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質詢

第二十二章 質詢

李屠夫,人如其名,只是端坐在堂上,就給人一種不與倫比的壓迫感。

早年,李屠夫曾在加瑪帝國軍中效力,參與過對北方以及南方的戰爭,從戎二十幾年,人到中年才返回家鄉,但或許也是因為從軍的經歷,使得原本不被李府看好的旁系族人,竟一下子成為了斗王強者,直接就上升為嫡系身份,並擔任刑堂長老至今。

可以說,李屠夫所遭遇的經歷,本就是一個帶着一絲玄幻色彩的傳奇故事,奈何,或許是從軍二十幾年殺的人太多,導致煞氣過重,再加上平日裏那不苟言笑的冷漠樣子,使得許多人對他都是敬而遠之,也有的族人在訓導不聽話的小孩兒時,也會常常地說“在這麼頑劣,信不信我讓李屠夫把你抓走?”

李玄也並不例外,對於聲名遠揚的李屠夫,也是心生敬畏。但他知道,此刻不能露了怯,否則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堂下何人?”端坐在高堂上的李屠夫,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厲喝問道。

李玄微低着頭,雙手和雙腳都被鐐銬鎖住,但稚嫩的臉蛋兒卻是從容不迫的回答道,“回長老的話,我叫做李玄。”

“你可知刑堂執事為何緝捕你到這裏來?”李屠夫再次喝問道。

李玄臉上浮現一抹苦澀,點了點頭,說道,“李玄知道,因為後山起火,而我的工作就是負責管理好後山。”

“哼,你也知道你的職責就是負責管理好後山?但後山又因何起火,而起火之後,你又幹了什麼,刑堂執事去你房間拿人時,為何不見你的蹤影?都給老夫如實招來!”李屠夫冷哼一聲,啪地一下,再度拍了一下驚堂木。

李玄答道,“長老,後山起火,我罪責難逃,但這把火肯定不是我放的,怕是另有其人想要謀害我。”

“憑什麼說這後山的火不是你放的?”李屠夫質問道。

“因為我就是負責管理後山的,我總不會傻到做出自作自受這等蠢事吧?”李玄說道。

李屠夫冷聲道,“這不足以成為你開罪的證據,再有,經過刑堂執事初步調查,在你的房間裏,發現了一部分殘留的肉渣,和灑落在地上的略淡酒漬,怕是你昨夜喝醉了酒,頭腦朦朧間,不知何緣故,點燃起後山的火吧?”

李玄一怔,在刑堂執事來之前,他就急忙把酒罐和食物都扔進了後山叢林裏,為的就是營造出昨夜自己並非在家的假象,但刑堂這幫人還真是厲害,竟然從地上尋到了一部分殘留的肉渣和不小心灑落的酒漬。

李玄的額頭頓時浮現出一層冷汗,這絕非是百密一疏,而是刑堂的手段太過高明了,倒是自己太小覷這幫人了。

但很快,李玄臉色恢復了鎮定,抬起頭,朗聲說道,“我承認,昨天中午我訓練有些乏累,就飲了幾杯酒,吃了一些肉,但晚上我確實不在家中。”

“那你在何處?”李屠夫喝問道。

李玄說道,“城外。”

“城外?”李屠夫聽后,頓時冷笑道,“李玄,你莫非當老夫是傻子嗎?深更半夜你不好好睡覺,去城外做什麼?”

“弟子去城外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李玄說道。

“什麼要緊的事情?”李屠夫步步緊逼。

李玄答道,“採藥。”

“采什麼葯?”

“強身健體的好葯。”

“為什麼要去城外採藥,而不去藥店購買?”

“因為沒錢。”

“那你為何選擇深更半夜出去,而不是白天去城外採藥?”

“因為白天要訓練,還要看守後山,弟子以為深更半夜,哪怕是雞鳴狗盜之輩也應該會回家睡覺,不會有人來後山作祟。沒想到,還是讓賊人鑽了空子。”李玄自責的嘆道。

聽着李玄這番滴水不漏的言詞,似乎沒有什麼漏洞,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推敲,因為除了他個人的言詞外,根本無第二個人給他作證。

“你采來的葯呢?”沉吟少許,李屠夫問道。

“被弟子放在家裏了。”李玄說道。

李屠夫沖一個執事使了個眼色,那名執事立馬會意,前往李玄的家中,翻找那所謂的城外藥材。

不久,那名執事就帶着幾株藥材返回,擺放在了李屠夫面前的桌子上。

經過辨識,這些藥材的確產自城外,而且看着根部的泥土和藥材的成色,應該都是新採摘不久的,倒也能成為一個佐證。

瞧見李屠夫那沉吟的模樣,李玄懸着的一顆心,稍稍地放鬆了一些,雖說這些所謂的證據,不足以成為他減輕處罰的證據,但也令李屠夫心中對他的懷疑,有了一些鬆動。

這些藥材自然都是李玄一大早,沿着後山某條捷徑抵達郊外,採摘回來的。

幸虧經過一個月的山地越野訓練,使得李玄哪怕攀着陡峭的後山懸壁,面對那複雜坑窪的地形,一來一回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功夫。

不然,今天任憑李玄巧舌如簧,也無法取得李屠夫的信任。

“長老,弟子覺得,若是李玄提前把這批藥材採摘回來,在故意放一把大火呢?”這時,一名青年從圍觀的人群里走出,朗聲說道。

李玄回頭望去,瞧見來人後,眸光驟然變得森冷起來。

是李福!

