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烏凰木牌
馬三娃名字特別土,實際上這個人是帥哥,濃眉大眼高鼻樑,五官端正,眼神銳利,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壞壞的。
我和他下午吃飯的時候見過,算半個仇人。
果果比較激動,一見到馬三娃,立刻想起來今天的遭遇,她被馬三娃生生擠開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人對我下蠱,這讓果果非常氣憤。
“別下重手!”我悄聲對果果說,誰知這苗寨特別安靜,而馬三娃的聽力顯然很好,聽到我這麼說,覺得我在侮辱他,爆喝一聲,就衝上來!
“飛翔!”
果果嬌喝,然後身形消失不見,隨後,馬三娃就被果果拍翻在地。果果確實沒有下重手,馬三娃還沒暈,他捂着臉爬起來,陰沉沉的看了看我,最終沒有再出手,而是兩手抱拳,高高舉過頭頂,然後對着我鞠了一躬。
這表示他認輸。
人群中轟的一下,響起來嘈雜的聲音,人們小心議論着,都為果果的戰鬥力感到震驚。
“不愧是化虛為實的鬼娃子,厲害!我來領教!”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走出來,他身穿苗族服飾,走路的時候,身上的銀飾發出輕微的鈴鈴聲。
“小哥,我叫阿秀,我打不過你家鬼娃,但是我想直接對付你,你要小心我這條蟲兒哦!”她的手上,盤着一條嫩綠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盯住我。
事到如今,一條蛇可嚇不到我,更何況這條蛇再快,能有果果快?我說:“百鬼門,沈星河,請出手吧!”
“開始!”老頭兒大喝,旋即阿秀手上的青蛇就朝着我急射,速度如箭矢一樣快,卻在半路被果果一把抓住青蛇,順手就要捏死。
“果果別殺它!”我趕緊制止,可是動作卻慢了些,果果輕輕一捏,那條青蛇就不再動彈。
“小心!”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果果和我都是一驚,往阿秀那裏看去,只見阿秀趁着果果攔截青蛇的空檔,將一些白色的粉末撒的漫天都是,覆蓋了整個平台。
“好!阿秀這一手乾的漂亮,那條青蛇只是個幌子,真正厲害的,是這粉末里的蠱,那隻鬼娃子再厲害,也沒辦法幫他擋漫天的蠱蟲!”
“阿秀好樣的!”
人群為她喝彩,而這時,洪亮和我卻放下心來。
“果果,去放倒她!”我沒有理會漫天飄灑的白色粉末,而是要果果將阿秀打倒。果果動作很快,還是一巴掌拍翻阿秀,把阿秀頭上的銀飾都打落了。
阿秀倒在地上,指着我說:“你就算打倒我,但是你中了我的蠱,我們只能算平局,你算不得贏……啊,怎麼會這樣!”
她話說到一半,從得意變成了驚訝,捂着嘴看我。
在我身邊,無數白色粉末飄落沾身,然後響起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爆漿的聲音,如同冬天脫毛衣聽到的靜電聲。
那些靠近我的蠱蟲,全部成了屍體。
“怎麼會這樣!”阿秀仍然震驚不肯相信,“我的蠱蟲煉了二十年,難道這樣脆弱?你身上有什麼寶貝,能夠剋制蠱蟲?!”
我從T恤里取出一個木牌子給她看,說:“沒有其他寶貝,就是一個牌子,聽說能百蠱不侵。”
“這是什麼!?”
“什麼東西能夠有這麼強的威力,蠱蟲挨都挨不得它!”
人群議論紛紛,衝著我手中的木牌指指點點。
“烏凰木?”白鬍子老頭兒突然開口。
我點點頭,他說的不錯,這牌子是烏凰木做的。我從小藏東西,喜歡將最寶貴的東西放在襪子裏,再把襪子裹成球,這樣從外面看很容易忽略它。當日我被阮文斌綁架,包裏面的《百鬼圖錄》連帶着冢狐幫我取出的銅鏡等等都被搶走,可是烏凰木被我裹在襪子裏,竟然奇迹般的躲過一劫,事後,端木前輩才告訴我烏凰木是極陽之木,百蟲不侵,能驅蠱,我就請洪老幫我刻了兩塊木牌,一塊送給了洪亮,當做報酬,另一塊則戴在身上,以後為小魚重塑人身,也能直接使用。
白鬍子老頭兒得了我的肯定,嘆息一聲,擺擺手,說:“好啦,你既然有這種寶物,我西江千戶寨留不住你,不用打了!”
人群立刻爆發出反對的聲音,大家紛紛表示自己的手段獨特,或許能夠重複阿秀的做法,使我中蠱,只要我中了蠱,不能自己解蠱,那就算不得贏!
老頭兒聽他們吵鬧了一陣,突然大喝:“夠了,輸就是輸,吵什麼!我說他能贏,你們誰不服氣,只管上去試試!這是比試,若不是比試,他一個人就能將我們全部都殺死,還爭論什麼輸贏!”
他的火氣爆發時有些嚇人,連我都被嚇了一跳,那些苗族人自然都不敢說話。至於他說的我能殺死他們所有人,我想了想,這有些誇大了,還是得看誰佔先機。我如果暗地裏讓果果動手,別說殺他們,一晚上的時間,果果能滅了半個苗寨!
可是他們如果先出手,或者有所防範,果果只能跟他們硬碰硬。果果雖然強,但我知道,她也有很多弱點,比如對抗生死佛,果果差點就被佔據鬼身,又比如我被阮文斌偷襲,果果就因為封禁陣法而出不來……
老頭兒宣佈我提前勝利,人群雖然不服氣,但只是嘴上吵得厲害,並沒有人敢再來找我比斗。
我對着阿秀說了句不好意思,阿秀氣呼呼的說:“你這個鬼娃子長得倒是乖,下手太重,牙齒都快給我打掉了!”
果果在旁邊噘着嘴,一點不覺得愧疚。
老頭兒走到我跟前,阿秀恭敬退開。
“好!後生仔!你有化虛為實的鬼娃子,又有烏凰木牌,我們西江千戶寨輸得心服口服,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這個去烏東寨,直接找烏東寨寨門后第一家賣玉石的,他看到信物就懂。”
我接過他的信物,那是一個銅煙斗。
“去吧!去吧!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老頭兒擺手,在眾人的拱衛下離開,我看着手裏的銅煙斗,再看看腳下次第錯落的吊腳樓,萬家燈火中,清風徐徐,將剛剛阿秀灑下的白色粉末漸漸吹散。
我指着西南方問洪亮:“烏東寨,是在那個方向吧?”
洪亮走過來,和我並肩站在平台邊,點點頭,微笑着說:“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