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做不到

未必做不到

“是,我也是這麼想。不管明天情形如何,蘇凡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霍漱清道。

“嗯,我跟以珩說。”曾元進道,“哦,對了,關於江家,這次他們這麼做,看來還是有兩頭下注的意思。未必是想真的投靠咱們。”

“江家也算是個大家族,他們可能還是想穩妥一點。”霍漱清道。

“首鼠兩端,這種人,真是——”曾元進道。

“江豐年提出去勸葉首長停手,也算是向咱們靠攏的一個意思。他們不傻,看得清楚誰更容易勝出。”霍漱清道。

“是啊,江豐年太狡猾了。不過,只要這次能把葉家勸住,不要來攪渾水,也算是他們立功了。”曾元進道。

“嗯。”霍漱清應聲道,“爸,時間不早了,您休息吧!有什麼事我——”

“我也睡不着,起來看會兒書。那邊有消息的話,你就直接打過來告訴我。我等你電話。”曾元進道。

“好的,爸,我知道了。”霍漱清道,“那我先掛了,爸!”

“嗯。”曾元進說完,就聽見霍漱清掛了電話。

羅文因被曾元進的說話聲給吵醒了,看見他坐在床上,也起來了,道:“又出什麼事了嗎?你這樣坐着容易着涼。披個衣服吧!”

“沒事,你睡吧,我去書房看會兒書。”曾元進道。

羅文因知道這個時候曾元進肯定也是睡不着的,畢竟出了這樣的事,一環接着一環,誰都無法預料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那你去吧。”羅文因道,“別著涼了。”

“嗯。”曾元進說完,就下床了。

羅文因看着他走出卧室,才關了床頭燈。

曾元進穿了件馬甲,來到了隔壁的書房。

江家這麼做,其實對於目前的局勢來說是最好的。雙剎車,才不會讓局勢更加惡化。而局勢的惡化,對於曾家和葉家都是不利的。

只是,那個在背後謀划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

曾元進百思不得其解。

的確,在如今的政壇,他這一脈,還有葉首長那一脈,是力量最強的雙方。可是,還有幾派和兩方或近或遠,每逢重大決議,都要各方協商。這一點,曾元進是很清楚的。畢竟他是掌管人事任免的,這些年各方的角力和妥協,在他這裏真是淋漓盡致。

也因此上,他對各方的立場和打算非常了解。

只是,到了現在,究竟那個主謀是誰,他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別說一時半會兒,就算是這一整天都沒個頭緒。

坐在書房裏,曾元進拿着書也看不進去,在地上背着手走來走去,陷入了深思。

這時,手機響了。

他愣了下,趕緊拿起來一看,不是霍漱清,是方慕白?

“老白?”曾元進問。

“你還沒睡?”方慕白問。

“嗯,我在等漱清的電話。”曾元進道。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額,你在家吧?”方慕白道。

“在呢,你要過來嗎?”曾元進問。

“嗯,我剛從單位回來,再有兩分鐘就到家了,我先去你那邊。”方慕白道。

“好,那我等你。”曾元進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給秘書打電話,讓秘書去門口接方慕白。

秘書接到電話,趕緊換衣出門。

跑步到了前院的時候,剛好碰到方慕白的車子開進來。

“方書記——”曾元進的秘書道。

“走吧!”方慕白背着手,腳步不停,朝着里院走。

曾元進的秘書趕緊跟着他。

到了曾元進的書房,方慕白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這麼著急?”曾元進忙走過來,問道。

“我和以珩通了個電話,他說明天迦因要——”方慕白邊脫着外套,說道。

“嗯,不過事情有變。”曾元進幫着忙,把方慕白的外套遞給秘書掛了起來。

“又怎麼了?”方慕白問。

曾元進便把江采囡父親連夜去葉家的事告訴了方慕白,方慕白愣住了,看着曾元進。

“給老白泡茶。”曾元進對秘書道。

秘書便趕緊給兩位首長泡茶了。

“我在等漱清的電話,不知道江豐年能不能勸得動。”曾元進道。

“應該是可以的。”方慕白道,“我來是和你說件事。”

曾元進看着方慕白。

“關於楊家的那個案子——”方慕白說著,曾元進認真聽着。

就在兩人商議的時候,門上傳來敲門聲。

“進來——”曾元進說道,秘書就趕緊去開門了。

是羅文因來了。

“文因?你怎麼也沒睡?”方慕白驚訝道。

“聽說你來了,我去廚房拿了點茶點,你們兩個邊吃邊聊吧!”羅文因道。

“好吧!反正今晚也不知道幾點能睡。”方慕白笑着說。

“希悠去滬城了,你知道嗎?”羅文因道。

“嗯,以珩和我說了。”方慕白道,說著就嘆了口氣,“這孩子啊,真是彆扭的要命。”

