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同生共死?
南靈歌醒來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背影。
高大,挺拔,千年不變的寬大黑衣,黑色的長刀斜背在背上,他的人也像刀一般,渾沉而又鋒利。
“赤淆?”
在看到赤淆的同時,南靈歌便看出自己身處的地方正是風華忌的屋子。
南靈歌有些詫異,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醒了?”
赤淆轉身向她走來,臉上看不出多少喜色。
“唔,風華忌呢?”
南靈歌在赤淆的幫助下慢慢坐了起來,感覺身體頗為沉重。
赤淆坐在床邊,淡淡道:“不知。”
“嗯?”
南靈歌頭暈的厲害,人便顯得迷迷糊糊。
撫着額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想起發生了什麼。
她被吉白川捉走了,因為她不肯與他同流合污而受到各種折磨,將她變成燈籠,讓她親眼看到人間的各種慘劇發生……
吉白川用各種方式,想要將她打垮擊潰。
可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沒能達成所願,後來大概是沒什麼耐心了便控制着她與獸群在一起,給多災多難的人間再多添些災禍。
她願不願意入魔不重要,只要所有人都認為她入了魔,那麼她便只能是魔。
吉白川動的便是這般的心思。
也差一點就成功了。
好在風華忌及時來了,將她與獸群都收進了虛幻之境中。
然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她的魂魄依然安放在瞞天之中,腦子昏昏沉沉,身子也不大聽使喚,便不知自己現在到底算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風華忌既然能帶她回來,是不是說明吉白川已經無法掌控她了?
如若不然,風華忌根本就不敢將她帶出來。
因為吉白川說過不管她在哪裏,只需要意念一動便能取她性命。
因為忌憚着這一點,風華忌明明有機會可以救出她的時候都沒有動手。
“我現在沒事了對不對?”
南靈歌期待的看着赤淆,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好消息。
“也許吧。”
赤淆猶豫了一下,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或許?
南靈歌眉頭微微皺了皺,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
好了就是好了,沒有便是沒有,何時赤淆說話也變得如此不幹脆了?
算了算了,還是等風華忌回來問他吧。
赤淆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算好了還是沒好。
這般想着,南靈歌又安心的躺回床上,愜意的抻了個懶腰閉上了眼睛。
回來了真好~
她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好好的舔舔傷口。
在吉白川手裏所承受的折磨,比她這一輩子加起來都多!
等她養好了精神,就……
就去找他報仇?
唔,暫時還是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
免得再落到有心人手裏,連累關心她的人。
想着想着,南靈歌便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赤淆仍守在床邊。
南靈歌一睜眼便與赤淆的眼睛對了個正着,似乎他一直在看着她似的。
南靈歌不以為意的咧嘴笑笑,轉眼未瞧見風華忌便開口問道:“風華忌還沒回來?”
赤淆乾巴巴的說道:“是啊,你再睡一陣吧。”
原本南靈歌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會多心去想什麼。
現在外面那麼亂,風華忌忙碌些也是正常。
可一瞧見赤淆有些心虛似的模樣,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於是她便掀被坐起,盯着赤淆的眼睛問道:“出什麼事了?”
赤淆撇了撇嘴道:“沒出什麼事啊,能出什麼事?”
嘴上說著沒出事,可眼神卻是下意識的躲避着南靈歌的注視。
對赤淆十分了解的南靈歌一下子便明白了他在說謊。
南靈歌捉住了赤淆的手臂,急切的問道:“風華忌怎麼了?”
赤淆瞪大了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沒怎麼啊,他能怎麼啊。”
南靈歌心下一沉,臉色便也跟着沉了下來,冷聲道:“別騙我,說實話!”
“真沒怎麼。”
赤淆道:“他不過是去找吉白川了。”
“然後呢!”
南靈歌臉越來越沉了。
如果只是去找吉白川,赤淆表現的不會如此奇怪。
風華忌曾找上過吉白川一次,結果是安然無恙的離開,還因此惹得吉白川大怒。
所以只要不是去找吉白川拚命的,他便不會有什麼危險。
所以說……
“快說,他怎麼了!”
赤淆猶豫着不答,南靈歌心急如焚。
在南靈歌的逼問下,赤淆不情不願的答道:“真沒什麼,他不過是晚回了幾日。”
“晚回了幾日還叫沒什麼!”
南靈歌怒叫一聲,從床上跳下來便往外跑。
“你幹什麼去!”
赤淆一把將她撈了回來,一隻手便將她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
南靈歌怒瞪赤淆,“我去找他!”
“找到他你能幹什麼!”
赤淆一盆冷水,將急怒攻心的南靈歌澆了個透心涼。
是啊,她能幹什麼?
她若能對付得了吉白川,就不至於在人家手裏受那麼多折磨。
別說對付,她就連反抗之力也沒有!
她若找上門去,就等於羊入虎口,白白送去給人折磨。
可是難道要她就什麼也不做,眼巴巴在這裏等着?
不,不可能!
風華忌有危險,她等不了。
南靈歌怒道:“放開我,我要去!”
赤淆也怒了,眉頭倒豎著喝道:“去送死?”
南靈歌怒瞪赤淆:“送死也比乾等強!”
赤淆也狠狠的瞪着她道:“他對你這麼重要,比你自己的命重要?”
“當然!”
南靈歌一聲大吼,兩人同時愣住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濃濃的不敢置信。
尤為震驚的是南靈歌自己。
她下意識吼出的那兩個字,將她自己狠狠的嚇住了。
原來在她心裏,風華忌的命已經比她自己的命重要了嗎?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南靈歌驚了半晌,乾巴巴的解釋道:“他救了我太多次,此次也與我有關……”
赤淆沉默着,深深的看了她片刻后,嘆息一聲道:“隨便吧,你要去我便陪你去。”
“不不不,不用你陪我去。”
南靈歌立刻擺手拒絕。
她不想連赤淆也一併連累了。
她本是好意,誰想赤淆一下子便炸了,說出了一句令她更為震驚的話:“所以說,你此去的目的是與他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