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原來她不過是頂缺的
一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蘇暖感覺自己真的像做夢一樣,這麼多年了,沒有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在進大門的時候,她卻是一點都恨不起來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瘋掉了,也太容易滿足了。
可是不行啊,心就是那麼軟,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就是,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強烈的渴望有父愛,母愛沒有指望了,父愛還是能夠有所期待吧。
整個下午,有幾次她都忍不住掐一掐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當那真實的疼痛感將她從夢幻感中拉回來,她又忍不住笑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真有些患得患失了。
劉叔很忙,就從進門的時候看到過一次,後面就再也沒有看到,不過,他時不時發微信過來問候,還是讓她的心為之一暖。
晚飯後蘇暖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回到房間看了會書,想到自己還沒有跟爸爸說聲晚安,便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片刻后,微弱的燈光下,蘇暖捂住自己的嘴,死死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自己沒有想到說什麼晚安的事情,讓自己一直蒙在鼓裏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呢。
沒有想到的是,美夢這麼易醒。
“牧野,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是你要為我們的女兒想一想,為我們的未來想一想,牢牢抱住靳氏這棵大樹,蘇暖呢,就讓她嫁給靳自律那個將死之人好了,反正我們完成了與靳老爺子的約定,不信他不注入資金。”樓下客廳,梁薇嗲着聲音對蘇牧野說道。
蘇牧野冷哼一聲,聲音傾刻間也大了不少,字字冒着怒火,“哼,如果不是瀾瀾受了傷不能嫁過去,現在公司需要資金注入,我是死都不會讓她回這個家的。”
“看看你,小聲點,反正靳自律也活不了多久了,讓蘇暖嫁過去也好,她畢竟身上流着你的血,讓她為蘇家出份力也不為過。”梁薇作了個噤聲動作,一邊還用手輕輕的在蘇牧野的後背拍着,挽着他向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別生氣了,當年的事情——”
“住嘴,別跟我提當年的事情!”蘇牧野是真怒了好在還有點理智壓低了聲音,臉瞬間拉下來了,嚇得梁薇趕緊閉了嘴,不過,在蘇牧野轉過身的時候,梁薇嘴角明顯彎了彎。
一聲重重的關門聲,讓蘇暖的心都跟着一抖。
本以為爸爸終於記得自己這個女兒了,沒有想到的不過是一場建立在親情上的欺騙。
而自己卻傻傻得一頭栽了進來,簡直傻得冒泡。
拖着如灌了鉛的腿回了房間,輕輕掩上門,蘇暖深吸了口氣,好在裴姨沒有看到這一幕,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重新趟回床上,蘇暖打算就這麼睡過去,就當剛才只是做了個夢一樣,可是,哪裏還能睡得着。
披衣坐了起來,拿起劉叔給的手機,糾結的時間不到十秒,一陣按按后,蘇暖就盯着手機屏幕等待。
就在蘇暖以為劉叔可能睡了,明天才會回的時候,手機響了。
從接聽到通話結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可是這五分鐘對蘇暖來說簡直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手機的屏幕已經黑掉,蘇暖卻還沉浸在通話的內容里。
“本來想着過幾天再告訴你的,沒想到——既然這樣,劉叔就直接跟你說了吧,蘇瀾三天前在卧室里摔傷了,傷在臉上,挺嚴重的,要好而且恢復得跟以前一樣,醫生說至少要一年的時間,靳氏總裁半個月前出了車禍,也就幾天前剛從ICU轉入VIP病房,靳老爺子已經打了幾個電話過來了,這次算是最後的通牒了,老爺沒有辦法才把你叫回來,準備讓你代替蘇瀾嫁過去,但是小姐你也別灰心,靳氏總裁不管好不好得了,你嫁給他成為總裁夫人是肯定的,靳家家大業大,就算靳總不幸離世,也定會給你一個衣食無擾的將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當然,不光是為了你自己,還有裴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蘇暖的手無力的垂下,猶如她無法更改自己的命運一般。
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還有那個什麼靳氏總裁,出車禍,ICU住了那麼久,ICU是什麼地方,她還是知道的。
在那裏住那麼久,就算轉入VIP病房,恐怕也只是為了穩定人心吧。
拿起手機上網查了下,沒有想到的是關於這位大人物的報道少之又少,只有一些官方的介紹,連照片也是戴着墨鏡的模糊照,也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
等一下,她現在關心人家長什麼樣子幹嘛,在ICU住了那麼久,而且出的還是車禍,靳氏總裁出車禍這樣的大事情,網絡媒體上隻字未提,可見靳氏的勢力有多強大,不行,她得去確定一下到底被撞到什麼程度,萬一人已經掛了,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她也得有點時間接受啊。
想到缺胳膊少腿,蘇暖心裏寒顫直打。
從行李箱裏取出一套黑色運動服,蘇暖嘆了口氣。
正門自然是沒有辦法走的,而且她現在也不想見到那兩個人。
蘇暖看着窗戶下面的黑,有些無奈,剛回來的第一天就這樣,是不是有些——
幾分鐘后,蘇暖攔了輛的士直奔市醫院。
在路上,蘇暖腦海里不斷的出現着可能出現的畫面。
付好車費,下了車,站在住院部大門前的那一刻,蘇暖整個人便清醒了,將路上隨手買的一束花抱在懷裏。
手機響了下,看到上面寫的病房號,蘇暖將手機改成了震動揣進背的包包里。
病房是在最頂層,蘇暖從電梯裏出來,揉了揉太陽穴,抱緊了懷裏的花。
連着確定了三次,蘇暖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很快她又釋然了,看來,這個總裁混得很不行。
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一動不動全身包裹的像個粽子似的靳氏總裁,蘇暖輕咬着手指,將淚往心裏咽,她從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吧,她不過是替爸爸與那個小三生的女兒的缺而已,她——
“吧嗒”一聲輕響,財經雜誌,還是當天的,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