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湖心祭壇
忽然，祭壇上的黑氣翻滾起來。
為首的七叉鹿冠之人雙目睜開，眼中的寒光宛如黑夜的星辰一般，穿透了外面的黑氣。
“蛇女受傷！”
“不該啊。蛇女是這一代門徒之中，最為傑出的幾個。她身邊的傀儡，就是遇到中原能夠內勁外放的高手，也可碾壓。難道朱明真的動了國本？”左手邊五叉鹿冠之人開口。
“無妨，一個門徒不能拿下，那麼我們三個上師和一個薩滿，足以滅掉來人。”右手邊的五叉鹿冠之人開口。
這幾個人，正是北地民族信奉較多的薩滿黑教。
此教眾人，以鹿冠的叉來代表地位的高低。
從三叉開始，有五叉、七叉、九叉、十一叉、十三叉和最高的十五叉。
分別對應的是門徒、上師、薩滿、大薩滿、薩滿師、大薩滿師和至高無上的薩滿神。
薩滿教門人眾多，頭上帶着的冠帽和身上穿着的袍服都有很多講究。
如蛇女這樣的門徒，放在江湖之中已經是高手一般的存在，甚至還在銀劍聖人悲茶之上。
平平常常，就是一個門徒在世間行走，也會受到各個方面勢力的尊重和拉攏。
哪朝哪代，但凡有點兒天翻地覆的變化，都少不了這些暗中勢力的插手。
天下的權力，看似掌握在皇家。
實際上，決定天下定鼎的因素，少不了他們的參與。
戰場攻殺，固然重要。可若沒有得到這些隱秘勢力支持，沒有一個帝國能夠長久存在。
從上古追溯，夏商周開始，有中原道統支持，才會有國運數百年的國家。
如周朝八百年，就是闡教和截教爭鬥的結果。
後世的人往往把《封神演義》當做神話傳說，卻不知道，其實那是真相的另一面。
到了戰國七雄春秋五霸，百家爭鳴，各有所尊，中原大地則開始戰火連綿。
贏秦尊法家而一統天下，到最後焚書坑儒，倒行逆施，終究沒有坐穩大寶。
到了漢朝，先尊黃老后尊儒術。各家雖然看上去地位不同，但終究是和皇家相輔相成。
所以，漢朝昌盛數百年。
接下來，無論是三國兩晉南北朝，還是隋唐五代南北宋，都有中原大教宗的身影參與，甚至有了外來佛門本土化的痕迹。
只是，這中間，異族勢力也開始增長，他們的文化教派也試圖如中原大教一般，能夠操縱一國權柄。
終於，在蒙元時期。薩滿教昌盛，和鐵木真互相支持。鐵蹄南下，踏滅趙宋山河，幾乎使得中原道統陸沉。
幸好華夏兒女，血脈文化，源遠流長。不過百十年，就有諸家隱世宗門，和多方勢力聯合。
俗世之中，蒙元被華夏人重新趕出疆土。
江湖紛爭之中，華夏大教再次崛起，壓制了薩滿教。
這才建立了朱明一朝。
就在大明天啟皇帝剛剛登基的那一年，北方，原來的建州衛，現在後金的都城赫圖阿拉，有龍氣環繞。
原本，被中原眾大教壓制的薩滿教、禪密宗門、巫鬼教，甚至中原類似於白蓮教等很多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意圖用這一點點天機，攪亂天下雲氣，改朝換代。
朱家的守護和心門高手，甚至中原武當道門，還有一部分明教勢力，為了保護中原正統，在建州衛大北方的呼瑪爾窩集山，大戰一場。
只可惜，這一戰開始的匆忙，驚動了地下龍脈。
原本顯露端倪的龍脈，竟然失去了蹤跡。
朱家的守護、心門高手、武當道門和明教勢力都認為大禍被他們消弭。
可野心就如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開啟，再要消除就難了。
不論是禪密宗門、還是薩滿教、巫鬼教、白蓮教，他們都不想就這樣認輸。
這其中，甚至有東海扶桑大神官和西方那些沒進化完全的泰迪之身影。
如今，在這裏設伏的薩滿教，明裡支持的是代善，實際上看好的是努爾哈赤。
“禪密宗門的人，已經進入努爾哈赤心腹。我們這次擊殺明朝的守護，也會給薩滿教和女真合作增加一點籌碼。”
祭壇上，黑霧盤旋收斂，最終回到了那個葫蘆之中。
頭戴七叉鹿冠的中年薩滿面色陰沉的說了上面的話。
“當年我薩滿教掌控中原的時候，就該把禪密宗門踩死。也不至於有今日，讓他們有機會搶了頭籌。”中間一直沒有開口的老年上師一臉的陰沉說道。
“當年……還不是要合力壓住中原的道門。你不知道，他們的底蘊多恐怖……”中年薩滿彷彿回憶起過去的日子，臉上有了滄桑之色。
“哎，這也正是中原令人垂涎的地方……”左手端的上師嘆息一聲說道。
“來了。”
中年薩滿說了這兩個字之後，忽然閉嘴。
他的雙目如電，望向遠方湖岸邊。
黑夜之中，中年薩滿的眼直接看穿了夜色。
遠在十里之外，消瘦的拉珠背着蛇女沒命的逃跑。
蛇女用僅存的一點兒精力，指引着拉珠逃跑的方向。
前面，是一片大湖。
“你有沒有搞錯，前面大湖攔路，我們逃不掉了。”看到大湖，拉珠眼中頓時帶着一絲絕望。
之前他在莽古爾泰面前誇下海口說可以擊殺明軍高手。
可如今，拉珠明顯的感覺到，跟在他們後面的那位，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彷彿貓抓耗子一般，一路戲謔他們。
“湖，有湖就對了。終於到了蓮花湖……”蛇女回失去華的眼重新有了一絲閃亮。
“到湖心，對你來說不難吧？”蛇女看着拉珠，在他耳邊吹氣如蘭。
拉珠臉色陰沉，奔跑之中，抬腳踢飛一截冬日的枯樹。
枯樹落在水中，拉珠飛身而起，落在枯樹上，背着蛇女，凌波向著湖心而去。
拉珠已經看到了湖心的祭壇。眼中的絕望之色越來越少，他能感覺到，祭壇上有三股強大的氣息。而在那三股強大的氣息之前，還有一股更加強大霸道的意志。
燕九在西平堡城頭，就知道蛇女的行動有兩個目標，一是擊殺自己。一是擊殺不成就引自己到這裏來。
以他的能力，早就可以擊殺拉珠和蛇女。
只是，燕九想見識一下，地球上，這些隱門到底有什麼樣的底蘊？到底有多麼強大？
湖心的祭壇，對他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
尤其是，燕九遠遠的看到了祭壇之上，有一個葫蘆。
那中間，有空間之力的震蕩。
(感謝“大明永曆皇帝朱由榔”500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