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異符號
葉默已經開始適應這個角色了。
雖然不記得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身為王子，未來的周天子，竟然被人活活打死，不覺得奇怪嗎？
周室式微，影響力大不如前，可王子被打死了，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葉默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卧室內，依舊瀰漫著濃重的藥味，揮之不去。
周朝的床，又低又矮，遠沒有秦漢的榻舒適；跟現代的床比，更沒有可比性。
葉默有些懷念大學宿舍里的鋼絲床了。
正沉思中，突然有人敲門。
葉默眉頭皺了一下。
他已下令，禁止任何人靠近卧室三丈之內。若有違令者，以刺客論處，殺！
“進來吧！”
只聽見甲胄碰撞的聲響，公羊丑大步流星進來了。
葉默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公羊丑，完全是周天子硬塞進來的。
葉默對此人並不感冒。
他總覺得，此人的目的並不單純，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周天子在監視我？”
葉默生性謹慎，來到這裏后，更加疑神疑鬼了。
“王子，要不要沐浴？”
公羊丑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必了，傷口新愈，不能見水。”
葉默隨口應付。
“王子似乎不信任在下……”公羊醜語氣幽幽。
“今後王子若有差遣，在下萬死不辭！王子若要公子咎的人頭，在下現在便去取來！”
“將軍多慮了，公子咎秉性仁厚，一時失手而已，可能有些誤會吧……還有事嗎？”
葉默有些不耐煩了。
公羊丑見狀，只好告辭離開。
“無事獻殷勤，哼！”
葉默開始寬衣解帶，打算就寢。
只是脫衣服，有些麻煩。
外面那一層，就分領、襟、衽、衿、裾、袖、袂、帶、韍，脫起來很費勁的。
好不容易都脫掉了，才發現裏面還有一層中衣。中衣一般叫裏衣，也稱中單，起搭配和裝飾作用。
待脫下中衣，又見一層小衣。
只是這小衣不必脫掉，穿着睡覺即可。
然而，葉默習慣了大學裏的裸睡，穿衣服肯定睡不着。
葉默有些後悔，早知道叫人來伺候好了。
扒掉了小衣，葉默總算輕鬆了。
他往床上那麼一倒，順手拉過被子，蓋上。
只是，葉默很快又坐了起來。
藉著油燈的微光，葉默橫起左臂，低頭看着，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左臂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紋身。
這個紋身的筆畫很簡單，只有寥寥數筆，卻勾勒出一個符號。
符號很古怪，相信在東周列國，無人知曉這個符號的意思。
可葉默知道，而且非常熟悉！
“5V5！”
這個符號，代表着未來那個時代最經典的手游。
葉默激動了，他的手指不斷地舒展着，跳着舞蹈。
只是，這裏沒有手機，更沒有流量和WiFi。
葉默摩挲着左臂，突然有了些異樣的情愫。
初來乍到，那種看什麼都新鮮的感覺，早已蕩然無存。
茫然四顧，周圍都是陌生人。危機四伏，時刻威脅着生命。
“我想回家……”
葉默眼眶含淚，沉沉睡去了。
一夜無話。
醒來后，葉默下意識摸了摸腦後，那裏的腫塊兒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看着扔得到處都是的衣物，葉默猶豫再三，還是叫人了。
“來人，更衣。”
葉默無奈之下，只好體驗了一下腐朽的奴隸社會晚期奴隸主的奢靡生活。
感覺還不錯。
看着這幫侍從們幫自己打理得妥當，葉默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裏，怎麼沒有侍女？”
侍從們聽了，自發地停下了，面面相覷起來。
一個體態佝僂的老奴，似乎是這群人的頭頭，靠近葉默的耳朵。
“外面對王子的風評更差了，很多童子唱着歌謠，說王子您……”
葉默看了看他，有些不滿。
“但說無妨。”
“他們說，王子默壞得連少司命都不敢收留。”
“什麼！”
葉默猛地站了起來。
雖然已經知道外面的人說他壞得“無惡不作”，他還不太敢相信。
現在從老奴這裏得到了確認，這臉面就有些掛不住了。
“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沒有侍女？”
“這個……王子數月前日御數女，傷了身子，天子動怒，撤走了全部侍女。”
葉默頹然坐下，有些失神。
怪不得，怪不得！
穿越前，葉默的身體那是相當棒，每天早晨一柱擎天，一擎便是兩個小時。
如果不是要去上課，相信會更久。
但是，今晨一覺醒來，身下無知無覺。
葉默只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再也擎不住了。
“不行，我可以的！去叫個侍女來！”
葉默惡狠狠地叫囂道：“這天，塌不下來！”
所有侍從無動於衷，仿若未聞。
老奴小心翼翼地解釋起來。
“王子，請收回成命。月前，天子准許調撥侍女，只是……”
葉默有些不耐煩了。這老奴吞吞吐吐，惹人心煩。
“說，不要有絲毫的隱瞞！”
“安排來侍候王子的侍女，都投井了；剩下的紛紛要以死明志，唉！”
老奴也是怕了，索性都說了。
“好吧。”
葉默倒在床上，哼哼着。
“幫我把衣服脫了，我要繼續睡，真的希望醒來后發現只是在做夢。”
葉默根本睡不着，他趴在矮床上，默默地較勁。
從前那個部位可以做掌上壓的支點，現在那個部位只能做個裝飾。
“唉，你們說說，我都干過什麼壞事。”葉默有意無意說著。
只是，無人敢言。
侍從們都知道，這位王子喜怒無常，不能作常人論。
“你們都不說？呵呵。”
葉默坐直身體，眼神變得空寂。
“每人說五件我做過的壞事，不得重複，不說不讓吃飯！不說就一直跪在這裏！”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
侍從們餓得肚子咕嚕嚕響，有些飯量大的都有些兩眼發直了。
可他們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葉默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斜着眼睛看着。
“五件壞事而已，有什麼不敢說的，說了就可以去吃飯了。”
葉默聲音中似乎帶着某種特殊魔力，循循善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