“果真是你﹍﹍”李玄雙眸幾欲噴火,一抹濃烈的殺氣,自那雙漆黑的瞳孔一閃而逝。

現在答案明了了,必是那日他在李玄手中吃了虧,受了辱,心裏必定是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便趁着李玄不注意的時候,放火燒山。

而在這其中,到底是他一人所為,還是另有諸如李陽的參與,李玄就只能有個猜測,沒有準確的答案。

畢竟,恨李玄入骨的人又不止李福一個,像李陽、李忠、李達,都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如李陽,與李福一樣都在前幾日,剛在李玄手中吃過苦頭,而李忠,李達,若能憑藉此事把李玄趕出府門,甚至刑堂對他採取更為嚴厲的懲罰,那麼那筆欠款,自然是不必再償還了,畢竟李玄手中攥着的那頁欠條,可無時無刻都讓這兩人很不自在,如坐針氈。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李屠夫沉吟道,“但這麼做,對他有何好處呢?”

“因為恨!李玄恨自從入李府後,因為廢物的資質,被人所嘲笑和欺辱,故而就產生了一種報復的心裏,所以便放火燒山。”李福說道。

“這個倒也是一個理由。”李屠夫緩緩點頭。

原本稍稍放鬆的心,聽見李屠夫這句話后,就立馬又重新懸起。

李玄怒目而視,看着李福,一雙眼睛恨不得化作兩把刀子活颳了他。

迎上李玄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神,李福頗為得意的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李玄,你有何話說?”李屠夫沉聲問道。

李玄垂着頭,說道,“弟子是被冤枉的,這放火燒山必另有其人。”

“怎麼證明?”李屠夫問道。

“弟子昨晚確實是夜不歸宿。”李玄說道。

“這又怎麼證明?可有人證?”李屠夫再次質問。

李玄張了張嘴,少許,倏然變得沉默起來。

這一回,還真怪李玄百密一疏。

他只想着快速沿着後山,抵達郊外,把藥材採摘回來,卻忽略了人證這個因素。

如果從郊外入城時,李玄通過刻意製造一些事件,那麼被事件所影響到而對他產生注意的人,豈不就是最好的人證了嗎?

“該死,難道這一回兒我真的就要完蛋了?”李玄苦澀的低喃一聲。

“怎麼了?是證明不了,還是你剛才的話語純粹是滿口胡謅,在謊騙刑堂長老?”李福步步緊逼,陰陽怪氣的說道,“長老,這個李玄必是用謊言在矇騙你,還望長老明察,從重懲處他!”

“此事不用你多嘴,老夫自有定計。”李屠夫冷冷地瞥了李福一眼,

李福訕笑地說了一聲是,被李屠夫這一眼盯過後,後背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當即那還敢再說話,連忙退到一旁,冷漠地看着跪在冰涼地上的李玄。

“李玄,你還有什麼話說?”李屠夫冷眼看着李玄,再次開口問道。

人群中的李雲生,看着一臉沉默的李玄,不由得緩緩搖了搖頭。

此事並非是李雲生所做,因為在他眼裏,一個廢物還不至於讓他如此興師動眾,以六百頃森林被毀作為代價,讓他遭到一頓懲罰,畢竟如果他想要對付李玄,手段多的是。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此事應該不是李玄做的,必是有人試圖栽贓陷害,而這個懷疑對象,首當其衝的便是李雲生,而李雲生又是極其好面子,顧及自己聲譽的人,豈能因為一個即將在成年儀式后,被貶出家族的廢物,而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來。

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李雲生尋着聲音望去,赫然看見身穿一襲淡雅青裙的李詩雨,小臉兒堅毅地朝着大堂走去。

“長老,詩雨有話說!”李詩雨來到大堂,與李玄同樣跪在地上,微微側頭,俊俏的容顏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瞧見那張熟悉的容顏,李玄頓時一怔,忍不住低聲,“詩雨,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還清真相嘍。”李詩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隨即轉過頭來,正色地對李屠夫說道,“長老,詩雨可以證明李玄哥哥是無辜的,放火燒毀後山另有其人。”

“你怎麼證明?”李屠夫並沒有因為李詩雨那可愛的模樣,而產生絲毫柔軟之色,依舊是一副冷厲的樣子。

“因為昨夜,詩雨和李玄哥哥一直在一起!”李詩雨眨了眨眼睛,俊俏的小臉兒滿是肯定和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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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蒼穹之玄天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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