“你也別說希悠,這次的事,希悠也是很難過的,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也很正常。”羅文因道。

“謝謝你這麼說,文因。”方慕白道,“今晚我還好好說了她一通,也不知道她,唉,這孩子平時很聰明的,遇上這事兒,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怎麼就——”

“當局者迷嘛,沒辦法。”羅文因道。

方慕白嘆了口氣。

羅文因便說:“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吧!還需要什麼嗎?”

“不了,麻煩你了,文因。”方慕白道。

“你回去睡吧,別管了。”曾元進道,“明天你讓廚房做點念卿喜歡吃的早飯,孩子想吃什麼就給做點什麼。”

“嗯,我知道了。”羅文因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房門關上,方慕白看着曾元進,笑了下。

“你笑什麼?”曾元進不解地說。

“我笑你啊,這麼大歲數了,還有個人這麼貼心對你。”方慕白道。

曾元進也笑了笑,沒說話。

“你啊,你說說你,你知道我們多少人在羨慕你嗎?”方慕白道,“老婆又貼心,兒子女婿都不錯,關鍵還娶了我女兒做兒媳婦,你說說,你不叫人羨慕死?”

“是是是,你這說的沒錯,我還真算是人生贏家了。”曾元進笑道。

“江豐年這個,是漱清讓他這麼做的嗎?”方慕白轉換了話題,道。

“不是,是他自己要去的。”曾元進道,“老白,我一直都想不通,你說,六年前佈局的人,到底是誰?”

方慕白陷入了深思,道:“我還在調查,不過,這一點,你應該更容易查吧!”

曾元進看着方慕白。

“楊部長是怎麼一步步升上來的?幫助他升遷的人,應該和這件事有關吧!從這個地方入手——”方慕白道。

“我讓他們從這條線在查,可是我感覺未必可以查出來。”曾元進道,“那個人佈局這麼多年,不會這麼容易讓我們查到。”

方慕白眉頭緊蹙,端起茶杯。

曾元進看着方慕白,猛地說:“有個人,我,我不敢肯定,我只是——”

“誰?”方慕白問道。

“覃春明!”曾元進道。

方慕白,驚呆了。

曾元進的秘書,也是,驚呆了。

“你怎麼會想到是他?”方慕白道,“就算他以前和咱們沒站在一起,可是他——”

“不知道,我的直覺總是——”曾元進道。

方慕白喝了口茶,才說:“你說到覃春明,我倒是有件事,”頓了下,方慕白看着曾元進,“他和文因之間的事,你知道嗎?”

“我會不知道他喜歡文文的事嗎?”曾元進道,“你說的就是這個吧?”

方慕白點頭。

“我和文文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是沒想到他到現在還——”曾元進道。

“那你是從這一點上才懷疑到他嗎?”方慕白問。

曾元進搖頭,道:“不是,從以前的很多事。不過,六年前他還沒這個能力布這個局,所以,我也只是懷疑一下,但是不能確定。”

“有件事,我不知道你還記得嗎?”方慕白道,“當初你讓泉兒去雲城的時候,那個省長叫什麼來着,那個——”

“那個時候啊,我是和覃春明有些不愉快。”曾元進道。

“我想唯一有可能的時候就是那時候,而且,泉兒和希悠結婚,也是那之後的事。”方慕白道。

曾元進點頭,道:“覃春明沒能力布這個局,他上面的人,也未必不能。”

方慕白盯着曾元進。

“我會派人從這條線入手去查,也許能——”曾元進道。

“你要當心,畢竟現在咱們和他是一起的,如果有一點風聲傳出去,那後果可就——”方慕白道。

“嗯,你放心,我會小心的。”曾元進道。

方慕白嘆了口氣,道:“我不希望和他有關,要不然,你讓漱清怎麼辦?”

曾元進不語。

“對了,今天首長和我談了下,他想讓漱清替代泉兒。”方慕白道。

曾元進看着方慕白。

於是,方慕白便把首長和他說的話又告訴了曾元進。

曾元進深思道:“這麼安排也好,泉兒現在的確需要安靜地鍛煉。”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再和首長好好談談?”方慕白道。

曾元進點頭。

“關於覃春明的事,你,別太——”方慕白道。

“我知道,你放心。”曾元進端起茶杯。

就在這時,曾元進的手機,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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