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蛇
算算時間,他築基到現在一年都不到。
快嗎?
還行吧。
他當然不能跟尋常修士比較,其他靈氣親和度滿值的人,從築基到丹成大多也就三年,比如冷雲就只用了四年。玄靈根是特異靈根,又練着自創的功法,原理、未來都在心中,正是胸有成竹,稍快一點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真元進入凝霧成液的階段后也不是立刻就金丹了,據說有的地方把這一段單獨劃出個成丹期來。
凝霧成液走到最後,全身真元液化,也可稱其為靈元,過程中三魂七魄都會受到淬鍊,還會產生偏頭痛之類要人親命的幻痛。
成丹期的流程不固定,只要丹田有一定靈元,可以隨時凝丹去衝擊金丹,只是靈元太少多半會跪。
另一種情況,靈元有一定量,金丹成了,得到的卻是碎的內丹,只能靠後續苦修慢慢修補,或吞服外丹。
結丹這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不得苦得靠苦工補,還不一定補的好。
鬧明白怎麼回事,沈文劍也不再關注修為情況,繼續折騰,很快把劍匣造好,放到客廳角落當擺飾。
總算課題告一段落,他閑下來教教徒弟,把黑白雙煞短棍重心、重量調整了自己練練刀。
金丹飛劍?
沒錢。
實在不行繼續用試驗飛劍第二版好了。
玉劍山給每個築基弟子每月十兩銀子的例錢補貼,所有人到食堂吃定餐也不要錢。
可是劉香湘還沒築基,葯錢就把沈文劍的例錢頂了,偶爾還要吃大腰子,余靈珊吃過一次,似乎也對大腰子產生了誤會,而這種定餐之外的點餐是要錢的。
兩個徒弟對“咒”的練習還需要黃符、硃砂等材料,後面還要備些防身符籙放在身上。
哪怕什麼都不做,沈文劍的荷包每個月都在縮水。
想來正常的穿越前輩們看到眼下的情況,肯定到處作死找錢去了。
沈文劍不會,他的閱讀量非常大,在食堂還能聽到師兄弟們的很多小道消息,深知附近數百里,築基期最好賺的只有鐵線蘑菇,上回在那裏犯下案子,不知稱作“虎哥”的死鬼有沒有長輩兄弟什麼的在那尋仇,還是謹慎點,等金丹了再出去浪比較靠譜。
而且蘑菇已經夠用,他也不願意專門為了錢又跑一趟。
外公那拿來的浮空石?
這個課題暫時進行不下去,浮空石是混合物,他取了小片試着以酸鹼做分離,然而並沒有分離出有效物質,都融了,似乎也只能等金丹之後上丹爐來做進一步解析。
沈文劍和徒弟悠然的在山上修行,時間轉到五月末,陳月和其他幾位師叔終於帶着他們的徒弟回來了。
“劍兒!劍兒!師父找你上去。”
不用想,門外的冷雲是也。
“啊!樂樂師父回來啦!”
沈文劍還沒動,余靈珊已經啪嗒啪嗒跑去開門。
他落後一步到門口,剛好看到姍姍在跟冷雲訴苦。
“師父每天都讓姍姍讀書,書太多了,樂樂師父救姍姍!”
冷雲的注意力被姍姍頭頂的兔耳奪走,根本沒注意到她說什麼。
“這耳朵……毛茸茸的好舒服啊!”摸摸抓抓。
沈文劍瞪了余靈珊一眼,可惜人家後腦勺對着他,不痛不癢。
再看冷雲,沒缺胳膊少腿,還帶着眼鏡得瑟呢,只是腦袋上的小熊貓有點萎靡。
掏出幾張紙:“還錢!”
轟!
冷雲彷彿被雷劈中,手僵在兔耳上,腦袋一點點轉向沈文劍。
“沒……沒錢。”
“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是吧,好不容易出趟門,居然不想着賺錢!”
“那……那什麼。”
“跟霍師叔換了別的東西是吧。”
霍師叔是“地”字石上的,那邊有丹閣和煉器坊,或許在所有煉丹師中不算高明,在山上也還不錯了。霍師叔似乎想跟陳月師叔發生些什麼,只是一直都什麼也沒發生。
冷雲猛點頭。
沈文劍收起欠條,用手指虛點兩下:“你準備肉償吧。”
“師父,肉償是什……唔唔”姍姍舉手提問,還沒說完就被冷雲捂住嘴。
沈文劍掃了眼兩個活寶,搖頭,招呼劉香湘跟着:“行了,上山去。”
陳月不在家,冷雲領着一伙人來到小練功場邊的小樓。
進去,在側廳里見到陳月,角落裏的地鋪上還躺着一個。
“吳師兄怎麼了?”
躺在那的是吳宙,陳月的弟子,守山輪值的那位。
“內府燙傷,剛剛長老來幫忙治過了。”陳月說的簡單明了。
吳宙是火靈根居然燙傷,也是沒誰了,估計是在大熱坑專門負責探路弄的。
火元屬性的人內臟燙傷時以水元術法治療很容易發生意外,需要以木元術法來治療。
低階的木元治療術法生效很慢,如果病人是火系,又恰好是燒傷類癥狀,木生火,多半效果還趕不上惡化速度,這種時候就需要更厲害的選手來,沈文劍的外公黃大發就是水木靈根。
“行程還順利嗎?”
