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醫記(2)
號畢,我又拿起了電話,去求我乾媽救我。我的乾媽是我好朋友的媽媽,好友去了香港,她就成為了我乾媽。乾媽是中醫師,手段高超。但近幾年來,我很少有時間探望她老人家,而且問題出在尾巴上,不大好意思打攪她。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請出她老人家來,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乾媽叫我第二天一早去她的診所,我出門的時候想了想,把鬍子颳了,順手梳了梳頭。後來的事,如乾媽回憶: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胖子能在秋風中抖成那個樣子,她心疼壞了。我依然懇求乾媽給我一刀,乾媽猶豫了很久,說:那就得住院了。又問我有沒有醫保卡,我說單位辦了三年,還沒搞定。她一聲長嘆。乾媽又對我說,即使有醫保卡,她也不贊成我去開刀,因為除非是她親自護理,其他人斷然沒有那麼多心力隨時維護傷口,很容易造成感染。乾媽在瞬間進入了沉思,沉思完畢就給我開了藥方。當我看見馬應龍麝香痔瘡軟膏的時候,我絕望了!我太年輕,還沒來得及長男人必備的痔瘡,而且我的問題也不是什麼痔瘡!乾媽給我解釋了一通道理,她這人從我10歲開始就和我講道理,我總相信她。我拿了葯回到家,內服外擦,全套做完。2小時后,疼痛消失了。我兩天以來第一次安然睡去。乾媽給我開了37塊錢的葯,全是些尋常藥物。她說,未必效果就不如貴的,我信她。我得出個結論:醫生能醫好病人,不是因為技術,是因為他的愛。沒有一個醫生能如我乾媽一般地愛我,肯站在我的角度替我着想,也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讓我相信他如同相信我乾媽那樣自己去謹遵醫囑,因而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如她一般把我的病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