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尋找
滴答滴答……
安靜的客廳內，指針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真奧父親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機給芹沼由里實打去電話。
大概是夜深，由里實已經入睡了，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接通。
“喂。”由里實緊張的聲音響起，似乎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由里實，你睡了嗎？”真奧父親問。
“嗯”，由里實輕聲應道，房間裏還有方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此時時針正好走到12點，凌晨零點。
而真奧亦守還沒回家。
雖然昨天真奧亦守也很晚才回家，但至少都在八點前回家了。
可今天，已經過了零點。
就算在朋友家借宿，也應該打個電話回家報一下安全。
真奧父親很擔心，最近兒子受到很多刺激，別做出什麼傻事。
現在這通電話也是抱着僥倖的心理，他想問由里實亦守有沒有在那邊。
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他了解芹沼由里實，如果真奧亦守去了那邊，芹沼由里實一定會打電話給他報個平安。
可由里實現在的語氣，完全不像知情者。
真奧父親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沒什麼，早點睡。”
由里實卻實很警覺的察覺出了什麼，問：“是不是亦守出了什麼事？”
多年的朝夕相處，她了解自己的這個丈夫，絕對不會為了說聲問候語做多餘的事，這個男人更在於實在表現。
他深夜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有難處。
而目前能讓兩人都覺得是難處的只有真奧亦守，這個活在痛苦中的孩子。
真奧父親沉默許久，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小守今天沒有回家，他也去你那嗎？”
“亦守沒有回家？”由里實聲音放大，隨後又壓下，她下了床，來到客廳：“他沒有來我這，你告訴他我住哪了嗎？”
“沒有，我只是在想他有沒有可能去你那，畢竟在這個城市除了你和我，他沒有別的居身之地。”真奧父親道。
“他為什麼沒有回家？你們吵架了嗎？”由里實問。
“沒有”，真奧父親也不明白，昨晚兒子的情緒看上去明顯有所緩和，按理說應該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麼會離家出走？
“他昨天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嗎？”由里實又問。
“沒有。”
“果然，是因為我嗎”，由里實聲音充滿愧疚，自己不應該逃避搬出那裏，如果自己留在家裏，或許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你不要想太多，一切等找到小守再說”，真奧父親安撫道。
“我馬上換衣服出去……”
“冷靜點，由里實，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明天打電話去學校問過老師后，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你讓我怎麼冷靜，萬一他再出什麼事，我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由里實聲音哽咽，跪倒在地。
“現在還沒確定，你不要胡思亂想，小守可能只是去了同學家。”真奧父親道。
“我沒有那麼多可能，一切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如果我阻止了宗一郎，就不會害死由紀小姐，你和亦守也就不會痛苦……”
芹沼由里實搖着頭，這些年她一直在後悔着，如果那時自己態度再強硬一些，再果斷一些……
可惜沒有如果。
卧室門口，方幽背靠在門右側牆壁，怔怔看着窗外。
月光幽寒，引起人的負面情緒。
……
上課鈴聲響起。
清水涼子看向旁邊空蕩蕩的位置。
他還沒有來。
老師走進教室，沒有帶教科書本，也沒有招呼紀律。他是有目的的進入教室，第一眼看向的是易空的位置。
老師皺眉，目光移到清水涼子身上：“清水同學，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清水涼子起身，跟着老師走出了教室，她大概料到老師叫自己是為了什麼。
來到辦公室，不等老師開口問，她便說道：“昨天上午和真奧同學分開后，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老師愣了下，對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說道：“她就是清水涼子，昨天和真奧同學一起請假的就是她。剛才她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她也不知道真奧同學去了哪裏。”
清水涼子疑惑看向那名中年男子。
“他是真奧同學的父親。”老師介紹道。
父親？清水涼子微怔：“真奧同學昨晚沒有回家嗎？”
真奧父親面容滄桑的點了下頭：“今天他也沒來學校，聽老師說昨天你和他一起請的假，你和小守昨天在一起嗎？”
“嗯。”清水涼子點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你能告訴我他昨天做了什麼事嗎？”真奧父親不相信兒子會無緣無故的玩失蹤。
清水涼子想了想，說出了昨天去秋園女子學校的事。
“小守昨天去找小幽了？”真奧父親怔怔道。
難道這就是兒子失蹤的原因？
“他們吵架了？”真奧父親問。
“沒有，我們昨天去沒有與……方幽？”清水涼子沉思說道：“沒有與她碰面，不過，真奧同學與方幽的同學吵起來了。”
“小幽的同學？我這就去秋園女子學校。”
“等一下”，清水涼子叫住真奧父親，對老師請求道：“小島老師，我可以和叔叔一起去嗎？昨天我和真奧同學在一起，也許可以提供有用的線索。”
老師想了想同意了清水涼子的請求。
“真奧叔叔，我們走吧。”清水涼子道。
真奧父親愣了會，默認了清水涼子的同行，兩人一路來到秋園女子學校。
兩人先是找到方幽，說明來意。
方幽先是一愣，亦守哥昨天來看過自己？隨後迷惘搖着頭：“我沒見過亦守哥，小咲今天沒來學校。”
是這樣啊，原來小咲昨天見過亦守哥，是知道我和亦守哥之間的事了吧，所以才會表現得那麼奇怪。
方幽現在才明白，先是親人，后是朋友，全都遠離了自己，她心中非常痛苦。
不過比起自己的痛苦，她更擔心亦守哥。
“亦守哥會不會去了浩色學長和林內學長家裏。”方幽提供一條線索。
真奧父親困惑看向清水涼子，他不認識浩色和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