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有女人?
了空想不到,那個剛才還讓他無比崇拜的太師叔,此刻正計劃着破戒還俗。
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已有了好幾天,傷勢痊癒之後,就一直待在藏書閣。
已經有些全盤計劃的張君,心情格外舒暢,在了空的陪同下四處閑逛起來。
少林寺位於普陀山半山腰,通往山下的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張君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是悲催,一輩子沒離開過少林寺山門不說,第一次偷偷出去就被人偷襲,結果一命嗚呼。
逛遍了整個少林寺,張君朝着山門外走去。
“太師叔,沒有方丈手諭,任何人不能離開少林寺。”了空連忙提醒張君。
張君頓時錯愕,沒有手諭不能離開少林?
不能離開少林我怎麼去找姑涼?
又怎麼破戒還俗?
“我在這裏等你,你去找方丈師兄拿手諭。”
張君靈機一動補充說道:“你就說,這段時間我感覺心情煩悶,內心有一股抑鬱之氣,想去外面走走,就在少林寺山腳範圍內。”
了空本來還有疑慮,當聽到太師叔所說,絲毫不敢遲疑,連忙向方丈室而去,對他來說,太師叔身體才是重中之重。
過了十幾分鐘,當張君快要不耐煩之時,了空快步走了過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陌生的和尚。
“太師叔,方丈同意太師叔去山下,同時讓我告訴太師叔,今後太師叔可以在普陀山範圍內隨意活動,同時為了太師叔安全,每次太師叔外出,都由惠普師叔負責你的安全。”
了空說完,便將一個令牌交給張君。
令牌像是金剛製成,正面雕刻着一尊佛陀像,背面刻着少林寺三個字。
“惠普見過悟性師叔。”
跟在了空身後的惠普,單掌豎胸,微微稽首,向張君見禮。
“有勞惠普師侄。”
張君回禮,通過這幾天了解,張君知道,慧字輩屬於內門弟子,其中內門弟子又分為親傳弟子,以及見習弟子,內門弟子只是一個大的分類。
所有內門弟子當中,有一定天賦的,都會被長老收為親傳弟子,當然,長老也不可能無限制招收弟子,少林寺在這方面有明文規定,每個長老最多只能招收九個親傳弟子。
“不知道惠普師侄是哪位師兄愛徒?”張君旁敲側擊打聽。
“小僧才通過第三階段考驗。”惠普回答道。
想要成為親傳弟子,必須通過四個階段考驗,聽說能通過這四關的,無不是少林寺最傑出的人才。
而惠普雖然不是親傳弟子,但能通過前三關,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至少在內門弟子當中,也算是翹楚之輩。
方丈讓惠普同行,肯定也是吸取上次張君遇襲的教訓,免得張君再次遭遇不測。
沿着羊腸小道往下,一直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山腳下。
張君早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要不是心中有着還俗執念支撐,恐怕早就堅持不住。
抬頭看向消失在雲霧中的山路,想到還要沿着山路回去,張君就忍不住膽寒。
前世交通發達,超過十分鐘的路程都有交通工具代步,還從來沒有連續走過兩小時的路,而且還是山路。
相比張君,了空雖然也累的夠嗆,但好歹精神充沛。
而惠普相比兩人,就想沒事人樣,臉不紅氣不喘,彷彿走這兩個小時的山路,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平常。
“惠普師侄,你~你也休息一下吧,現在天色還早,不着急趕路。”
張君說完猛灌了一口水,然後毫無形象的躺在草地上。
“太師叔,從這條小路直走,再有五公里就是燕塘村了,這也是普陀山下最大的一個村莊。”
了空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神情振奮的說道,這些都是他從送菜人口中得知。
對於了空來說,少林寺外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要不是跟着太師叔,他也許要等很久之後,少林寺有外派任務之時,他才有一線機會見識到少林寺外的風景。
“還有五公里?”
張君聽到這裏,腿肚子發顫,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不過想到自己的還俗宏願,張君咬牙堅持站了起來。
“燕塘村你熟悉嗎?和我講一講哪裏的情況。”張君一邊走一邊說道。
“燕塘村一共有三百多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這些人原本是一座鐵礦的礦工,他們被人通過各種手段抓去,強迫開採礦石。
後來由於附近村莊,以及縣城不斷有人失蹤,官府又追查不力,少林寺聽聞此事之後,派出了當時所有通過三階段考驗的內門弟子,並將此事作為第四階段的考驗。
那段時間內,在整個冀州範圍,少林寺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不但查出了黑礦,解救了那些被關押的礦工,還順藤摸瓜,查出了冀州十多與之有關的官員。
當時那件事可以說是震動朝廷,震動江湖,少林寺當時的名望更是一時無兩。
那些解救出來的礦工,經過遣散之後,還剩下一些無家可歸的人,這些人以前要麼是孤家寡人,要麼就是流浪漢或者是乞丐。
後來經過方丈再三商酌,便將普陀山下的良田劃分出一部分,也使得這些人有了安身立命之處。”
了空平靜的講述,但張君卻從中體會到,少林寺的恐怖之處。
居然查處冀州十多個官員,這可是犯了大忌,可現在看來,少林寺不到沒事,反而是日子越過越滋潤。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如今的周朝已是日薄西山,而江湖門派對朝廷更是有恃無恐。
“咦,好像哪裏不對。”
張君突然停了下來,內心一緊,心情莫名煩躁,隱約像是想到了什麼。
“太師叔,你怎麼了?”了空關心的問道。
惠普更是警戒的看向附近,張君的反常,加上方丈的再三囑咐,讓他格外小心。
“燕塘村有女人嗎?”
張君突然開口,緊張的問了空。
“呃。”
了空楞了一下,他實在不明白,太師叔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太師叔,那些村民以前都是礦工,哪裏來的女人?”
“沒有女人……沒有女人。”
“白跑了幾個小時,結果沒女人。”
“那我怎麼破戒啊?”
張君疲憊不堪,加上悲憤抑鬱,一口氣沒接上,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太師叔……”
“悟性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