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呆若木雞
“你有什麼辦法？”朱元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小李了，貌似他人高馬大的像是一個莽漢。但是這會卻表現的很有智慧，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所以朱元朝他笑了笑，“浪費點怕啥，現在重要的是命。只要命保住了，別的都不算啥。”
“嘿嘿，老哥說得對。命在這就好，別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小李搓搓手，然後指着灌木叢說道，“剛才我一直盯着那邊的灌木叢，發現那裏雖然很多小矮樹，不過面積並不算大。咱們只要用兩支槍從兩邊開始同時射擊，不就能把那人給逼到中間了嘛。那人除了開始的時候弔死冬子，後來也沒有攻擊過咱們。說明他沒有槍，咱們有槍啊，這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好小子，有兩把刷子。”朱元在小李的肩膀上擂了一拳，“你小子的本事比我大，以後大傢伙跟着你干。”
聽到這話，小李連忙擺手：“我說老哥，你可就別寒摻我了。我就是個大老粗，有個屁本事。咱們現在也別忙着說別的，還是先把那個傢伙收拾了吧。”
“好，聽你的。”朱元吩咐道，“小王，你從左邊開始射擊。小田，你從右邊開始。你們也別說我坑你們，我當然知道每個人槍里的子彈都是有數的。這樣吧，一人開五槍，然後就換下一個人開始。不過一旦開始射擊，誰也不能給我掉鏈子，否則之前打出去的子彈可就全廢了。現在聽我的，開始。”
朱元的命令很乾脆，乾脆到讓別人壓根就沒有反駁的機會。他們身在其中，想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何雲山這會在樹上無所事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朱元自己腰上插着一把五四手槍就沒有掏出來，他手裏端着的衝鋒槍就更加沒有開過火了。這傢伙真是個人精，讓別人開槍，自己卻吝嗇任何一發子彈。
不過相對於這一點，何雲山更加擔心的是小李的建議。這會兩邊一起射擊，真有可能把師姐給逼到絕路上。
如果說救不救李芸，當時何雲山很猶豫。現在救不救師姐，那就是責無旁貸了。雖然這是一場大逃殺，到最後可能會跟師姐兵戎相見。但是現在離了師姐，他存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可是救歸救，怎麼救卻是一個大問題。何雲山跟師姐兩人才有一把霰彈槍，現在槍在自己手裏。師姐這會手無寸鐵，壓根就沒有什麼反擊的餘力。
必須打破眼前的困局，何雲山想了一下，困局無非就是槍。樹下的人都是一些菜鳥，之前恐怕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槍支。師姐是老手，她如果有了槍，收拾這些人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想明白了這一點，何雲山果斷的舉起手裏的槍。按說朱元是這夥人的頭，打死他似乎最有利於破局。不過他還是把槍口對準了小李，誰叫有句老話說得好：出頭的椽子先爛。他既然是個聰明人，就不該在這危險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聰明。
被朱元點到的小王和小田，其實很不情願。他們跟朱元不算熟，甚至朱元都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不過要讓他們反抗朱元的命令，他們又沒有這個勇氣。
就在這兩人迫於無奈想開槍朝灌木叢射擊的時候，忽然他們聽到一聲類似於春節時候燃放的那種大炮仗的響聲從樹上傳來，然後又聽見站在後面的小李悶哼了一聲。這個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誰不把耳朵豎得筆直。他們當然聽到這兩個聲音，也立刻就回頭了。
映現在這兩人的眼中的場景，是小李那猶如馬蜂窩一般的胸口。裏面密密麻麻的遍佈着很多小洞，裏面正在往外滲出鮮血。
“啊，他中槍了，樹上有人樹上有人。”
小王承受不住突然見血的心理壓力，他拿起手裏的槍就朝樹上猛烈射擊。可是這會是晚上，頭頂又有那麼茂密的樹葉。他根本看不到人，只能胡亂射擊。
手槍的威力通常都是有限的，小李手裏拿着的又不是五四式這種軍用手槍，而是警用左輪。這種槍設計的目的就是在城市街巷甚至屋內，警察用來抓捕一些不持槍的普通犯人，威懾性遠遠大於實用性。
不能說這種左輪手槍沒有威力，可是穿透幾片樹葉以後，就真的威力很有限了。莫說他瞄準不到何雲山，就算瞄的夠准。穿透樹葉都沒有威力了，又怎麼可能穿透何雲山藏身的樹榦。
這傢伙按着扳機不動，很快就把子彈打光。他呼呼喘着大氣，似乎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賽跑。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這才把略微有些彎曲的腰直了起來。可是就在此時，他感覺到一股猛烈的衝擊力向自己的頭部襲來。
之後的事情小王壓根就不知道，因為他的頭顱已經被霰彈槍的子彈給打碎了。按照槍支的分類來說，霰彈槍也是近戰武器。可是他當初是用作獵槍和清理戰壕用的。一個戰壕的敵人，也不過是幾發霰彈就能搞定。現在何雲山藉著樹下的火光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打死他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從小李被打死，再到小王發瘋然後被打死。前後死了兩個人，卻只是眨眼的功夫。其餘的人壓根沒有啥反應，看到他們傻乎乎的樣子，讓何雲山想起一個詞：呆若木雞。
不過這些人再傻再呆，手裏拿着的也是貨真價實的槍。何雲山知道他們有多危險，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如果何雲山有的選，當然是把他們全部打死最省事。不過他手裏沒有那麼多槍，即使有也會因為開槍太多而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只能小聲喊道：“把槍扔到那邊的灌木叢，誰敢亂動打死誰。給你們五秒鐘，最後動作的人，死。”
何雲山喊話的語句很短，甚至根本不敢大聲。因為他害怕自己聲音太大，被人聽出位置所在。他不知道其實這種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別人聽來，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