叢生,頗不好走。

青梅在房裏待了幾日,自從狗血事件後就看不見劉嬤嬤她們了,這幾日都是崔管家帶着一些丫鬟來服侍的。這些丫鬟對她也都有些畏懼,但有崔管家在旁邊鎮着,倒也不敢怠慢。

青梅本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活在別莊也挺好的,沒有大宅門裏的那種束縛,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就像是住在田園別墅一樣自由自在。可那群愚昧的丫頭,萬一以後又弄了一碗狗血或者雞血鴨血什麽之類的混在她的飯菜中……如此一想,青梅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房間裏養了十天,之前因溺水而產生的不適早就好了,至於文大夫說她以後會怕水……青梅暗自偷笑,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憂鬱孤僻的小青梅了,怕水?怎麽可能!不過為了避免讓人生疑,她還是盡量裝作不願意靠近水,就連洗澡的澡盆都很勉強才靠近。

此時她坐在別莊大院中的小石凳上,院子很大,鋪了好幾條石頭路,路旁除了放着防走水的大水缸,還有幾個小魚缸。一旁的大槐樹旁架着葡萄架還有牽牛花,旁邊則是幾個竹竿撐起的晾衣架子。之前下了幾場雨,偶爾有雨水順着槐樹葉子滴落到水缸里。

滿眼的翠綠田園風光,令人心情十分放鬆。青梅悠閑地玩着手中的花繩,反正她煞名在外孤僻成癮,只要安安靜靜的自己玩就不會引起懷疑。

地上一道影子慢慢接近,青梅背脊一緊,猛地站起身,剛欲出拳,只見漫天的花瓣從頭頂紛紛落下。

「哈哈,好看吧!」

青梅愣了半晌,悶聲道:「你這是做什麽?」

崔靖拍了拍手,坐到石凳上,「爺爺說你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歡花麽,現在野花開得多好啊,我隨便一摘就一大筐,都送你啦。」崔靖小手一揮,很是豪邁。

青梅默默低頭看着撒了一地的花瓣雨,嘴角不免有些抽搐——有這麽送花的嗎?但眼前的少年畢竟是好心,青梅還是感激地扯了個笑意道:「謝謝。」

崔靖是崔管家的孫子,今年九歲,與青梅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這孩子天生膽大,什麽都不怕,還巴不得看看傳說中青梅身上那些不乾凈的東西,多奇特,多新鮮,多有意思啊!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崔靖摸了摸腦袋,青梅認真地看着他。

「上次你掉水裏的時候,不是錢嬌去喊人救你的嗎?不過……」崔靖有些為難,「錢嬌她娘現在不讓她再到別莊來,說是……哎,也都是說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這個帕子是錢嬌托我帶給你的,你收好,我也好跟她交差。哎……」崔靖苦着一張臉,「想我堂堂男子漢,竟然淪落到給你們兩個小丫頭跑腿,真是不幸啊不幸!」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搖着頭。

錢嬌便是青梅在昏迷中從丫鬟口裏聽到的錢小姐。她是別莊鎮上錢員外的小女兒,與小青梅走得挺近。小青梅喜歡錢嬌帕子上的圖樣,想要借過來學着綉,沒想到錢嬌還記得這件事,小孩子的世界果然單純些。

青梅輕輕笑了,將帕子小心收好,「幫我謝謝她。」

「嗯!」崔靖點個頭。

院外崔管家喊他去學堂,崔靖朝着院外做了個鬼臉,嚷道:「就來——」撇開青梅往外奔去。

青梅回屋準備將帕子放好,剛走到自己住的小院,就見劉嬤嬤、秋月、秋菊三人坐在梧桐樹下嗑着瓜子,泡茶聊天。嘖,她剛才在院外石凳上坐了那麽久,都沒人送點茶水來,這三人倒是過得挺悠哉。

劉嬤嬤見青梅走來,連忙吐掉口裏的瓜子殼,站起來笑道:「小姐,您怎麽回來了。在外面走動走動對身體也好。」

青梅不理會她的假情假意,推開門自顧自的往屋裏走去。

「哼,擺什麽小姐架子!」秋月小聲嘀咕着。

青梅聽了馬上停下腳步,站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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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全開小萌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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