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枯葉上人
“小靈妹妹，別硬拼，找機會帶着那老頭跑！”，聶小虎說到。
“收到！”
“那就來吧！”，聶小虎雙眼金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宇文不凡目光一凜，也是瞬間不見！
“嘭！嘭！……”
在盤天崖頂的四周不斷地響起拳掌相擊的聲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後，苦竹上人坐在那裏，急急地循聲望去，卻根本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驀地，空中出現了兩人的身影，聶小虎從腳直到太陽穴全部變成了淡淡的金色，而宇文不凡也神情肅然，一頭長發隨風飄舞，雙手在胸前合攏，一個泛着白光的氣球正在慢慢地變大！
“啊！”，聶小虎大喝一聲，一拳擊出，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奔宇文不凡，但光柱無論是從粗細還是力道上，都明顯要比當初打雪無痕時要小得多。
宇文不凡也是雙手一推，泛着白光的氣球閃電般迎了上去。
聶小虎在打出一拳之後，身體即刻沖了下去，如離弦之箭般直奔坐在地上的苦竹上人！
“嗯？”，宇文不凡就是一愣。
聶小虎打出的那道光柱在碰到宇文不凡的氣球時即刻潰散，氣球繼續前沖，消失在了遠方。
“想跑？”，宇文不凡全力沖了過去，空氣中發出撕裂般的聲響！
此刻聶小虎已經抓起了苦竹上人，向著山下衝去，速度提到了極致，猶如一抹驚鴻！
但宇文不凡更快，聶小虎剛衝出去五十多米便被其追到了頭頂上方，感到頭頂一陣拳風襲來，聶小虎無奈之下只能硬對了一拳。
“轟！”的一聲，石屑紛飛，堅硬的石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苦竹上人在下，聶小虎在上，雙雙躺在了石坑裏。
“不…不好意思啊！讓你給我墊背了”，聶小虎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尷尬地衝著滿嘴是血、痛苦萬分的苦竹上人笑了笑。
苦竹上人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步嵐活着的時候你不在乎她，死了你還惺惺作態，不覺得很好笑么？”，宇文不凡站在坑前，面無表情地說到。
“你懂個屁！給我閉上你的喙！”，聶小虎衝著他啐了一口。
“她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宇文不凡說完，隔空一拳打了下去。
“嘭！”，聶小虎胸口猛地一震，剛剛起身的苦竹上人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重要！重要！重要！重要！重要嗎！”
宇文不凡一邊說著一邊雙拳連擊，打得聶小虎的身子如同震動篩子般不停地顫動着，鮮血不停地從口中噴射出來。
“重要……重要就是肯為對方死去卻義無反顧，重要就是即便忘記了對方也能夠本能地以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
聶小虎似乎失去了知覺，閉上了眼睛，任憑拳風雨點般落在自己的身上，腦海里不停地閃過步嵐在密室之中拔劍自盡、在雪無痕的那一掌前橫身一擋的情景。
“去死吧！”，宇文不凡一聲大喝，雙手合攏，一個氣球出現在掌心之中！
聶小虎突然眼睛猛地睜開，兩道金光射出，身體上下從腳直到頭頂，全部變成了淡金色！
“當然重要！”
聶小虎一聲怒喝，一拳向上擊出，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光柱直奔宇文不凡！
“轟！”的一聲巨響，氣球被擊散，如煙花般綻放，宇文不凡的身軀向後騰空而起，空中灑滿了紅色的血雨！
宇文不凡圓睜着雙眼，帶着不信，帶着不甘，慢慢地落入了雲海，沉入了盤天崖那萬丈深淵之中。
“終於…打贏了！”，聶小虎翻了一個身，大口地喘着氣，一直被壓在身下的苦竹上人則是面如金紙、氣若遊絲，兩隻手掌仍然保持着向外推出的姿勢。
良久，苦竹上人冒出一句：“第十層到底是啥感覺……”
“真…真的很爽！”
“終於解脫了！我終於解脫了！”
