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手在民間
和在這個城市無與倫比的身份。
李達擼了一把油光蹭亮的頭髮,憨憨一笑,“你小子忘了我是什麼身份啦?”
蕭禹聳聳肩,還當真忘記了。
李達嘆了口氣,看他道:“我挺羨慕你的,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能耐,可比我這個城長做的要舒服多了。”
蕭禹扯了扯嘴角,冷哼一聲,淡淡道:“我剛回來,沒錢沒飯吃,甚至晚上都要睡在散發著霉氣的床|上,忍受一晚,你說我舒服?”
“你不是驅魔師嗎?”李達古怪的看着他。
“誰說我是驅魔師?”蕭禹把剛才點的煙最後吸了一口,扔了出去,“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驅魔師那麼高貴的身份,我可配不上,再說要是驅魔師,你覺得我在這裏?”
“這倒也是!”李達點點頭,頗有疑惑道:“那你怎麼這麼厲害?我感覺驅魔師一般都不是你的對手一樣。”
驅魔師是珍貴的存在,也是和城長一樣的高貴身份的存在,但同時這又是一個犧牲率極高的存在,尤其是最近幾年。
就拿剛才那個小黑來說,以李達那點道行來看,最少的兩三個驅魔師,才能擺平。
蕭禹淡淡笑道:“我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是你要明白,高手在民間,能被利用的,從來都不是什麼高手。”
語氣微微一頓,蕭禹做了口型,“比如我!”
李達愕然,繼而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不過我也不要什麼高手,也不奢求,我看你就不錯,怎麼樣,有沒有想法來我這上班?”
蕭禹搖搖頭。
李達勸道:“你放心我給你的待遇絕對不會比驅魔師低,只是在我們城市危險的時候,來幫幫我就行,你應該了解,去請那些驅魔師,實在讓我憋屈的慌。”
蕭禹道:“這城市雖然不小,但是人氣高,哪裏會那麼容易出事,我也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這種好事還是讓給別人吧。”
李達頗為可惜,卻又不甘心:“要不這樣吧,你別來上班,平時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薪水照付,有什麼小事,來幫老哥一把怎麼樣?”
見他打感情牌,蕭禹只是好笑,見識過這個行業的恐怖,他避之不及,怎麼可能再把自己陷入進去。
“別聒噪了,我不會同意的。”
“你小子,有點尊重行不?”李達肺都氣炸了,哄了半天愣是不上鉤,讓他很無奈。
蕭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咱們都是普通人,就該沒有上進心,你當這個城長看似威風,心裏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吧?乾脆辭了算了,普普通通真的挺好的,普通人面臨的危險大,但是你這種身份的面臨的危險更大。”
“哎,”李達看了他一眼,本來精神抖擻的面部上浮現一抹深深的疲倦,“你當我不想啊,現在不是以前,雖然權力更大,撈得好處也更多,但是賠命的風險卻是大了十倍不止,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開弓箭,哪還有回頭路哦。”
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就像當初的自己。蕭禹也是隨口勸他,心裏並無對他有一絲憐憫,唯一有的只是覺得可悲罷了。
見他軟硬不吃,李達氣的猛地拍了拍喇叭,又不敢對他發脾氣,這人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走了就不划算了。
“把安全帶繫上!”李達瞅了半天,終於看到了一個破綻,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蕭禹沒有理他,反而又開始抽|出一根煙,慢慢點燃。
“拜託,你是不是沒有系安全帶的習慣啊?”李達瞪大眼睛:“好歹在我面前你裝裝樣子總可以吧?”
蕭禹緩緩的吸了口氣,一嘴煙霧噴在他的發黑的臉上。
“你!”李達心裏慌張,急忙剎車,這小子簡直要氣死人。
“繫上安全帶對我來說意味着不是安全,是危險。你應該明白!明天我還得上班,麻煩你速度一點。”
“艹,”李達心裏怒罵了一句,再次把車開了起來,每次遇到這麼有點本領的人,他都會被氣的半死,這次蕭禹還算是好的。
很快車子開到西橋頭。
兩人下了車,李達看了眼一個人影也沒有的大橋,不由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橋邊凸出的石板上,默默的也掏出一包煙出來,開始抽煙。
蕭禹沒有坐下,他在觀察着這做的大橋,開啟陰眼,他發現大晚上的這座橋比白天要恐怖的多了,整座橋上都是陰雲密佈,不似白天只有西橋頭那般。
他把這個發現和李達說了,李達卻是渾不在意的道:“時間快到了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要是不小心的話,說不定今晚你我,就可能是這第一百人。”
蕭禹啞然失笑,“你不是和她商量好了嗎?她會殺你?”
“有什麼不會,”李達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捏着煙屁|股,指着大橋道:“她都有膽量殺一百人了,還能怕把我也給殺了?不是你在,今晚我肯定要帶着城督在這裏守着,她復活我就給她幹掉。”
哼了一聲,李達瞥着他道:“誰知道這個大魔王活了會不會直接對我下手,我這十來年也沒有少攪和她的事情。”
蕭禹眉頭皺的緊緊的,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往深里一想,卻又覺得都很正常,發覺不到哪裏不對勁。
李達把煙扔掉,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別急七點她準時來。”
“不去西橋頭等?”蕭禹問道。
“先不去,這橋如今有了邪性,我每天晚上來都只待在這裏,過去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
蕭禹點點頭,一個地方被邪物侵蝕,那個地方往往也充滿了不詳,甚至往往比邪物本身還要怕人,這點他深有感觸。
兩人守在橋頭,李達果然又忍不住喋喋不休的想要邀請蕭禹去他那裏工作,蕭禹哪能同意,如今不是以前,為他們工作那是相當的危險,有點見識的人都不願意,他現在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李達雖然耐心極其充足,可蕭禹也懶得理他。只是不停的打量着這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