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嘲諷
“你就是我最後一個對手了吧!”
當一陣精神恍惚之後,手裏還擼着串的翟游就這麼遇見了眼前這隻巫妖,他看了看手中半生不熟的羊腰子,又瞅了一眼眼前半死不活的巫妖,甚是尷尬,甚至打算和這位老哥商量一下,能不能先讓自己嚼瓣蒜。
之後發生的事大家想來已經知曉,在餵飽了尼德霍格之後,翟游連頓熱飯都沒有吃上,就被自覺受辱的巫妖拉去決鬥了。不死族渾身上下的死氣不像死神身上那麼純凈,而是一種令生靈厭惡的亡靈氣息。巫妖全身裹在袍子裏,從外邊看去渾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不時有瘴氣從袍子的空隙中漫騰出來。
翟游自然不想和這種變態打交道,而且還是自己牌組還沒有組好的情況下,只是很可惜異空間裏就剩他們兩個魔法師了,想要出去你只能決鬥。巫妖在知曉翟遊人族的身份后,便一直在說話,沒有一點強者該有的豁達,但是看似熱情地問候下是一種冷漠,一種想要速戰速決根本不想和你扯上關係的冷漠。翟游也並不關心對面這個傢伙的反應,自顧自的整理着自己的牌組,什麼雞鴨魚羊豬牛貓狗,什麼平底鍋水果刀撬棍啊,簡直就是一部生活大百科,這也沒辦法,在把兩副自己精心製作的牌組全部賣掉之後,他的手上也就只剩下這些阿貓阿狗。說不可惜絕對不可能,每張牌都是翟游的心血,況且還是相互聯繫組成牌組的牌,可這又有什麼辦法,一副是送給妹妹的禮物,可妹妹被帶走了,一副本來是留給自己的,可自己卻因為擅用神性被世界懲治了,魔量不足那副牌組也自然沒法再使用了。作為一名鑄牌師,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傑作埋沒世間的,如果真的有時間,翟游或許會為這兩個小傢伙找一個很好的主人,像每部小說中能夠精準找到主角的老爺爺一樣,很可惜他沒有這個功夫,況且自己那時也是心如死灰……
總之往事不提,只需知道翟游手上的牌組很寒酸就行了。當然寒酸雖然寒酸了一點,不過他也並非沒花心思的,除了那些不太靠譜的牌以外,翟游還把自己當初剛入行時的練手之作放了進去,雖然略顯粗糙,但是它們星級低啊!現在星級已經成為了翟游選入牌組的首要指標了,想要用自己三百不到的魔量去容納滿足決鬥條件的四十張牌的底線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還要給後期的改造留下余量,就這要求,你哪怕是在卡牌商店裏呆上十年也不一定能用最垃圾的牌湊出一副牌組來,人都是往上看的,稍有點志向的鑄牌師都會往高星級去做牌,更何況都成了鑄牌師,誰還會沒有志向?當然這要排除我們的翟游同志,他的特殊性說出來都不一定有人相信,三百不到的魔量,拉只高級點的魔獸或許都要比他高上一些,放在以前,他這種資質連成為見習魔法師的資格都沒有,魔法學徒?你也得有那個魔力啊。
“那麼,決鬥開始。”巫妖陰沉沉地說道。
翟游倒是無所謂,他只想快點輸掉,好出去買材料重構自己魔紋里撿來的那些牌,只要運氣好些,加些負面效果,那些牌的星級應該就可以降下來,自己的牌組就可以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提升,到時候自己一定要先去找愛洛依絲決鬥,先把自己百分之一千八的房租降到一千七再說,否則真的付不起啊。
法陣亮起,翟游先手。
“我的回合。”翟游沒有一點表情,說著隨手摸了兩張牌。
說來面前這隻巫妖也是奇怪。早就聽說不死族脾氣古怪,但是這麼欠揍的翟游還是第一次見,在遇到這隻巫妖之前,翟游其實還對不死族抱有一絲期待,畢竟他家隔壁就住了一具老骷髏,雖然他時常聲稱自己身前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還經常在自己光溜溜的頭蓋骨上別上幾朵當季的野花,不過很可惜他遇到了翟游,雖然沒見過傾國傾城的美女長什麼樣,但是他見過女人的骨盆長什麼樣啊!在早年……好吧是幼年拾荒的時候,他就經常去亂墳崗去接那些搬運屍體的任務,他最喜歡搬的就是安歇已經被野獸啃剩骨架子的屍體了,那種是其中最輕的了。所以依據經驗,翟游毫不猶豫地戳穿了老骨頭的謊言,這堆骨頭分明就是一個純爺們兒。
“誰說傾國傾城的美人一定要是女人啦?”老骷髏還想狡辯,這個時候翟游就非常喜歡給他來一套正骨療法。老骨頭對他與愛洛依絲都不錯,還經常把他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輩寄過來的特產捎一些給他們,這裏特別指出老骨頭是一個人變成亡靈的,所以這裏提到的後輩,其實是他女兒的女兒的女兒的曾孫女的……總之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之後還是活物的後代,至於老骨頭隻身化作亡靈是為了什麼?嘛,這條街上的老傢伙總有一些小秘密,翟游從來不深究,他對於牌、妹之外的所有事物都不怎麼感興趣,他感覺老骨頭和善也是因為他向自己認真解釋了不死族所謂的獻祭流的牌組風格還有他宗族聖族的場地流。
就因為老骨頭的傾囊相授,翟游一度對不死族抱有一定的好感,可是很可惜眼前這隻巫妖並不屬於這個範疇。
“希望你比你的那個廢物同胞有用一些。”巫妖嗡嗡地說道,翟游總覺得這隻巫妖說話的聲音有些像蒼蠅,“他叫什麼來着?嗯……林嵐?啊,抱歉,不從來不記弱者的名字,特別是在我手上撐不過一回合的廢物。”
翟游無動於衷,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沉默着把摸得兩張牌加進手牌。
“還有他手裏的那一副牌組,簡直是弱的可怕,還說是最偉大的人族鑄牌師的傑作?哈哈,那這個鑄牌師就真的是一個菜鳥,做出來的都是些什麼垃圾牌,所以人族鑄牌師就單說就是了,最偉大隻會讓你們的笑話顯得更好笑。”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說話很不符合你的氣質。”翟游看着手上的牌,意外的好手氣,都是自己最初做的那些牌。
“還有那副牌組的王牌,叫什麼來着……企業?哈哈哈,這是什麼鬼名字,以為在前面加串數字就顯得好聽一些了?啊抱歉,對於弱者我從來認真不起來。”巫妖用着深沉的嗓音啰嗦着,聽上去耳朵非常難受。
聽到這句話,翟游也確實被影響到了,他握着牌的手微微顫抖着,眼睛也犀利地看向眼前的巫妖。
“生氣了?不過很抱歉,你的決鬥已經結束了。”巫妖傲慢地說道,“在你摸牌階段結束時,我發動【死亡的吟唱】,獻上我一千點生命值,直接跳到我的回合。”
“看來你比你那位同胞運氣差一些,連出牌的機會都沒有。”隨着巫妖手上法術牌的發動,翟游回合結束了。
巫妖看着手上的牌,眼中的綠光愉悅的波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