就在這時，盤天崖頂的空中響起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聲音蒼老而又帶着些興奮。
“誰？”，聶小虎和苦竹上人同時站了起來，跳出了石坑。
“靈虎，謝謝你，你終於打敗了宇文不凡，使我獲得了解脫！”，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誰？出來！別鬼鬼祟祟的！”，聶小虎四下里看着，崖頂上空空如也。
“靈虎，你總算是沒有讓我失望，苦竹，你做得也很好！”，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虛幻而又真實。
“萬川海？你不是投胎轉世去了嗎？”，聶小虎看着此人，納悶地問到。
“萬川海？”，苦竹上人皺了皺眉，努力地思索了一下，在他的記憶里，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萬川海盤腿坐了下來，面帶微笑地衝著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兩人也坐下，聶小虎和苦竹上人也都在萬川海的面前坐了下來。
“靈虎，昨晚我在你的夢裏並沒有告訴你全部的實情，對你有所隱瞞，還請你多多包涵啊！”，萬川海衝著聶小虎略顯歉意地笑了笑。
聶小虎也是象徵性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們吧！”
聶小虎和苦竹上人沒有說話，都在靜靜地聽着。
“我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在我的內心深處，也有着善良的一面，因此，在我和雪無痕延續了一百多年的愛情后，我的內心也一直被我們兩人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裏所造的罪孽深深譴責着，這使我非常地痛苦。
而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裏，我也見到了不少的活死人，他們其中一部分為了報仇而生，但他們為了報仇，又無端殺害了更多的無辜，我也剿滅了不少的活死人，想要以此來減輕我內心的負罪感。
後來，我感到自己身單力薄，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於是在三百年前，我創立了青靈門，一個專門以剿殺暴虐殺戮的活死人為己任的組織，那時，我給自己起了一個法號—枯葉上人。”
“苦竹上人！”，苦竹上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枯…枯葉上人？你…你是師祖？”，苦竹上人瞪圓了不敢相信的眼睛。
“青靈門是你創建的？”，聶小虎也是連連咂嘴，驚訝不已。
“不錯！”，萬川海點點頭。
“當初我創建青靈門的時候，只是想盡量多地剿殺那些嗜血成性、濫殺無辜的活死人，但活死人要比常人強大的多，因此，我並不想藉助常人的力量去剿殺他們，因為在剿殺活死人的過程中，消靈者難免會有傷亡，若是常人擔任消靈者，那又是得不償失了。”
“不藉助常人的力量？”
苦竹上人皺了皺眉：“師祖的意思是……”
“我想的是以活死人治活死人的方法。”
“以活死人治活死人？”，苦竹上人和聶小虎都驚奇了。
“我擒住了一名活死人，然後點了他的記憶經脈上的穴道，讓其記憶凝結成血塊，再吐出來，如此一來，他便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再給他灌輸新的思想，如此一來，這個活死人便能為我所用了。”
“這不就是宇文不凡讓步嵐失去記憶的方法嗎？”，聶小虎脫口而出。
“正是”，萬川海點頭說到，“後來我又找到了一本曠世奇功—陽鼎神功，這陽鼎神功非常的神奇，修鍊后，活死人在發功時眼睛不再發紅，身上也沒有了活死人的基本特徵，看起來就和常人無異，但其體內的經脈依舊是由陰氣支撐着，這一點卻是無法改變的。
在我附體在宇文不凡的身上之後，我……”
“你附體宇文不凡？”，苦竹上人驚訝之極，脫口而出。
“我說苦竹，你就不能安靜點，聽我把話講完？都這麼大年紀了，定性怎麼如此之差，還不如靈虎？”
“是，師祖”，苦竹上人規規矩矩地閉上了嘴。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聶小虎趕緊舉手解釋到，衝著苦竹上人尷尬地笑了笑。