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B)(1)

愛情是什麼(B)(1)

第一天晚上。2004,6,14春樹日記我現在在南京。住在一個四星級飯店。很大的房間。能看到外面的燈(雖然有點電荒)。有點寂寞的感覺。我**了一次,感覺好點了。C告訴我,她幾年前就和H上過床了。我都忘了我當時什麼反應了。外面很黑,可能明天會好點吧。吃點好吃的東西,會好點。第二天,參加完新聞發佈會,陽陽先回北京了。我在飯店吃自助餐,用火柴點煙,那火柴是上好的火柴。吃自助餐時要一份香草雪糕,如果沒有,就無辜地對着有着悄然笑容的服務生說:“那怎麼辦呢?”他便說,“那就讓他們現在為你新做一份”。我真的吃了那美味的香草雪糕。外外說今天晚上有搖滾演出,是成都的三支樂隊。他們巡演七八個城市,南京是倒數第三站。我其實已經過了看演出的年代了,所以聽說這次出差到南京居然能看到演出,這種感覺怪怪的。我抱着隨便看看的心態跟着外外和萇萇一起打車去演出的地點。那裏是南京的郊區,相當遠,並且偏,一般南京人和南京的出租車司機都找不到那地兒。我們遇到了一件趣事,我們一上出租車,說出要去的地方,那出租車司機就說剛才才拉了一個去那兒的人。太逗了,南京這麼大,居然同一輛出租汽車能拉到兩次去一個地方的人,而且是去看演出才過去的人。這也太“藝術”了。到南京的第二天起,我就承認南京很“藝術”。好像街上有許多人看起來都內斂而有文采。我覺得這也許是我的想像多於事實。報紙很便宜,聽朋友說,南京還賣過一毛錢一份的報紙。真令人嚮往。是報紙賣一毛錢,而不是冰棍賣一毛錢啊!這多藝術!多文學!此時我就覺得我身邊的人都比我要藝術。這是一幫南京的音樂愛好者們。穿得都和北京的音樂愛好者稍有區別。可能更細緻?更淡雅?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沒有北京小孩兒的那種勁兒。南京和北京果然是兩個城市。但我對南京暫時還沒什麼感覺。我來到這裏,辦點小事,然後就走。我會在我的酒店的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我會打開我的筆記本電腦上上網,我會放音樂,讓外外帶我買點唱片和DVD,我對這裏別無所求。因為沒有要求,所以輕鬆。因為沒有奇迹出現,所以我懶懶散散。那應該是一個像北京的798一樣的地方。一邊可以用來演出,一邊用來當畫室。我穿了一身粉色的衣服,頭髮像黃油球一樣。唯一像我平時的裝扮,就是我和平時一樣,穿着我的匡威球鞋。它已經髒了。我看到了許多小孩,我喜歡他們的頭髮。他們身體單薄,長得不高,頭髮便高高聳立,但並不出奇立意,並不刺眼。我喜歡偷偷看他們的樣子。正如我喜歡這種淡淡的呼吸。不安靜,不鬧,沒有熱情,也沒有冷漠。似有似無。好像是電影裏的一縷煙。我已承受不了那激情,所以現在喜歡上了平淡。第一支樂隊演完,我走出門抽煙。看到了唐姐。“唐姐,”我叫她,“我是春樹。”“啊,春樹啊。你來了。”唐姐很熱情。她穿一身黑衣。又溫暖又瀟洒。她讓我在門口的黑布上籤上我的名字,我不好意思地拿着一支粗筆,寫上“春樹”兩個字。她讓人拍下來,於是我只能再寫一遍,這次我寫的是“春無力”。她介紹我和門口凳子上坐着樂隊成員認識,我從他們穿的T恤上知道他們就是那支剛演出完的樂隊。於他們的音樂相比,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們每個人穿着鮮艷、不同顏色的T恤衫。那個坐在我左邊的穿着綠色的T恤,上面印着“50美分”的英語。我知道這是一個說唱歌手。他的首張大碟名字為《變富或者死去》。或者《要錢不要命》。我喜歡這個名字,有個朋友說,“不要在變富前死去。”我們聊起來天,我特別餓,極其想吃火鍋。外外說演出完了帶我和萇萇去吃火鍋。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快餐衛生盒,裏面只剩下殘羹剩飯。我和綠T恤聊着天,就叫他D吧。D說原來你是春樹啊,我說看着你好像很眼熟呢。我妹妹很喜歡你。一會演出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說好啊。你是什麼星座的?我問他。天秤。他說。我們又聊了一些什麼,我一直記得唐姐的笑容。中途我跑進去買了幾張CD,看了一會演出。他們走的時候,別的成員對我說“再見”。D卻說:“上車吧,我們先去賓館,洗個澡再一起吃飯。”我對萇萇說,我先跟他們去賓館。我鬆開萇萇拉着我的手,上了車。那是一輛小巴,到了車上我才發覺氣氛不對。那是種什麼感覺呢?彷彿很熟悉又很陌生。我曾經肯定有過這種感受,只是太長時間,我已經忘了。我以為我忘了,其實沒有。那就是我突然由一個人加入到(而且像是硬塞進去的)一伙人中間。我和他們很陌生,初次見面。而我已經坐在了他們的車上。D坐在我後面的座位上,我們保持着一定距離。我喜歡他們的成都口音,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有四川的朋友,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們說話的聲音。原來他們都有共同的鄉音,像一門外語一樣,拒絕了外鄉人。我也喜歡聽他們唱流行歌,他們在車上不住地唱着流行歌,或者說著什麼話,我前面左邊的座位有一位男孩很沉默,他微微閉上了雙眼。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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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樹:抬頭望見北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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