陳月點頭,帶着幾人走向側廳的門,邊說著:“我們看到騰蛇了,可惜視線受阻被它跑掉。”
“騰蛇?長什麼樣?”沈文劍老不客氣,拿出本子、筆、飄着的墨水瓶。
“我知道我知道!”冷雲搶答,“很長的眼鏡蛇,翅膀大概這麼大。”
她伸手比了個長度,差不多三尺左右。
“一隻翅膀三尺?能飛?”
冷雲點頭:“飛好快呢!”
“師叔,騰蛇有多長啊。”根本不指望冷雲提供靠譜的數字。
“哎,你呀。”陳月對沈文劍提問小能手的性格也有點頭疼,“當時它有一部分隱在霧裏,看上去應該不止兩丈。”
那就是最少有六米,就算不是蟒蛇型,按正常蛇類比例估算,六米的蛇最少也有兩百斤,總共六尺的翼展似乎小了點,果然是妖獸不是自然變異啊。
關於騰蛇,沈文劍還能問出很多問題,考慮到場合不太合適,草草記了幾筆把傢伙事收起來。
“師叔叫我來有什麼事?”
“你要的白蛇我幫你找來了,你跟我回家拿。”
“啊!謝謝師叔!”
要不是陳月提起,沈文劍都不記得有這個事了,似乎還是好幾年前不小心說漏嘴的。
如果自己培養妖怪,候選的名單里,肯定得有狐狸精、蜘蛛精、蛇精,蛇精當然得要白蛇啦!
陳月讓冷雲留在小樓里等吳宙醒來,帶着沈文劍回屋拿蛇。
看着也沒啥其他事,又沒有外人跟着,路上沈文劍又拿出傢伙,開始問東問西。
不多時,他看到了“白蛇”。
“???”沈文劍一腦袋白毛汗,“為什麼是蛋?”
……是的,所謂白蛇,居然是一顆蛋,一顆跟鵝蛋差不多大小的圓卵。
他要是沒記錯,某條白蛇千多年才化形!
“放心,我們幾個以法術查過,肯定是白蛇。”
“……”
“這是蛇窟中蛇王的蛋,那蛇王已有內丹,指日便可成蛟,它產下的白蛇應該配的上你吧。”
沈文劍眼神亮起,點頭:“謝謝師叔。”
“你們坐,今天就在這吃,我去給你們燒菜。”燒菜是陳月的興趣之一。
等陳月進去廚房,一直跟在後面沒出聲的劉香湘才提問:“師父,你又要養蛇嗎?”
沈文劍把蛇蛋捧在手裏,點頭。
想一想,似乎有哪裏不對。
蛇王指日成蛟?
那手上這白蛇要也成了蛟,難道叫蛟精?這撲面而來的反派感是怎麼回事?
“師父,蛇是不是吃蜘蛛啊?”劉香湘跪到椅子上,手撐着扶手伸脖子看他手上的蛋。
“……”沈文劍愣住,臉黑下來,“你知道的太多了。”
難道劉香湘看他筆記看的太多,也要變成提問小能手?
蛇的確會吃昆蟲,蜘蛛當然不例外。
捧着蛋,沈文劍正想着要不要先當寵物養着,蛋突然動了一下。
不會就地孵出來吧?
從倉庫口袋裏拿出當時裝蛟鱗的盒子出來,把蛋放進去,拿張紙折兩次壓在邊緣,蓋上。
“為什麼要放紙?”
“它快孵出來了,怕它憋死。”
師徒倆聊着,很快陳月把飯菜燒好,便美美吃了一頓。
回到自己屋裏,沈文劍在靠竹林的房檐下,給做了個上面開口的木箱子當蛇窩,找來麥麩蓋上一層,就放那了。
不知是這個品種的蛇孵的比較早,還是從大熱坑出來受了涼,第二天一早開箱檢查的時候,蛇蛋剛好裂開。
機會難得,沈文劍把劉香湘叫來看戲。
“好像鑽不出來啊,老師要不要幫幫它?”
沈文劍搖頭:“出不來就是死蛇,沒必要養了。”
他一點也不覺得別人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蛇就一定要養活,天生體弱還成什麼精啊,他一天天課題做不完,還沒工夫去養毫無指望的寵物呢。
劉香湘明顯有點瞎操心,蛇沒有喙,破蛋本來就快不了,何況蛇王的蛋貌似比一般蛇蛋硬的多。
叮叮噹噹半個時辰,蛋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終於一個口子破開,濕乎乎的蛇腦袋從裏面鑽出來。
還真是白蛇!
“哎呀,出來啦!師父要找蟲子給蛇吃嗎?”
沈文劍搖頭:“先看看它吃不吃蛋殼,不吃再去找。”
普通蛇類有吃蛋殼的,也有不吃的,小白蛇有個快成蛟的老娘,蛋殼裏還有不少靈氣。
果然,小白蛇整個鑽出來,又圍着蛋遊了一圈,開始從缺口處咬蛋殼,根本沒注意到天上(箱子外)兩個腦袋。
“真的吃蛋殼誒!”劉香湘覺得很神奇。
沈文劍拿出本子和筆,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